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太空中,只有零星的星球在远处闪着微光,诺兰躲在船舱内,和几个雌虫一起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整整三天,雌虫的信息素萦绕在整个空间里,让诺兰有些头晕目眩。
这是个专门走私货物的飞船,船长偶尔也接一些帮虫偷渡的活。
不知过了多久,舱门嘎吱一声打开,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雌虫,腰间别着一把激光枪,左脸的伤疤更是显得整个虫凶神恶煞,说话时整个面部线条诡异的动起来,吓得诺兰微不可见的往后退了点。
“再过一会儿,奥尔梅克就到了,你们只能在奥尔梅克东边那片海域下船。”
同行的雌虫察觉出来了不对:“东边的海域那是虫能待的地方吗,那里全是各种星际猛兽,之前明明说好的,我们在距离主城一千公里的密林下。虫神在上,你们这样做会遭到报应的。”
“你们不在东边下,那就跟我们去荒星也不错,只是荒星那个地方,恐怕是这个痨的不行的小雌虫活不过一天。”船员看出来了这几个雌虫对诺兰的维护,故意出言刺激。
本来还想反驳点什么,其中一位雌虫按下了即将发火的同伴:“东边就东边吧,我们几个身强力壮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没说出口的是,要是真去了荒星,那就更麻烦了。
船员得瑟的走后,诺兰好奇的问道:“荒星,是什么地方啊?”
“我以为只有雄虫才会这么无知,没想到…你平时不上星网吧,这荒星上是各种罪犯逃犯亡命之徒,基本上就是个恶虫窟,身经百战的军雌在那里也讨不到好处。”
“那这飞船上的虫去荒星做什么呢。”
“左不过就是买卖,那里的虫穷凶极恶,却有众多不义之财,铤而走险还是能发一笔的。”
诺兰得知后,有些颠覆世界观,这个世界,好像比他想象中要复杂许多。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诺兰头晕目眩的感觉似乎更为严重了,慢慢的竟在交谈声中昏睡过去。
诺兰睡过去后,几个雌虫凑近低声说着。
“你们发现没有,他不像个雌虫,我怎么觉得……”
“别动歪心思,这可是伊桑拖我们照顾的虫。”
“虫神在上,我可没那意思,只是他……”
几个阅历丰富的虫自然察觉出来了伊桑的不对劲,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雄虫在帝国是何其珍贵的存在,怎么会有虫允许自家的雄虫偷跑出来呢,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你们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伊桑让我们送到哪里照办就是了。”
“不对,你们看他的脸,怎么这么红。”
“他的虫纹,好像淡下去了……”
他们虽对诺兰的真实性别有了猜测,可是诺兰的身份真正暴露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让船内别的虫发现这里有一只雄虫,那诺兰就别想再到奥尔梅克了,一只雄虫在黑市上,甚至能卖出200万帝星币。
“不好,他好像要进行生理觉醒了,把他唤醒。”看了眼定位,此刻距离海岸还有一段距离。
几只雌虫焦灼不安,生怕诺兰被发现。只是雄虫生理觉醒的精神力在这种地方必然瞒不过去。果不其然,不一会舱门就咚咚咚的响起来。感觉里边没有任何反应后,舱门被暴力破开。
诺兰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世界好像混乱了起来,打斗声,骂声。
世界左右摇晃起来。
随后诺兰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下坠,正在堕入无边黑暗。
潜意识中,诺兰意识到了危险,他想要弄清发生了什么,努力想要抓住什么防止下坠,四周却是空空如也。
直到冰冷的海水呛进口鼻,诺兰才清醒了几分,周遭雌虫的呼喊声忽远忽近,在海里扑腾的水花声。
他知道再不清醒,便真的会死在这里了。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找到哥哥。
哥哥……
诺兰扑腾着四肢,却感觉越发的无力。
海上掀起了飓风,悬于上空的飞船不敢做多停留,如果让奥尔梅克的主人发现偷渡船的存在,那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飞船上的船员懊恼的看着在海里飘远的钱袋子,愤怒关上舱门。
............
......
飓风将海面吹的浪花四起,也吹散了诺兰和同行的雌虫。
诺兰只感觉自己疲惫不堪,身体也渐渐沉了下去。海水的压力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诺兰强撑着意识摸到伊桑给自己的光脑,摁下SOS键。
光脑突然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包裹着诺兰,将海水隔开来,诺兰又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诺兰,诺兰你没事吧!”伊桑的声音从光脑传来。
劫后余生的诺兰有些惊魂未定,声音都有些颤抖:“伊桑,我没事......”
得到回应后,伊桑放心了一点:“诺兰,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按紧急求救按钮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诺兰把自己记得的情况给伊桑说了下,伊桑也将具体情况推断了个**分,他知道诺兰这是进入生理觉醒了,可是按诺兰的档案中,明明是已经完成了生理觉醒,怎么会这样......
况且,一般情况下,雄虫进行生理觉醒,都必须要有一位雌虫陪伴,这个雌虫大部分时候都是雄虫的未婚夫,少数时候是帝国特派的经验丰富的雌虫进行引导。
眼下发生这样的情况,伊桑有些后悔,他知道一只正在生理觉醒的雄虫身体会有多难受,他也知道这样的雄虫会遭受多少垂涎的目光。就算同行的那几只雌虫品性伊桑信得过,他也不能忍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伊桑,我现在有点难受。”诺兰被身体的异样折磨的难受,“我是不是生病了。”
伊桑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霍克不仅虐待雄子,连最基本的生理教师都没给诺兰请过。
“诺兰,你别急,光脑会带你去岸边,你现在不是生病了,是正在进行二次发育也就是生理觉醒,这是每一只雄虫都会经历的事情......”
听完伊桑说的解决方案,诺兰的脸烧的红红的,他对生理觉醒只是一知半解,竟然,是这样的吗......
“这怎么可以......他们......我......”
虽然诺兰的成长环境饱受虐待,但是在生理上他真的算是单纯至极。
“诺兰,帮助雄子完成生理觉醒是每个雌虫都会学习的知识。”伊桑只恨现在不是自己在诺兰身边,如果是自己帮助诺兰完成了生理觉醒,诺兰一定会娶自己的,就算在这之前二人一直是‘朋友’。
尽管伊桑说的很清楚,让诺兰不要有心理负担,只是生理觉醒而已,并不代表什么,诺兰依旧觉得这不对。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方式吗?”
伊桑的声音有些无奈:“诺兰,如果有别的方式,我也不愿意他们......”如果雄子得不到好的觉醒引导,轻则丧失精神力变成废人,重则失去性命。伊桑的心中被刀割一般难受,一想到别的雌虫会触碰到他最爱的雄子,他就难受的想发疯。
“如果我不愿意这样,会有什么结果呢。”
伊桑立马警惕起来,是啊,就连去做军队抚慰虫诺兰都这么抵触,更何况是随随便便一个雌虫跟他一起做更亲密的事情呢。
“可是诺兰,那个虫在伽马星系不知所踪,难道你要把自己捱到没命吗?”两只虫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们都知道这是在说诺兰的未婚夫霍恩。
“伊桑,我追求自由,可是我不想要这种让我违背道德活下来的自由。”向来柔柔弱弱的嗓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坚定。
“诺......”一阵电流杂音传来后,通话便被挂断了。任凭诺兰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光脑形成的气囊包裹着诺兰前进,他的心中有些不安,为什么伊桑还没有说完通话就断了,还有同行的几只雌虫也不见了踪影他们还好吗?
清醒后,身上这股难受劲愈演愈烈,就好像每一寸皮肤都灼烧着,每一块肌肉都酸痛着,还有难以言表的部位正在蠢蠢欲动......诺兰打开光脑,搜索如何一只虫渡过生理觉醒。
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帖子分享,教雌虫如何做才能让雄虫在生理觉醒时更加舒服。
在浏览了无数个帖子后,诺兰注意到一则新闻:帝都医院最新研究成果——造福无数生理觉醒期的雄虫。
点进去后,却显示已删除。
诺兰咬紧牙关,企图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减轻自己身体上的痛苦。
可是回忆,好像并不幸福。雄父总是忧郁的坐在窗前,一言不发,一坐就是一天,如果雌父休假,雄父的状况会好些,偶尔嘴角还有笑容。
帝国雄虫格外稀少,有雄虫幼崽的也会看的很严不会让随意外出玩耍,雌虫幼崽不敢动手欺负诺兰,便言语霸凌,诺兰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别的幼崽说他的雄父是烂虫,只有他的雌父会捡这种破鞋。
小小的诺兰气不过,想打回来,可是却跑不过这些身手矫健的雌虫幼崽,往往跌的浑身是伤回家。
雄父也不会问诺兰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的擦拭着诺兰膝盖上的伤口,然后躲到一旁默默掉眼泪。
幼年时,诺兰看到最多的笑容,便是来自于哥哥。
可是自从雄父在家里自杀后,哥哥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雌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陪诺兰看日落时,说道:“太阳每天都会落下,也会每天都升起,诺兰,黑夜没有什么可怕的,太阳总会升起来的。”
是啊,黑夜没什么可怕的,太阳总会升起来的。
诺兰猛地深呼吸一口,发现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身上的症状也好些了。他要振作起来,他还要找到哥哥,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
待到气囊漂浮到岸边,诺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滴滴两声警报后,诺兰注意到光脑已经快没有能源了。
站立在岸边,诺兰才发现眼前一边是无边大海,一边是阴森的密林,密林中是不是还传出几声怪异的鸟叫。
诺兰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正在不受控制的外泄,诺兰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头发以及瞳孔的颜色都在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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