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穿了一件白色长袖T恤，T恤稍微宽松些，胸口别着骷髅头胸针，外搭帅气的皮夹克，搭配黑色低腰皮裤，还有一双直筒军靴。
皮裤是拼命套上去的，翘臀勒得紧实饱满，一双腿显得极长，明明有些不合身，却有种意外的味道。
他一撩头顶的小揪揪，笑容闪亮，整个人容光焕发，甚至和老旧的住房和狭窄的巷子格格不入。
柒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控制不住地某个部位上停留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挪开了，耳根不由得烫了烫。
“靓仔，怎么样？我还是能穿上的吧？”伍六七得意又轻佻地打个响指，还顺势来个wink。
今天他们要跟着鸡大保去见委托人，鸡大保确实跟他们说过要穿得好看些，但是……
柒瞥向一旁，不想评论。
伍六七一条胳膊搭着柒的肩膀上，挑了挑眉，“是不是我太帅，不敢看我？”
柒没搭理他，一辆悬浮车从头顶降下来，鸡大保叼着雪茄，坐在驾驶座上，比了一个有力豪迈的手势，“上车！”
伍六七和柒上了车，悬浮车腾空而起，朝热闹的街区飞去。
“大保，为什么还要和委托人见面？又不是没见过，何况连定金都已经给了。”
“委托人说要给我们介绍一个帮手。”大保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弹了弹烟灰，“你也知道啦，给了钱就是金主老板，既然说要见面就去见个面吧！”
车最终停在一栋大楼前，伍六七仰头看了看，刚要下车时，却发现皮裤的扣子被他崩掉了，脸上的所有肌肉立刻一拧，扭曲成颜艺。
卧槽，不是吧？他今天里头穿的可是卡通小鸡裤衩，要是被人发现了，岂不是要当场社死？
柒发现他的异样，解开安全带的手停了一瞬，扭头看他，“出什么事了？”
“额，有点事……”伍六七挤出一抹干巴巴的笑，车门一开，走到前台，“美女，麻烦，问一下，卫生间在哪里？”
前台小姐笑脸僵硬，还是职业素养占了上风，态度礼貌地指过去，“直走，右拐，再右拐。”
“谢谢美女了。”
伍六七一个加速冲刺，蹿入卫生间的隔间，暂时用胸针别住裤头，将T恤的下摆扯出来，遮住了，完美！
不愧是聪明的我！他摸了摸下巴，发出两声嘿嘿的笑声，推门走出卫生间，一分钟后，却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右拐还是左拐来着？伍六七转头，发现右边是一面玻璃观察墙，里面的人忙忙碌碌。
“你怎么穿成这样？是新来的吗？”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伍六七转头一看，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年轻女子，一身白大褂，两鬓各有一缕头发垂下，容貌清秀，身姿窈窕。
“我是来找人的，不小心迷路了。”
“找人？”她疑惑地看了看伍六七，又顺着他之前的视线往玻璃墙里望去，解释道：“这个呀，他们在试验墨菲斯装置，这个还是半成品，没能投入使用。”
“这个墨菲斯装置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递给伍六七一张卡片，他接过，念出上面像是广告词的字：“梦之机器，逃避现实的避风港。使用墨菲斯，随意设置梦的场景，每天都陶醉在美梦里。”
“墨菲斯是一个能让人做美梦的装置。”年轻女子停顿了片刻，继续说，“思想越复杂，想象力越丰富，能够设置的场景越大。要是觉得一个人做梦太无聊，还可以和别人连接梦境，一起设置梦的场景。”
伍六七眯细眼瞧着卡片，“这么厉害？”
她微微一笑，“你好，欢迎来到蝶羽研究所！我是这里的研究员，我叫白。”
“蝶羽？”伍六七思索状地慢慢咀嚼着两个字，“为什么会想到起这个名字？”
“你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
“好像听过，又好像没听过。”孤儿院毕业的某人眼神飘忽，闪烁其词。
那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有个名叫庄周的人，有天他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是一只蝴蝶，等他醒来后，一时间有些迷惘，弄不清楚……
“究竟是他在自己的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在它的梦中变成了他？”
“挺有意思的……”就是不太懂。
“喂，阿七！”这个时候，一把熟悉的大烟嗓从走廊尽头灌入伍六七的耳朵里。
“抱歉哈，白小姐，我还有事，改天再聊……”伍六七转头，发现也有人在喊白过去，于是简短地说了一声再见，就朝着鸡大保那边走去。
“一眨眼不见就跑去泡妞了，干活怎么没见你那么积极？”鸡大保叉腰抱怨着。
“不是泡妞，就随便聊聊而已，我对靓仔可是很专一的。”
……
进了办公室，和委托人见面。委托人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他们已经见过几次了。
委托人吩咐助理准备咖啡，右手掌心向上，稍稍往前一伸，示意三位客人请坐。
象牙白的绒布沙发柔软舒适，面前是一张黑底洒金的圆桌。长达二十余米的弧形全景落地飘窗，富有科技感的成套桌子，超大的立体光屏投影悬浮在半空中，办公室正中央是一台巨大光脑。
委托人推了推眼镜，介绍道：“这是AI琥珀，她可以担任黑客和情报的工作。”
巨大光脑发出呆板的电子女音，“非常荣幸为你们服务。”
“被偷的是样本，墨菲斯装置还不是很稳定，这次丢失，可能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伍六七想了想，“这个不就是拿来做梦的？会造成什么后果？”
“墨菲斯既然可以连接梦境，当然也可以入侵别人的梦境，梦境连接人最深层的意识。”
“明白了，我们一定会尽快解决的。”大保搓着翅膀，笑得谄媚，眼神余光示意让阿七别再纠结这件事，“老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有什么线索吗？”
“我怀疑是内部人员干的。”委托人分析着，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光，“因为在登台前的五分钟，我有检查过手提箱，登台后没有人能靠近它。”
“有怀疑对象？”大保提出了关键问题。
委托人拿出一份名单，“这些人都有重大嫌疑。”
大保拿过来一看，阿七也好奇地瞅了瞅，眉头能夹死苍蝇。
有没有搞错啊，那么多个？还不如把整个研究所的人都写上。难怪给三十万定金，钱难赚，屎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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