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昨晚折腾到了凌晨一两点，楚子航还是准时在六点半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在床头柜上摸索手机，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和衣睡的。
拿出手机后，他熟练地以生病为理由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鉴于楚子航一直以来的良好表现，班主任不疑有他。再转手给他妈妈发了一条短信，阐明昨晚没回去的理由是在同学家过夜，苏小妍对自己从来乖巧懂事的儿子格外放心，也不用担心露馅。
短短几分钟，楚子航就已经将这两日行程“安排妥帖”，若是路明非在一旁看着，怕是要眼红许久，暗中吐槽好学生行事就是方便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照在凌乱的床铺与睡了一夜有些发皱的衣服上，楚子航顺着光向外望去，望向往来的车流，又在片刻后移开目光。
换了衣服与床单被套后楚子航才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了靠着墙边睡着的路明非。清晨的天不算大亮，却也能看清他的脸。好像昨晚风雨中他所展现的压迫和蛊惑都是假的，睡着后的路明非无害到甚至有些“乖巧”。
感受到他人视线的瞬间，路明非睁开了双眼，几秒前的“乖巧”被眼神打破，直视后，楚子航退了一步。
很难去形容那是怎样的眼神，其中蕴含的东西太多，太复杂，他看不懂，却并不想移开视线。
路明非拉住楚子航伸出的手，顺势站了起来，笑着道了一句谢。
“怎么不睡在床上?”楚子航仍拉着他的手，问道。
“主人都没同意，我怎么好睡床呢。况且你不是有洁癖吗？”路明非笑着挣开了。
楚子航还想问他怎么知道的，看着他含笑的眼睛，又噤了声。
“路明非。”他自我介绍到。
“楚子航。”他犹豫了一瞬，报出了这个被抛弃几年的名字。“那么，我该叫你明非哥?”
楚子航看见对面在他后半句出口时那满脸的抽搐，正疑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路明非就已经沉重地点头说好了。
两人在附近买了点早餐带回家，路明非边吃着边向楚子航科普着龙类的历史。从零代种、初代种等向后延伸，最后来到了混血种。
“你父亲楚天骄是S级混血种，但因为你母亲只是普通人，所以你的血统等级最高不会超过B级。”
“如果血统等级会限制能力上限，那我呢？”
路明非将楚子航拉到浴室的镜子前，让他闭上双眼。“放空，然后感受身体里的热流，那就是你体内的龙血。感受到后就睁开眼睛。”说话间，镜子里出现一双黄金般的竖瞳。
“血统等级高到一定程度，身体会向龙类靠拢，出现一些非人类的特征，比如——黄金瞳。”
“是昨晚仪式的作用?”黄金瞳渐渐褪去，恢复成了栗色的瞳色，“那你属于上面哪一类？”
路明非突然面目狰狞，用奇怪的语调说着：“我是交易生命的恶魔。”
“哦。”楚子航别过脸不去看他。
路明非也觉得自己这样格外幼稚，马上恢复了正常，叹了口气，“我希望我不属于上面任何一类。”
“只要我们之间交易仍然成立，你属于什么都不重要，我不在乎。”
“这样啊…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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