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他不会是认真的吧？伍六七额头的汗滴越来越多。
柒仔细地打量了他一圈，别过脸问店长：“能不能全身改用便宜的仿生皮肤？”
误会了，原来靓仔考虑的是这件事，伍六七偷偷抹了抹脑门。
店长显然没料到顾客会提出这种问题，先是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行是行，不过您这台可是市面上最先进的定制仿生人，全身上下都是最高级的配件，就连仿生皮肤也是，不仅价格昂贵，甚至还有模拟毛孔，几乎和真人皮肤的手感完全一致，换掉实在太可惜了。”
原来他那么贵的么？伍六七好奇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又继续听店长侃侃而谈。
“何况这些破损的部位比较隐蔽，平时都藏在衣服里。如果您担心影响到夜生**验，可以穿一些服装，适当遮挡一下。”
“在服装方面，我推荐这件，不仅能完美遮挡肩部，还很有情趣。”店长很热心地拿出一件旗袍。
那件石青色的短袖旗袍从正面看，除了很短很短的裙摆，以及开到胯骨的高开叉之外，还勉强算是正常。
看背面却有一道深V后领，几乎裂到脊椎末端，沿着布料边缘镶嵌了一排金属圈，两条淡紫色的丝绸绑带从金属圈中穿过，打个性/感的蝴蝶结。
“额……老板，你是不是拿错了，这个好像是女装喔。”伍六七眯着眼，瞅了一下那件骚里骚气的旗袍，忍不住出声提醒。
“不喜欢吗？那再看看这些。”店长翻箱倒柜，取出一条轻薄透的黑色丝绸睡裙，另外还有女仆装、短款和服、兔男郎、透视背心之类的，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不对吧，你开的这不是修理店吗？怎么什么都有。”伍六七跳下修理台，拍了拍店长的肩膀，无声勾起嘴角，“老板，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偶尔也扩展扩展一下副业嘛！”店长嘿嘿地笑了笑。
伍六七和店长相谈甚欢狼狈为奸，瞧着那两张笑嘻嘻的脸，柒眸色沉了沉，“你要穿？”
“你想看吗，靓仔？”伍六七将视线投向柒这边，嬉皮笑脸地挤挤眼。
不会读空气的电灯泡店长插话：“先生，要买吗？”
某人莫名有点不爽，“不买。”
走出那家店，柒和伍六七并肩步走在城市里，华灯初上，夜灯把高楼照得明亮璀璨。
冰冷的建筑之间时不时有飞行物穿梭而过，全息投影的巨大虚拟歌姬在夜色中跳动，露出甜美的机械微笑。
“身手不错啊，以前学过？”伍六七双手抄着口袋，转头望着柒的侧脸。
灯光淡化了侧脸的轮廓，冷峻的线条多了几分柔和。
“我以前是个杀手。”柒心不在焉地说，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平仄。
“我读书少不要吓我啊！”阿七假装害怕地棒读，却感觉柒不像在开玩笑，有点诧异，“真的假的？”
“曾经当过。”
阿七若有所思地皱起眉，追问道：“中途改行了？”
“组织倒闭了。”柒望着道路前方，眼底倒映着热闹的灯火，目光却像是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照出来。
“这是什么神展开，我还以为你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要金盆洗手。”阿七嘴角浮出一丝吊儿郎当的笑，眯细了眼，斜斜地望着柒。
“不是。”柒垂下眼眸，遮住眼神。
既然柒不说，阿七也不继续问了，抬起双臂交叠在脑后，跨着大步子往前走。
“为什么救我？”柒突然开口，眼神闪烁，面色沉静，声音也没有任何波澜。
“我以为是普通子弹，谁知道他们会用强化子弹。”阿七不在意地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又不会死。”
灯火映在柒的眉心眼底，是波光粼粼一片，仿佛微风拂过，泛起涟漪。
这些天下来，柒发现阿七的行为举止都不太像仿生人，虽然他也没有和别的仿生人相处过，但他感觉阿七更像一个真正的“人”。
……不会死？眼底的涟漪渐渐扩散，脚步不知不觉顿了一下。
走在前面的伍六七也停住了脚步，他旋身瞧着背后距离半步的柒，表情有点僵硬，“靓仔，我差点忘记一件事了，我没做今天的晚饭。”
……
柒说要在外面吃，伍六七就跟着他步入一条巷子里。
小巷两边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在狭窄的小巷里投下一团昏黄的暗光。
一股食物香味飘来，小巷尽头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小广场，面积不大，人流量却不少。
广场一侧建了一排小吃铺，香味正式由此而来，那些小摊的招牌千奇百怪，种类应有尽有。
没想到，这座纸醉金迷光鲜亮丽的城市还有这种地方。
一家中式小餐馆在食街中段，柒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饭。店面相较两旁的摊位大了一倍，顾客也格外多。
装潢很有韵味，红柱绿窗，屋檐高翘，全部是木头家具。门上挂着一面招牌，招牌几乎要被升腾的白烟所笼罩。
他们寻了两个空位坐下，点了两碗叉烧饭。
伍六七大快朵颐，吃得半分形象没有，却发现柒正盯着他，“怎么了，靓仔？”
柒不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难道这只靓仔是想让我亲他？伍六七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这样不太好吧，这里辣么多人。”
柒不清楚阿七的哪根线又搭错了，干脆挑明说：“你嘴角有饭颗。”
阿七：“……”
所以，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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