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站在不远处,看着阿七悄悄把一枚芯片交给那个贵妇人,那芯片里面存储了仿生人女孩的记忆。
那个仿生人女孩虽然异常了,可因为她是家政型的,并不具有攻击能力,再花点钱,也不用进行销毁,清除一下她的数据,就能返还了,到时候把芯片装上……
“为什么要帮她们?”柒搞不清楚阿七这么做的意义,包括上次阿七为什么没有逮捕那两个异常仿生人。
“想帮就帮了。”他笑嘻嘻地说,拍了拍柒的肩膀,“想那么多会很累的,靓仔。”
柒还是不能理解,在人工生命中心灌输给他的观念里,任务永远是第一位。
“……她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死了,那个仿生人是她按照女儿的容貌,结合她年轻时的照片定制的。”回到家里,几杯下肚之后,阿七开始说起这件事。
仿生人从数据库里翻出这个词:“同情?”
“也不算同情,就是想帮帮她们。”阿七又斟满酒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他喝了很多酒,有点醉了,说话还算清楚,不过声调懒散,还带了很明显的尾音,与平常不同。
“靓仔,我家曾经也有一个仿生人,以前我家可是很有钱的,在五岁时,我家人担心我的安全,特意买了一个仿生人保镖,后来有次逛商场时我被劫持,那个仿生人为了救我杀了一个劫匪……”
这段相似的经历令柒又想起当初在火场里面的情形,他沉默地垂下眸,眸中那一刹那掠过的思绪谁也看不明白。
阿七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半,目光望得很远,似乎在发呆,“最后他被销毁了。”
阿七一口将剩下的酒也喝光了,抓起一只酒瓶,站起来,一屁股坐到窗台上,抬头看着柒,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瓶,“你要不要喝?”
两人对视了一下,阿七恍如初醒般地拍了拍后脑勺,“忘记了,你不能喝的。”
“你喝醉了。”柒上前要拿走阿七的酒瓶,阿七双手抱着不撒手。
“靓仔,桌上那么多,干什么非要抢我的?”
柒眸光微动,干脆一记手刀将他敲晕了过去。没想到阿七把酒瓶抓得死紧,柒只能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最后一把抱起,将人安置到床上。
阿七才挨到床铺,就迅速翻身,抱住旁边一条被子,一条长腿漫不经心地横在被子上,卫衣的下摆往上翘,后腰凹陷的线条一直往下延伸,末端没入了衣物之中。
明明只是普通的人类皮肤,仿生人却像触电那样,很快撇开了视线,将另一条被子盖在阿七身上,又解开他的发圈。
头发散了下来,乱蓬蓬地盖在他的后颈上,添了几分恣意的少年气息。
阿七倏然睁开眼睛,一双迷瞪瞪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就在柒以为他要醒的时候,他又闭眼睡着了。
两个人相距不到半米,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平稳又安定。
柒竟然想起那天在火场,阿七中枪倒地,不多时,身下已是一汪温暖的血泊,当柒握着他的手,却冰得教人心惊……
柒低下头,看着睡梦中的阿七,再次握住他的手,温暖的体温传到掌心里。
一夜很快过去了,霓虹灯逐渐熄灭,阳光照亮屋子里微小的尘埃。
昨晚似乎做了什么梦,阿七一觉起来,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意识也不太清楚。
兴许是喝得太醉了,身体代谢不掉过量的酒精。
他迷迷糊糊地起床,打个大大的哈欠。
哈欠还没打完,他愣了一下,眼前的屋子异常干净,简直焕然一新,满屋的垃圾无影无踪,每样物件都摆放得井井有条,地板也纤尘不染。
阿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他还在做梦,懵逼地掐了一下脸,“难道说,田螺姑娘的故事是真的?”
正巧田螺姑娘,啊不是,柒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看了一眼阿七,又转身去阳台晾衣服,并且留下一句,“桌上有早餐。”
阿七在浴室里刷完牙,捧了一些冷水来狠狠搓脸,这才清醒了些。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靓仔刚才说早餐?已经有好几年没吃过早餐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不清了……
“早啊,昨天那个炸/弹够呛吧?”阿七刚进办公区,一个同事就笑着大声和阿七打招呼。
“一个炸/弹而已,当然是湿湿碎啦。”阿七过去和同事勾肩搭背,压低声音,“那个异常仿生人怎么处理?”
“听说是清除数据吧?”同事也不是很确定,“后面的相关事宜已经不由我经手了,为什么问这个?”
“我就随便问问。”阿七打哈哈地糊弄着。
“你怎么还带这个仿生人来这里?”两个人正说着话,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
他说的是靓仔吗?阿七一愣,看了一下身后的柒,才抬眼循着声音看去。
气氛有点僵,说话的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它不是异常了吗?”
阿七皱起眉头,“人工生命中心搞错了,他没有异常。”就连阿七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已然变得冷硬下来。
“可是……”
阿七没有理会,全当自己没听见,径直走到工位,坐了下去。
柒一直跟在阿七身后,坐到那张工位边上的椅子上,双手抱臂,微微低着头。
阿七往后瞥了一眼,看了看这只蜜汁乖巧的战斗型仿生人,随即打开光脑,开始写关于昨天炸/弹和异常仿生人的报告。
才敲了两行字,阿七却不经意地发现一些同事似乎在特意躲避着柒,尽量不靠近这边,包括阿七在内的区域。
这个时候,大保像风似地跑进来,嘴里还大嚷道:“昨天那个仿生人又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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