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0章

这种种离经叛道的行为,让帝国虫对他的评价两极分化。雄虫们在私下里骂他不知廉耻,雌虫们却对这位亲王殿下敬佩有加。

只因跌落泥潭还能挣扎爬出的虫,已是少见。

而堕入地狱之中,还能凭一己之力重回权力之巅的,更是绝无仅有。

因此,雌虫们敬他,畏他,也崇拜他。

亚历克斯也不例外。

见到亲王进来,他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殿下。”

温斯特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那双浅紫色的眸子在他脸上一扫,忽然笑了,“你这张脸,可不像是刚打了胜仗的样子。”

亚历克斯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但只有熟悉他的虫能够看得出来。

他脸上那种生活顺心、运筹帷幄的慵懒与从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诸事不顺的阴沉与锋锐。往日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如今的怨气满腹。

“怎么,被你家那个小雄虫甩了?”温斯特懒洋洋地靠进沙发里,饶有兴致地打趣道,“要不要我送几个雄宠给你玩玩?活儿都很好。”

虽然亚历克斯即将成为他弟弟的雌侍,但他对此全然无所谓。

“不必了,殿下。多谢您的好意。”亚历克斯礼貌地拒绝道。

“哦?”亲王挑了挑眉,“你该不会还保有那种可笑的贞操观念吧?亚历克斯,你应该很清楚,所谓的道德,不过是统治阶级为了更好地统治国家、引导社会而制造的工具罢了。雄虫风流是美德,雌虫专一是美德?全是狗屁。”

“不过是因为雄少雌多,资源失衡,为了鼓励雄虫最大可能地播撒种子,压制雌虫不去争夺有限资源,安于现状,才形成了这样的道德观和多偶制。说到底,这都是维系生育与稳定的手段。”

亲王端起一杯酒晃了晃,浅紫的眼眸倒映在猩红的酒杯上,显得愈发深邃。

“规则是给弱者制定的,它从来束缚不了真正的强者。若规则不公,那就碾碎它,然后用自己的力量,重写整个游戏的规则。”

“您说得很对。”亚历克斯点头,淡定道:“但我拒绝您的好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想要的雄虫。”

温斯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噢?那很好。那你可要好好抓紧自己的雄虫。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被别的雌虫抢走。”

“我会的。”亚历克斯认真道,“谢谢您的提醒。”

话说到这,温斯特亲王忽然皱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敞的睡袍。

他胸前饱满的肌肉上,一点乳白色的液体正从顶端缓缓渗出,在深色的布料上留下一圈微小的湿痕。

“恕我失陪,我去处理一下。”他语气如常,然后放下酒杯,起身走进了旁边的房间。

亚历克斯礼貌地移开视线,转而打量起室内的陈设。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紫灰色的长发被他随意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颈侧,平添几分不羁。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心情极好,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来者正是阿斯莫德·勃兰登,第八军团的军团长,也是温斯特亲王的表弟。他们的雌父是亲兄弟,都是选帝侯勃兰登家族的嫡子。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吗?”看到亚历克斯,他熟稔地打着招呼,一屁股坐到了亚历克斯对面的沙发上,“怎么一脸晦气的样子?法案通过是好事,高兴点。难道是最近夜生活不和谐?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几个雄虫玩玩?”

亚历克斯有些无奈,还没来得及说话,温斯特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整齐的常服,刚才的痕迹消失无踪。

“我刚刚也这么问他,”亲王笑着接口道,“结果他说自己心有所属,坚决不要。”

阿斯莫德立刻来了精神,“有看中的雄虫了?还是你家那个小雄主?兄弟,我跟你说,听哥一句劝,沉迷雄虫,万劫不复!雄虫那种东西,当个玩意儿逗逗乐就行了,你要是真对他上了心……真的,哥们儿的血泪经验告诉你,真爱不得好死!趁你还没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赶紧离婚,投入兄弟们的怀抱才是正道!”

亚历克斯哭笑不得,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温斯特环视一圈,目光扫过神色平静的亚历克斯和眉飞色舞的阿斯莫德。

改革党的三大巨头,此刻聚齐了。

阿斯莫德代表着军方的激进力量,亚历克斯是站在台前的政治代言虫,而自己,则是藏在幕后的领导者。

改革党,这股近年来在帝国政坛迅速崛起的势力,其根基深植于帝国广大的普通雌虫之中。他们高举平权改革的旗帜,为雌虫争取应有的生存空间与基本尊严。

这个党派的诞生绝非偶然,它背后的支持者正是温斯特亲王,以及无数在不公制度下饱受压迫的雌虫。他们共同汇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不断冲击着帝国旧有的秩序。

对雌虫而言,雄虫不仅是繁衍后代的必需品,更是维系精神海稳定的关键。然而雄虫资源极度稀缺,分配严重不公,无数底层雌虫耗尽毕生心力,也难获得一次与雄虫匹配的机会。

而那些“幸运”踏入婚姻的雌虫们,又真的幸运吗?

虫族婚姻制度对雄虫的偏袒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

一旦缔结婚姻,雌虫就会全方面地受到雄虫制约。不仅雌虫的全部财产自动归属雄虫,连雌虫能否外出工作都要取得雄虫的许可。而在家中,雌虫必须完全服从雄虫,雄虫可以随意虐待雌虫,只要不致死、不致残,一切都在“合法”的范畴之内。如果自己力不从心,还能将雌虫送进雌奴改造所,由社会机构帮忙进行“管教”。

虫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在如此巨大的宽容和放纵下,恶的**被无限放大。

无数雌虫在婚姻中饱受煎熬,求生不得、求离不能,最终在漫长的折磨中耗尽生命。

尽管那个象征着绝对压迫的雌奴改造所,已在温斯特亲王的不懈抗争下被彻底废除,一脚踢进历史的垃圾堆中,但制度的幽灵仍在帝国的上空徘徊。

对许多不幸的雌虫来说,婚姻从来不是避风港,而是任由雄虫为所欲为的地狱。

即便侥幸挣脱,成功离婚,也要历经千辛万苦,脱一层皮,才能逃离地狱。

温斯特如此,阿斯莫徳亦是如此。

他们都是踏着荆棘从婚姻地狱中爬出的幸存者。

可悲的是,即便见证过无数雌虫前辈的血泪,雌虫们依然如扑火飞蛾,义无反顾地向着这个名为“雄虫”的深渊纵身跃下,前仆后继,死不旋踵。

因为对雄虫的渴望已经刻入基因,狂热爱意如烈火焚身,痛不欲生,唯有至死方休。

于是,面对这般残酷的宿命,温斯特唯一能做的,便是倾尽全力,让这个世界能对雌虫更温柔、更宽容、也更公平一些。

年长的温斯特成长于更为封建保守的年代,雌虫承受的压迫更为深重;而较年轻的阿斯莫德,虽历经艰辛才在近期得以成功离婚,所受创伤不及温斯特那般惨烈,却也足够刻骨铭心。

他们的经历,已经足以让他们成为坚定的雌虫改革党。

而亚历克斯与他们不同。

他是其中最年轻的雌虫,从未亲历婚姻的折磨。因为他放弃了联姻带来的巨大利益,选择与一位出身平民的高级雄虫结合。

他投身改革,并非源于伤痛,只因天性高傲,不愿屈居虫下——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

而在这盘根错节、秩序稳固的帝国政坛中,像他这么年轻的虫,如果想要获得权力,就只能按部就班地熬资历,一步步向上爬,对上层俯首帖耳,才能乞得他们指缝间漏出的些许好处。

亚历克斯不愿等待。他的年轻和野心,不允许他如此卑微地攀爬。

既然正道漫长而屈辱,那便索性将这潭死水搅成滔天巨浪。

唯有混乱,才是野心家最好的阶梯。

火中取栗,浑水摸鱼,不外如是。

又是大肥章嘿嘿[垂耳兔头]果然周末了才有时间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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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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