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阿七笑着跟什么靓女说话,他就会察觉到一丝奇异的情绪以他为中心,盘旋在周围。
这种情绪并不明显,却那么尖锐,就像是黑暗中刺目的探照灯光,令人无法忽视。
可惜柒还来不及弄清楚那种情绪,阿七就开始各种耍宝,那些所谓的靓女则一脸嫌弃。
这货从来帅不过三秒,但凡一说话立马破功。
只是偶尔他笑起来时,又有一种莫名神奇的吸引力。
不过柒只要盯着他多瞅一眼,他就会过来勾肩搭背,贴着柒的脸,把嘴角一咧,“嗨,干什么这样看着我?虽然我长得是很帅,但是我也会害羞的。”
害羞?抱歉,完全看不出来。之前那些缱绻旖旎的念头全部烟消云散,柒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事发生得多了,柒也开始思考,他是不是该给一点积极的反应。
他是仿生人,不明白普通人类的恋爱到底是怎么样的。
以及……为什么会有这个?柒端详着掌心里那两枚芯片,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眼前渐渐降了大雾,一抹穿着粉黛衫裙的婀娜身影在白纱似的雾气之中隐隐约约,始终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踱上一座拱桥,坐在桥上,静水倒映模糊的倩影,轻风拂动,吹来一条熏香的薄绸手绢。
“嗨,前面那位靓女,你掉东西了。”阿七捡起手绢,朝她甩了甩。
“谢谢公子。”那个身影缓缓回头,一张猛男大饼脸直接造成一万点伤害暴击。
浓眉好似毛笔沾满墨汁随意地落下的粗粗两捺,两片红彤彤的大嘴唇不是血盆大口,胜似血盆大口,满是拉碴的胡茬,一根小拇指还戳在鼻孔里。
……什么鬼啊!
阿七被吓醒了,平躺在床上,失去灵魂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阿七瞪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地想。
阿七挠着后脑勺,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没穿上衣,猛地想起卫衣口袋里装有两枚芯片,立即往卫生间跑,却看到那件卫衣已经晾在阳台上,一掏口袋,空空如也。
不是吧,难道说……
阿七气馁地蹲下来,感觉背后一团阴影袭来,他转头一看,表情有点僵硬。
柒就站在阿七身后,垂眼看着他,眼中幽寒,“在找什么?”
“没什么,我就看洗得干不干净。”阿七干笑着说,心里猜测起来,难不成被柒发现了?就算柒问起,他也打死不认。对,打死都不认!
“阿七,我们被骗了!这里面根本没有漂亮小姐姐!”隔着门板,一把大烟嗓飘了进来,带着几分焦急。
阿七有点心虚,立刻起身去开门,“大保,出了什么事?”
“那些芯片里面有病毒,我的光脑……”大保很是慌张,这时才注意到柒也在,立即闭上了嘴。
“到底是什么事?”柒出声问,声音已然冷下。
天还没有黑透,阴云从天边聚拢,编织出一阵蒙蒙细雨。
数十座直指云端的摩天大楼,让人想到墓地里排列的墓碑。璀璨的灯火点缀着钢筋水泥的世界,成千上万的飞行器闪着银光从空中掠过,如同黄昏时飞起的群鸦,暴躁的引擎声把宁静撕碎。
细密的雨覆盖了整个城市,人们撑着雨伞,表情木讷呆滞地前行。
两个身影走在盛大的人潮之中,他们共撑着一把伞,霓虹照在他们身上,把地上的影子拉长。
“那家酒吧表面上是酒吧,实际上是情报贩卖站,我以前去过几次。”阿七一边双手抄着口袋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雨滴有些密集,柒尽量把伞往阿七那边挪,语气平淡地开口说:“那些芯片花了多少钱?”
“三百。”阿七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搭着柒的肩膀,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靠得非常近。
柒转头瞧了瞧阿七,“情报要多少钱?”
阿七单手托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一万。”
“……”柒无语了,顺带递给阿七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阿七高高扬起嘴角,笑容奸诈,“嗯哼哼,当然不止要那个骗子还钱,还要赔大保的设备,那些东西很贵的。”
他们说着话,来到一家僻静的酒吧门前。柒收起伞,阿七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今天的顾客还不少,酒保站在吧台后面对他们礼貌地点头,“欢迎光临,两位好久不见了,要点什么?”
柒不说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酒吧,发觉站着太显眼,这才坐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
阿七则不客气地坐了上去,大喇喇地打招呼,“你好啊,这位靓仔,我要找人。”说着他摁亮手环式通信器,投影出一张照片,“帮我找这个绿色地中海。”
嗯?绿色地中海?酒保一看照片,差点噗嗤笑出声来,照片上的中年男人不仅秃了顶,还在头发边缘挑染了一圈绿色。
这是什么发型,简直比眼前这个三条毛还奇幻。
“可以可以。”酒保憋住笑,连声答应,“收费五千。”
阿七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酒保的脸,“不是一万?这是降价了?还是搞活动?”
酒保终于维持住那种商务性的面具微笑,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因为先生,我也有情报要向你打听,关于天莲教江惠莲的。”
“还有这种好事。”阿七装模作样地可惜了一下,“不过那是什么人,我又不认识她。”
酒保心知肚明,也没有戳穿他,“好的,按照原价给是吧?一万,那现金还是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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