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系统，告诉我和林斜源达成虐恋情深的必要条件。
【虐恋情深分为两个重点，一是要虐恋，宿主已经达成，二是必须要情深。】
现在他对我…不够情深吗？
【够，但这样的判定会根据时间重新测算，只要你们的情感在变化，系统将永不能测算出你们真正的情深。再提醒宿主，系统的能量不足以支撑你在人间度过百年。】
系统在隐隐告诫他，他不能一直待在凡间了。他应该出发去仙山，完成卢雪深的任务。
我明白了，
——
林却醒来后林斜源已经离开，兴许去处理政务。
烈帝林斜源对于政务一向是定时定点，不会加班也不会放任，也算是一个可圈可点的明君。
趁着片刻的空闲，林却透过窗帘看向院中的树木——这里是昨日林斜源带他到的那处院落。
“穆衔蝉，你一直是在的吧。”林却用肯定的语气说。
果不其然，还是那身紫衣的林斜源出现在房间内，他还是穿着那件招摇艳丽的衣服。
林却看着他欲言又止。
“小十六想说什么？”穆衔蝉笑着问他，摇摇扇子，像一只招展摆弄自己的孔雀。
“你不换衣服的吗？每次见你都是这件。”林却终于吐槽出来，舒坦很多。
穆衔蝉笑容一僵。
我这么美这么强，你就关心我换没换衣服？
“凡间尘埃沾不上本少主。”他咬牙切齿。
“所以是没换？那你得离我远点。”林却实名嫌弃。
“你叫本少主出来要做什么？”穆衔蝉只好转移了话题。
“我要你带我走。”林却一字一句的说。
“带你走？现在？”穆衔蝉瞬间就不困了，立刻就要来抓林却。
“自然不是，”林却巧妙的避开他的手，“是我死之后。”
“你要去死的话，本少主带一个尸体回去又能做什么？”林斜源不解。
“我会告诉你寿阳公主的死因。”
那日他在皇陵边拜谢了寿阳公主的衣冠冢，之后才想起来寿阳公主还有另一个身份——穆衔蝉的生母。
作为《少年林却》的作者，他自然很了解自己手下的反派背景，穆衔蝉作为魔族少主，生母却是一个凡人——人类皇室的寿阳公主。同时他也知道寿阳公主的死因，远不止因叛逃失败自刎宫门口这么简单，她是策划好一切后自愿赴死的。
寿阳公主诞下穆衔蝉后回宫小住，之后便写信回魔界严明，公主与魔族混在一起，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作为皇帝自然不能容忍。公主身为皇室血脉，自愿与魔尊断绝关系，并声称若魔尊踏足人间便与其永世不见，魔尊也因此一蹶不振。其实不然，当时灵阁发现天子命格不在开元帝身上，而是在开元帝嫡亲姐姐寿阳公主身上。天子身份不正，正逢天灾不断天下大乱，寿阳公主心怀天下自刎于皇城之前，伪装成篡位失败叛逃自刎。
“我如何能信你的话？”穆衔蝉脸色阴沉，林却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他。
“我不仅知道公主的真正死因，也知道她现在尸首在何方。穆衔蝉，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现在就将地点告诉你。”
穆衔蝉深吸一口气：“好。”
林却将地点告诉了他，穆衔蝉消失在原地，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周围也没有人伺候，他将自己捯饬干净后便去找林斜源，果不其然，林斜源就在院中的树下看奏折。
“睡醒了，睡得可好？”林斜源挥手示意他过来，放下手里的折子。
“睡得很好。”
他走到林斜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待开饭，林斜源却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怎么了吗？”
“徐衰兰失踪了。我原本是想在这几日将她送出京城，可刚刚下人来报徐衰兰就在徐府中失踪了。”
“兴许她是不想出京，或者是有别的事。徐小姐人很好，很善良天真。”林却想起那位爱死了小殿下的徐小姐，只要不触碰到小殿下，徐衰兰就是个温和善良的女孩子。
林斜源眉头一跳，“天真无邪爱杀人？”
林却：……
“陛下，不必担心。”
“可她若再来找你……”
“不必忧心。”林却笑着对他说，“我不是这几天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林斜源迟疑的点头。二人用完了早膳，林却却不见林斜源继续政务。
“陛下这是在偷懒吗？那我岂不是成了祸国妖妃。”
林斜源很认真的点头。
结果他还真的一整天就陪在林却身边，就连午睡的时候，二人都是在一起睡的。
“陛下莫怕。”林却安抚他。
林斜源却像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镜。
是阮咸镜。
“朕知道你一直在找它，也是朕不好，不想让你看到你梦里的那个人，便将这面镜子一直藏起来了。现在朕把它还给你。”林斜源酸酸的说。
“怎么现在又把它还给我了呀，陛下不吃醋了吗？”林却打趣他。
“我还是在吃醋，可是我更想你觉得开心。”
“我现在是很开心。”林却没有动那面镜子，而是随意将它放在一旁，“经过这么些天的调养，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陛下，不若我们今晚喝一点酒，就一点点。”
林斜源惊讶于他对阮咸镜的漫不经心，而后又迟疑的说：“真的就一点点？”
“当然我只是太久没喝酒了，想过过嘴瘾，更何况有陛下看着我，我又不会喝的太多。”
“好。”
还是在昨夜那个他们用晚膳的那棵树下。天已经擦黑。周围的灯笼早就被下人点上，一时朦胧的火光摇晃，微风吹拂。
系统，给我提供一些助眠的药物。
【好的宿主，已将药物放在你的右手。】
一直觉得自己生来感情淡漠的他，突然感觉到了悲伤，如梗在喉。周围的环境和面前的人越是欣喜，他越是不能呼吸，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
他竟然会这么悲伤吗？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了，还是舍不得林斜源伤心？
“小却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林斜源担忧的看他，今日的林斜源似乎一直都心不在焉，他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没事的陛下。”林却将酒杯递给他，“陛下陪我喝一杯吧，就这一杯。”
林斜源接过酒杯，杯中的液体清冽辛辣。
这是林却递给他的酒，亲手递给他的酒，他怎么能不喝？
看着林却希冀的眼神，他一饮而尽。
醇香的酒液化作利刃，刺向他的喉咙，又变作无数银针，麻痹了他的大脑。
看着他一饮而尽，林却没有继续替他倒酒，而是将自己手中的杯子一点点的喝干净。
“小却这么喜欢喝酒吗？待你身体好些，朕将天下的美酒都给你寻来。”林斜源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很是惊奇。
“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陛下，我其实也不太会喝酒。”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学着林斜源的样子一饮而尽。
“这么喝好辣啊。”他吐槽。
少年的脸颊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点点绯红，连眼神也开始朦胧起来。
“小却，小却，你可是醉了？”林斜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被林却一把抓住。
“陛下莫要再晃了，晃的我眼睛晕。”他将林斜源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蹭了蹭，“好凉快呀。”
醉了，但没有完全醉。
他无奈的将另一只手也伸向少年，少年却没接，而是起身走到林斜源面前。
“小却？”
少年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
“陛下身上好凉快啊。”
“莫要乱动。”林斜源按住他。
“为何？”少年与他对视，红唇微张，似乎很是不解。
为何？为何？他忍了这么些天，再加上少年的擦枪走火，他也不能保证控制得住。
“陛下莫要忍下去了，”林却声音低低的，勾引着他，“陛下抱抱我。”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都七天了，陛下没有碰过我一次，”少年的眼泪说来就来，蓄在眼眶里，要哭不哭的样子特别招人疼，“陛下莫不是不喜欢小却了？”
“没有，我一直喜欢小却。”林斜源终于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
原来真正想爱的人，仅仅是拥抱接吻也会上瘾。
他的亲吻越来越凶狠，原本蓄在少年眼里要落不落的泪水终于滚了出来，少年被亲的满脸通红，招架不住的往后推了一些，却被他的手按住后脑勺，迫使他再次靠近。
“呜——不亲了陛下——不亲了——”林却伸手抵在林斜源的胸口，用力的拉开距离。
“为何？”这句话又被林斜源用来反问他。
少年眼神羞怯，看了周围：“有人……”
林斜源恶趣味的逗他：“小却是会害羞的呀，那你说句好听的，朕带你回房。”
“我……我……”林却嗫嚅了半天，眼睛一闭快速的说：“我喜欢陛下抱着我。”
“当真？”林斜源将他抱着站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提了提。
“真的。”林却的声音越来越小，羞得快要哭出来。
“砰——”
房门被关上，只留下月光从窗棂打进来。
月光给了二人向前迈出一步的勇气，只是二人的目标却大相径庭。
“小却，小却，一直陪在我身边可好？”他一遍遍的问着林却，所有的不安都满溢而出。
少年眼眶含泪的吻上了他不停询问的唇，苦涩泪水进入口腔，他的眼里满是他，满是对他的爱意。
只是那句回答一直没能说出口。
林斜源觉得，若此刻他真的能溺死在这双眼睛该有多好，全然不管他们之间隐瞒的事和责任，像是再平凡不过的伴侣去生活。
可林斜源知道他们不能，他只能细细替林却清理，然后安然的抱着他享受片刻的宁静。
已是深夜，他却并不想睡觉，他想一直看着少年的睡容，似乎这样的画面，看一眼少一眼。
夜漏迟迟，林斜源的眼睛渐渐合上，意识也变得模糊。细小的水滴之声在他的脑海里放大，他意识渐渐远去，听着水声越来越大，仿佛近在咫尺。
外面……似乎下雨了？雨声好大。
只是昨日钦天监并未告知有雨……这雨下得好突然。
明日应给小却多添一件衣服，虽是夏日，北山道温度也不高，这雨一下又该降温了。
他迷迷糊糊将薄被披在少年身上，终于，合上了眼睛。
鲜红的雨点滴落在铜镜上，一滴滴不知滴进了谁的心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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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抵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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