雄虫都是娇贵无比的,雌虫粗糙,万一睡梦中挨到雄虫或者挤到雄虫,那雄虫岂不是会受很严重的伤?
是因为他今天犯错太多,雄主终于容不下去了,要找个合理的理由责罚他吗?
艾尔斯心中苦涩,其实不必的啊……
沈琢没想到雌虫心里的弯弯绕绕,加重了语气重复命令道:“上来。”
艾尔斯还能说什么呢。他顺从地起身,爬上床。
临睡觉前,沈琢实在饿,干吃了一个看着像馒头一样的东西。
床边的台灯被熄灭,沈琢心下挂事,可奈何困意相扰昏昏欲睡。床那边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的雌虫,一直警醒着精神。
如果雄主有任何需求或者指使,他能立刻起身服侍。可等到半夜,耳边只有雄虫均匀的呼吸声。
艾尔斯前前后后共受刑三天,期间刑官打累了他才能休息一时半刻。正经算起来,艾尔斯也是神形俱惫,实在抵不住困意,悄然睡去。
早上,沈琢先醒,昨日积累的疲累一扫而空,四肢百骸充满力量。他望向窗帘露出的一角,心想他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了。
这个世界,有老婆,有孩子。
非常完美。
这么想着,他转头看向他的艾尔斯。此时的他还沉沉睡着,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铺展,留下一小片扇形阴影。
他的老婆真美啊,沈琢想。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虚空地描绘起艾尔斯的额头、鼻梁直到嘴唇。
艾尔斯的嘴唇有点干,有点起皮。沈琢思考着,一会得让雌虫多喝点水。
却见嘴唇一动:“雄主早安。”
艾尔斯醒了。沈琢讪讪地收回手,有点尴尬:“你醒啦?”
“我起晚了,未能服侍您起床,我有——”
“得得得。”沈琢抬手打断:“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他就知道,雌虫醒了就不会说好话。
“出院?”
艾尔斯罕见地犹豫了,他弱弱地请问:“雄主的病好了吗?您从那么高的楼梯摔下来,受伤一定很严重。”
“我感觉我已经好了。”沈琢确定道:“你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雄主……”
“好了。我说出院就出院。”他现在气壮山河,浑身是劲,真的不用在医院浪费钱了。
艾尔斯砰地一声跪地:“雄主,我实在不敢拿您的身体开玩笑,我去叫医生再做一个全身检查吧,这样安全一点。至于我的冒犯,您随意惩罚。”
“你……”
艾尔斯伏地,连连叩首。
沈琢听地牙酸:“别磕了快起来”折寿,他妥协:“去请医生吧。”
“是,谢雄主。”
一套检查下来,所有报告上都写着良好、优秀。沈琢满意地笑笑,骄傲地在艾尔斯面前晃:“瞧瞧,你的雄主无比健康,这下你放心了吧?”
艾尔斯点头,道:“是,是我多虑,我自会受罚。”
沈琢没当回事,他不信,回了家没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同意,艾尔斯能把自己罚到哪里去?
用光脑约了一辆飞行器,一人一虫回了家。
雄虫的家是早年雌虫的资产,是一个带着大花园的二层别墅。从外面看别墅冷清清的,说好听点儿叫庄严肃穆,说难听点儿就是没人气儿。
沈琢撇了撇嘴。
到了玄关,艾尔斯跪下伸手给沈琢脱鞋。等沈琢回神儿的时候他的鞋已经不在脚上了。
沈琢顿时一羞,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能让老婆脱鞋啊啊啊!
他动作飞快地趿拉上拖鞋并飞快地走了。
沈琢饿的前胸贴后背,弱弱地招招手:“不好意思,家里有什么能让我垫一口吗?我没力气了,我好饿。”
“有的,灵果可以吗?”
“可以可以”他昨天在医院吃过,还挺好吃的。
“那我去做饭。”艾尔斯道。又不着痕迹地往楼上瞅了一眼,而后转去了厨房。
沈琢在沙发上啃着灵果,专心对抗饥饿。突然脑中白光一闪,他的好大儿还在别墅里呢!
我的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会是……饿晕了吧?!!
沈琢把灵果往茶几上一放,尽可能地快步上楼,依着记忆准确地来到了幼崽的房门前。他顾不上保持礼貌了,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就推开了。
房间整洁如新,沈琢焦急地寻找,只见幼崽团子小小一个,正抱膝坐在墙角,微微发抖。
不管怎样,没饿晕就好。
这时候的沈琢强撑着力气,笑着走过去,蹲下:“你就是小宝呀?我的好大儿。”
作势伸手要摸。
却见幼崽颤抖地幅度更大了。嘴里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不要抓雌父呜呜呜”
沈琢一顿,心想是之前的事对孩子心理伤害太大了。这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轻摸幼崽的头,沈琢温柔笑着安抚:“没事哦,雄父不生气了呢,小宝不担心哈。”
“雄主!”艾尔斯匆匆赶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扑通一声跪下:“小宝还小,您别打他,我愿意替他受罚。”
“欸欸欸,你这是干嘛。”沈琢赶紧走到门口扶:“快起来。”
“我可没想打人,你冤枉我了。”沈琢委屈地说。
“是,那我请罚。”
“别。”沈琢正正艾尔斯的围裙,问:“你饭菜做好了吗?”
“着急上来,还没。”艾尔斯低头道。
“那你下去接着做。”
艾尔斯应是,隐晦地朝里望了一眼。不过这可逃不过沈琢的眼睛,笑道:“这么担心你的宝跟我在一起啊?”
“没有没有,他也是您的雌崽。”艾尔斯赶紧恭敬道:“只是小孩子不太懂事,怕冲撞了雄主。”
沈琢没管他冠冕堂皇的话,径直走到小宝身边,在艾尔斯攥紧了身后衣服的注视的情况下,一把把小宝抱了起来:“来,你的雌父不放心呢,我们下去,你在你雌父眼皮底下玩。”
沈琢抱着的动作极其轻柔,但小宝却不敢搂他的脖子,只能硬巴巴地跟根棍似的杵着。
艾尔斯在前面下楼,肌肉却崩得紧,要是雄虫回想起在楼梯上摔下来的事万一把小宝扔下去,他也好能快速地接住。
可一直到楼梯下完了,艾尔斯担心的事也没发生。
厨房里艾尔斯接着做菜,时不时借着转身的动作往客厅里瞟。
沈琢就当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坐在地毯上轻声细语地跟小宝聊天:“小宝可不可以告诉雄父,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啊?”
小宝僵硬地不行,按着规矩回答:“回雄父的话,喝奶,雌父留下的。”
“噢。”沈琢笑笑:“小宝别害怕,以后雄父改过自新呢。”
“是。”
沈琢笑容一僵,是什么是?这明显是不信嘛,不过沈琢也不着急,撑着小宝的胳肢窝把他放到了沙发上:“你坐啊,放松点儿,我去看看你雌父。”
来到厨房,艾尔斯鞠躬行礼。
“得得,菜别糊了。”
“是。”
“做的什么跟我说说呗。”沈琢往锅里看:“别再荼毒我的胃了。”
“雄主大病初愈,做些清淡的炒菜,还有粥,可以吗?”
“行,别搞的又酸又苦的就行。”
等菜都摆好,艾尔斯和小宝都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看样子是打算服侍他用餐。
“你们站那我怎么吃啊?”快过来坐呀。
扑通两声先后发生,沈琢拿筷子的动作一抖,转头看去,一大一小两虫齐齐跪下。
沈琢反省,刚刚那句话有歧义吗?
【你们站那我怎么吃啊?=你们站着影响我用餐,快跪下。】
沈:“…………”
沈琢苦叹,刚想吱声,门铃响了。沈琢转口一说:“大的去开门,小的过来坐。”
门一开,艾尔斯心里咯噔一下。
——是与他水火不容的亚雌哥哥拉可。
这个哥哥还未出嫁,仗着自己样貌出众又得雄父宠爱,在家中常常欺负他雌父,他来干什么?
拉可笑地满面春风,拂开艾尔斯进去。在玄关那行了个跪礼。沈琢出于礼貌赶紧叫起,在记忆中搜寻这个人的身份。
“雄虫阁下安好。”拉可走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礼盒走近:“听说您刚出院,雄父命我来慰问,他特意去库房挑选了一个古董花瓶,听说是从古地球遗留下来的,您请笑纳。”
“啊,那艾尔斯,收下吧。”沈琢笑笑:“替我多谢你雄父了。”
“天啊,雄虫阁下您太有礼貌了,怎么能说谢字!”拉可被雄虫阁下的笑容晃了眼,原本他还不情愿来,如今变了。
若是能嫁个这样的雄虫,想必日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雄虫阁下的相貌真是数一数二,当时艾尔斯成婚的时候竟然没好好看。
艾尔斯只是个雌侍,雌君的位子还空着,若是真能讨得雄虫喜爱,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想到这,拉可笑意更深,羞赧地欲擒故纵:“雄虫阁下在用餐呀?早知道我就不打扰了呢。”
“要不你留下吃点?”
拉可受宠若惊地,笑地明丽动人:“这是我的荣幸,谢谢雄虫阁下。”
“艾尔斯,给他拿一副碗筷。”
拉可自然地坐到沈琢下首第一个位置。艾尔斯把碗筷放下,站到了一旁。
“嗯……”沈琢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对着拉可礼貌地微笑,然后站起来瞪了艾尔斯一眼,去了厨房。
艾尔斯收到眼神呵斥,立刻垂了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他在想要不要跪下,可是说实话,他不想,他不想在一个欺负他雌父的虫面前下跪。
沈琢去而复返,左手拿了一副碗筷胳膊夹了个乳果,右手薅着埋头的雌虫把他拽到了拉可的对面坐好。
拿过乳果给小宝,温柔地无以复加:“小宝不吃饭菜哦,吃乳果,甜甜的很有营养。”
小宝瑟缩地抬眼瞅艾尔斯,不敢说话也不敢接。
艾尔斯怕小宝没有及时回话而耽误了雄虫宝贵的用饭时间,小声道:“多谢雄主赏赐。”
“小宝,接过去,快点儿。”
“哦是。”小宝战战兢兢:“谢谢……雄父赏赐。”
“不用谢哦。”
桌子是矩形桌,沈琢坐在主位。率先动了筷,尝了口貌似肉的东西。
艾尔斯紧张极了:“怎么样雄主,还能入口吗?”
沈琢脸色几经变换:“还行……”
沈琢发誓,他绝对不敢说不好吃。
拉可才从艾尔斯一个罪虫被赐座中回过神,体贴地道:“阿弟以后做事可要再小心点儿,这次是虫神保佑,雄虫阁下才没事,要是有事,家里面可没脸做虫了。”
“听说您伤到了头部,这可是大事,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拉可说话的时候特意歪了头,展现出他优异的下颌线:“阁下,我冒昧问问,怎么不在医院再检查一下?”
沈琢全当没看见,咽下一口米饭:“已经检查过了。”
拉可担忧地点点头,捋了一下鬓发:“我当时听说的时候给我吓坏了。阿弟这个雌侍看护不力,您怎么罚都随意。只是您这家中就他一个,实在是让您太受委屈了。”
拉可笑了一下,有些凑近:“不知您有没有打算娶雌君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