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入夜，这座城市依然如此繁华，灯火辉煌，霓虹迷离。
伍六七站在两栋楼之间的玻璃栈道上，低头观察着下方。
等得有点无聊，伍六七瞄了一眼时间，又稍微抬高视线。
透过玻璃窗，能瞧见旁边大厦里正宴饮着的男男女女，他们盛装打扮，脸上挂着明快的笑容。
真是服了，这些有钱人怎么天天开宴会，钱要是太多，不如分给他一点。
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混在这些衣着鲜亮的人群当中……
“喂，靓仔，你说的那个目标怎么还不出现？”伍六七碰了一下微型耳麦，瞅了瞅那个身影，压低声音说话。
注意到那个身影稍稍一顿，耳麦里很快传出一个平静低沉的声音：“可能迟些。”
“怎么感觉你也不是很确定？”
话刚说完，目标就出现了，是一个戴着口罩、梳三七分的壮年男人，个头不高，也是西装革履，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那个男人见左右无人，偷偷溜进一条小巷里。
光线暧昧，狭窄逼仄的幽暗空间里，猛地出现一点时隐时现的红色火芒。
男人定睛看去，只见一个人倚靠着墙，叼着烟，有些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剪刀。
他瞧见男人，丢掉嘴里的烟，一脚踩灭，同时嘴角往上一勾，呲着牙，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嗨，晚上好！”
男人觉察到危险，转头就跑，却被一把刀拦住了去路，刀身蓝光缠绕寒芒闪烁。
拿刀的人几乎淹没在阴影里，脸藏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让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沉。
这下无处可逃了，男人往后瞟了一眼，满头大汗，身体僵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声音也在颤抖，“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不好意思，有人出钱买了你的命。”
……
伍六七低头瞧了瞧地上的尸体，将剪刀放入口袋里。
他抬起头，就对上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瞳，“靓仔，回去了！”
回答伍六七的是柒的点头与淡淡的应答声，满身的戾气已经收起，跟刚才的判若两人。
伍六七和柒肩并着肩，一起走出阴暗的小巷，来到霓虹闪烁的街头。
伍六七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柒不太习惯穿西装，抬手松了松领带，那双手修长干净，指节分明。露出的那一截腕骨不瘦却有锋棱，像饮鸠的毒，令人心猿意马。
一袭深色西装潇洒帅气，腰带勒出紧实的腰身，线条明显。西装裤包裹着两条长腿，可以清楚看见大腿被包裹紧实的肌肉走线，充满了力量感与张力。
伍六七忍不住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人没有动，眼神绕着他走了一圈，“靓仔，赏光一起喝一杯吗？”
这座城市五光十色，是黑夜之中最璀璨的明珠，谁也不知道光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血腥。
令人厌恶的一切，却在这一刻，仿佛都不复存在。
璀璨的灯火映在巨大的玻璃落地窗上，朦胧微薄的光从窗外照入，折射成冰冷深沉的蓝调。
两个人盘腿坐在窗前喝酒，不用杯子，直接撬开瓶盖就将酒往嘴里倒。
也许是环境昏暗，也许是酒精作祟，这种气氛很容易让人袒露出内声。
阿七眯着眼，望着窗外矗立的高楼，心不在焉地说：“靓仔，你有没有想过不当杀手，去干点别的？”
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如果不当杀手，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自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在孤儿院里，阿七是后来才来的，可能因为长相像，两个人关系非常好。之后他们都被组织选中培养成杀手，意外又组成搭档……
“靓仔，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比如开发廊，卖牛杂什么的。”阿七笑着比了一个剪刀的动作，“剪刀可不止是只能拿来杀人的。”
“你会？”柒看向阿七弯成月牙的眼，眸底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阿七搭着柒的肩膀，“不会可以学啊！怎么，靓仔，你不相信我的学习能力？”
柒不说话，垂下眸，眼睑遮住了目光。
阿七又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柒知道他说的多数都是梦话。组织不可能放他们离开，从一开始，他们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
阿七沉默地喝着酒，手捏住酒瓶瓶颈，仰头灌了几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脖子和耳朵有些发红。
他又狠狠抹了一把脸，将萦绕在鼻尖的酒气散去几分，将下巴搁在柒的肩膀上，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柒立马感觉到颈侧一股火辣辣的热气，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由于重心变化，阿七不受控制地前倾倒去，头槌到柒的肩膀上，贴得紧了一些，一抬眸入眼的正是对方敞开的衣领，喉结略微起伏。
“话说，靓仔，要不要……”之前那点小心思又活跃起来，阿七凑近柒的耳朵，故意暧昧地压低声音。
“……”柒假装不懂，喝了一口酒。
阿七嘿嘿地坏笑两声，把短裤折上去，露出黑色蕾丝边，若有若无的诱惑格外引人遐想。
他里面竟然穿了女式吊带蕾丝短裤！
柒看清是什么之后，耳朵发烫，立即别开眼。
阿七有点佩服地挑了挑眉，那双眼睛因为醉意而略微失焦，“不是吧……这样你都能按兵不动，真有你的。”
柒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脸色一变。这只衰仔穿着这件去做任务？
似乎看出了柒的想法，阿七甩甩手，一脸理所当然，“有什么关系，反正又看不见。”
他正嬉皮笑脸地说着，发觉柒正紧紧注视着自己，莫名让他心头发慌，大概是因为酒精作用，面前这人眼里满是灼热的光。
脑子已经罢工了，温热的气息盘旋在脖子附近，火星在心头崩裂，蔓延全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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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2、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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