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成精还是怎么着,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反正跑就对了!
全身都痛,手臂处更像是裂开一样,阿七坚持脚步不停地往前跑。
四周突然起了薄雾,幽蓝的光点在空中飘忽不定,高大建筑的轮廓若隐若现地从雾气里浮现出来。
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座木建的牌楼,上面刻着龙纹,翘起的飞檐坠着铜铃。
他怎么走到这里了?阿七平复呼吸,仰头看了一会儿,听到前方传来枪声,瞧见几个人影。
“喂……”阿七刚要挥手打招呼,那些人就朝着他开枪。
幸好他躲得快,不然就成筛子了。
“刚才这里不是有人吗?”那些人走到牌楼下,一队三十多人,其中那个干瘦的老头说话露着两颗大金牙,被称为陈爷。
“你们的头儿哪里去了?”陈爷盘问身后两个人,正是那个黄毛小鬼。当时他肩膀受伤,攀爬不了铁链,所以把他留下的。
另外一个是青年,路人甲长相,毫不起眼,阿七却认得他,好像是什么风水师。
阿七关了登山头盔的照明灯,躲在牌楼上面,眯着眼瞧了一圈,却不见那个山羊胡子的老伯。
黄毛小鬼狠狠瞪着他们,一声不吭。或许见他嚣张,陈爷招了招手,几个人过去对他拳打脚踢。
“见到了吧?老实交代,不然这就是下场。”陈爷阴森森地一笑,扭头对那个青年说。
青年瑟瑟发抖,腿都站不稳,“我……我不知道……”
陈爷冷哼一声,“不知道?这下知道了?”他拿枪指着青年的眉心。
青年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全身抖得像触电那样,提高几分声量,“我……真的不知道!”
陈爷见他这副模样,收起了枪,两个手下上前一左一右将青年提起来。
“陈爷!”一个手下过来汇报,和陈爷说了几句话。
距离太远了,阿七听不清楚,探着身,动了动耳朵。
因为一条胳膊脱臼了,他又动作太大,差点一不小心掉下去,连忙用双腿盘紧柱子。
等那群人离开后,他才偷偷地从柱子上滑下来。
“小兄弟,终于舍得下来了?”陈爷那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太阴险了,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阿七全身一僵,正打算逃跑,不料面前有个肌肉男拿枪对准他,于是他举手投降。
“这位大哥,有什么事说一声就行,不要动刀动枪,这样很容易伤感情的!”
“长生丹在哪里?”肌肉男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阿七貌似懵逼地眨了眨瞪圆的眼睛,“长什么丹?”
肌肉男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是长生丹。”
“什么生丹?”
“……”肌肉男无语了半响,“少给我装傻,给我交代清楚。”
“长生丹,是吧?”阿七的眼睛咕溜溜地转了转,“我知道在哪里。”
“小兄弟,你要耍什么花招?”陈爷皮笑肉不笑地说,皱纹将脸上的笑变得扭曲。
阿七扬起嘴角,笑得特别真诚,也特别狗腿,“怎么会呢,我可是很佩服陈爷的,小弟对您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我可没功夫听你啰嗦。”陈爷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你要是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杀你。你真的知道长生丹在哪?”
……
阿七领着他们往通道深处走,那个肌肉男抬手拨开头顶垂下的藤蔓,狐疑地打量四周,“这个地方怎么长那么多……”
一句话还没说完,肌肉男发觉那些藤蔓似乎会动,后面传来枪声,还夹杂着各种嚎叫惊呼。
无数藤蔓卷向陈爷那些手下,阿七趁乱往后冲,来到被抓的那两个人旁边,撞开看守的手下,冲他们大喊:“快跑!”
“这小子果然在耍花招!”陈爷眼神阴鸷,抬手朝阿七连开几枪。
阿七往前一倾,动作微微一顿,后肩传来一阵锥心的剧痛。他知道他中枪了,可这节骨眼顾不上别的,忍着痛继续迈开大步。
“这里应该安全了。”他们逃到隐蔽的地方,那个青年风水师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刺鼻难闻,他望向阿七,阿七单手撑着墙壁,光是站着,身形都有些摇晃,血已经把卫衣染了色。
“你怎么样,你别死啊!”黄毛小鬼紧张地上前要扶住阿七,听到头顶传来古怪的动静。
“蜘、蜘蛛?”青年指向他们头顶,他的脸扭曲到严重变形,极端的恐惧占领了瞳孔。
阿七有种不好的预感,抬起头,一只人头蜘蛛冲他们露出妩媚又危险的微笑。
草,这是什么世界级的霉运!
阿七拼尽全力,冲它竖起一根中指。
也许是被挑衅了,蜘蛛张口向阿七吐出千万股粘稠的蛛丝……
千钧一发之时,银光乍现,锋刃划破空气,人头蜘蛛在狠厉的刀光之中裂为两半。
眼前立着一抹瘦削挺拔的身影,浓重的戾气弥漫周身,宛如地狱修罗,刀身暗光潋滟,寒芒毕露。
心底立即踏实了,阿七咧了咧嘴,“靓仔……”
才说了这两个字,后面的话就打住了,因为柒转过身,那张熟悉的面孔依旧没有表情,可眼瞳黑得像沼泽,不知藏匿着什么样的情绪,压抑深邃,叫人透不过气……
“唔好乱喐。(别乱动。)”柒检查了一下阿七的伤势,打算撕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那个青年风水师从腰包里拿一瓶酒精,还有绷带。
“多谢。”柒接过酒精,拧开盖子,就要淋上去。
“靓仔,等一下。”阿七扭过头,一脸颜艺地盯着柒的动作。
阿七当然知道这伤必须消毒,但用酒精消毒这么一大片伤口,这滋味也够酸爽的。幸好子弹没有留在肉里,因为直接来个对穿。
阿七深深地吸一口气,柒瞥了阿七一眼,就照着他肩头的血洞淋了下去。
一瞬间,阿七不禁缩了缩,痛得呲牙咧嘴,嘴里直哼哼。
阿七眯着眼往后瞄,就见柒一声不吭,垂着眼,给他处理伤口。
即使伤很疼,身后人的头发碰到脖子和肩膀,他还是能感觉一种麻麻痒痒的细微触感。
那股不自在又在胸口处翻涌起来,好在柒包扎得很快,还没等阿七品出什么味来,就结束了。
阿七低头看了看右肩,又看了看左手,这下两只手都废了。
阿七:“……”
柒觉察出阿七的不对劲,语气低沉,“你只手又同点喇?(你的手又怎么样了?)”
阿七也觉得这只靓仔很不对劲,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呃,脱臼了。”
柒扣住阿七的手臂,眼神在上面来回逡巡,使劲往上一提。
阿七只听到自己的骨节发出“咯”的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剧痛直逼大脑!
“哇疼疼疼!”
柒抬起眼,眸光落在阿七脸上,眼底的情绪晦暗难辨,“原来你肿识疼。(原来你还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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