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因为精神有问题,以及具有攻击性,他离开了被称作孤儿院的牢笼,被带到了研究所里,像一只小白鼠,被关在观察箱里。
他靠着粗糙的水泥墙面,坐在地上,灯光隔着一层单向玻璃,照了进来。
因为被送进来时,他正处于昏迷,根本不清楚他在什么样的地方,但是每天有机器从底下的小窗口送来食物和水,不至于挨饿,这点倒是比孤儿院强多了。
这个方方正正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时间长了,自然会无聊,产生很多念头。
外面会是什么?他盯着玻璃,经常这样想着,次数多了,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我要是你就不会好奇。”
在贫瘠的孤儿院里,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电影和书籍,不知道什么叫心理疾病,也不知道什么是人格,但是他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有人跟他说话了。
……
大约过了十几天,他终于看到了玻璃外面的景象,第一眼是全白的,一身白衣的研究员来来去去。
他被推到一间摆满仪器的巨大房间里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很酸涩的药水味。
头顶的灯光也是洁净到刺眼的白色,他躺在实验台上,显得那么小。
也是啊,毕竟他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不过却有配合他身高的固定绑带。
研究员摸出一支细小的瓶子,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妖异的幽蓝色,然后拿出针管给他注射。
强大的预感提醒他不妙,想要挣扎,却为时已晚……不,其实不管怎么挣扎,还是没用的。
等他从实验台上下来,研究员都不能确定他是否活着,检查了一下脑电波,将他关回了原处。
小孩在地上蜷缩着,忍受着痛苦,从来没有那么疼过,比孤儿院里那些人打他时还要疼。
“所以让你不要好奇。”心底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小孩绷紧全身,疼得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你……你不疼吗?”
那个声音似乎犹豫了一下,吐出一个字:“疼。”
安静了半响,那个声音又说:“你别死了。”
他最终还是活了下来,好几次实验过后,他已经很习惯了。
再次躺到实验台上,研究员在他手臂和颈部插上一些细细的导管,红色的血液从导管里流入容器中。
这次不知道要给他注射什么,上次那种藻绿色的液体让他感觉全身都在溶解,以为自己差一点就要死了。
研究员冷静地报出仪器上的数据,这次却换了另外一种操作,开始在皮肤表皮进行实验,慢慢用刀切割,据说是为了检测这具躯壳里另一个声音的主人对于疼痛能够感知的程度。
对了,他们管他叫第二人格……
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之后,似乎一切不再那么难熬。
“所以说,其实我们是一个人?”回到原本的时间线,在巨大的飞船上,阿七脸色少见地凝重起来,拧眉看着柒。
柒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
后来研究所因为研究员操作不当引发了大爆炸,阿七接着这次机会逃了出来,东奔西走了几年,被帮会收养,通过收割别人的生命来获得报酬。
三年前帮会要分离他的人格,没料到原本是主人格的阿七,错被当成是第二人格剥离出来,幸亏有克隆出的新身体来盛载阿七的意识。
柒作为首领的继承人而接受严酷的训练,阿七却就此消失了。
柒直视着阿七的脸,“你才是首领要指定的继承人,那次人格分离的过程中发生了故障。”
阿七瞪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怎么,不敢相信?”青凤冷眼看去,虽然语气淡漠平静,却字字句句充满了煽动性,“那次意外之后,你就失去了一切,这次你想不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他的东西?就像一下子往脑子里灌入大量的信息,还没消化完,阿七直到现在依旧没什么实感。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
“不好意思哈,我不是很感兴趣。”
“真是个阿斗。”青凤审视着他,目光冷厉得仿佛要穿透他的骨头。
青凤忽然发动攻击,双剑在空气中划出锋利的弧度,剑尖带起的风比杀气更凌冽。
阿七感觉那两道剑光直刺向他,于是下意识后退几步,剑光被一把长刀格挡下来。
柒站在阿七面前,攥紧刀柄,反手一削,青凤后跃数米站定。
大保猛地明白过来,翅膀尖指过去,大声喊道:“他想扶持傀儡上位,好在幕后搞事!”
青凤拧起眉,既然被揭穿了,他干脆挑明,“如果你好好配合,我会考虑放你一条命。”
阿七抢先问道:“不然会这样?”
“你会死,而我会克隆出一个听话的继承人。”
他会怎么选?柒往后瞥了一眼阿七,深沉的眼瞳内浮起一丝异色。
“不好意思,我拒绝。”阿七像赶苍蝇那样挥了挥手,“什么帮会什么继承人,都不太适合我。”
青凤眼眸中的光愈发冰寒,“那就只能让你死了。”
无数利刃破风袭来,数十条人影出现在火光之中,风飒衣摆,杀气腾腾。
柒提刀挥去,浑身气势森冷,随血色与火光翻涌。
“阿七,这边!”大保招呼阿七快跑,身后的追击者已然逼近,眼看扑面而来的刀光即将贯穿后心,一颗子弹射中了追击者的眉心。
“后生仔,你是不是忽略我了?我好歹也是一名杀手。”大保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到的枪,吹了吹枪口的烟。
一柄拉长的刀扫荡完那些人影,柒对上了最后的敌人,长刀蜂鸣不止,火场内黑烟四溢,烈焰扭曲了目光所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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