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就是一个体积巨大的多细胞结构生物,恢复能力实在惊人。
被梦境困住的人全部清醒过来,整件事很快变成一则新闻、一个谈资。
三天后,那台近十米高的银白机器已经被移到蝶羽研究所中,阿七仰头望去,“你们接手了这个东西?”
“这台机器能够抽取人的意识。”眼镜男轻轻拍了拍这个庞然大物,“如果和墨菲斯装置结合,也许人死后,真的能永远活在梦之世界里,这何尝不是一种永生。”
“科学家都那么疯狂吗?”阿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他也不过是在寻找永生的道路上走上了歧途。”眼镜男语气微顿,声音里多了一丝感慨,“不过他倒是在永生的课题上增加了另一种可能性。”
阿七再次审视着那台巨大的机器,眯眼瞅了一会儿,“那是不是等于意识永远活在虚假的世界里?”
“到底什么是虚假,什么才是真实?说不定我们身处的也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是真的是假的很重要吗?”没什么兴趣的大保打断他们的对话。
“什么才是重要的?”眼镜男抬手推了推眼镜,看向大保。
大保满脸堆笑,笑得像奸商,翅尖的两根羽毛捏到一起,做个钱的手势,“活在当下,最重要的当然是钱了。老板,事情已经解决了,是不是该……”
拿了钱,两个老友勾肩搭背去路边的火锅店里喝酒庆祝。
“阿七,你们有什么打算啊?”大保叼着雪茄,划了火柴点燃。
“没、没什么打算。”阿七喝得有点醉了,吐了一个酒嗝,“那大保你有什么打算?”
大保深深吸了一口烟,放慢语调,“我准备金盆洗手了……”
“喂大保!”阿七急忙打断大保的话,“这个不能随便说,这是flag。”
“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大保弹掉雪茄的烟灰,有种看破红尘的沧桑感,“小飞要升学了,我要照顾小飞的嘛!而且干这行有点危险,我存了钱,打算开一家发廊。”
阿七抬头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低酒杯,侧头看过去,“大保,你是怎么想到开发廊的?”
“我家楼下的发廊做不下去了,低价售卖,工具装修都是现成的。”大保一脸捡到大便宜的表情,喜滋滋地说,“阿七你使剪刀不是很厉害吗?会不会做发型?要不要给你留个职位……”话才说到一半,大保就停住了,抬眸瞧着阿七身后。
“怎么了?”阿七觉察到了什么,还没回头,就感觉到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接着响起自家靓仔熟悉的声音。
“什么时候回去?”柒看着阿七被酒熏得有点酡红的脸,似乎还闻到了一丝酒气,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阿七站起身,把嘴一咧,笑嘻嘻地揽住柒的肩膀,“靓仔,喝一杯再走?”
结果又喝了好几杯酒才散,柒扶着阿七走在回家的路上。
阿七伸长胳膊搂住柒的脖子,脑袋在他脖颈处拱来拱去,小揪揪的发尾挠得人痒痒的。
这家伙又趁机撒酒疯了,就不该让他喝那么多。柒无奈地按着阿七的额头,将他推得远一点。
阿七却按住柒的肩膀,使劲往柒的背上蹦,耍赖似地说:“我醉了,走不动了,有没有一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温柔善良团结友爱的靓仔背我回去?”
这只家伙闹腾个不停,周遭的人偶尔投来或疑惑或探究的目光。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冷漠无情生人勿近的靓仔眼角微抽,抓住他的手腕,手肘顶住他的臂弯,“公主抱要不要?”
“哇,靓仔你学坏了。”阿七这样说着,却顺势往柒这边一倒,还使劲地蹭了蹭,复而又抬起头 ,把脸凑近柒,“也不是不行。”
火辣辣的热气吹拂在耳边,发丝间露出的耳尖微红,然而下一秒,柒掐住了这货的脸。
“唉唉唉痛痛痛!”阿七也捏住了柒的手,龇牙咧嘴地骂骂咧咧,“快点松手啊,不要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打你。”
“酒醒了?”柒松开了手,那双冷冽的眼睛镇静地看着阿七。
阿七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切,那么小气。”
夜色撩人,霓虹幻影,阿七揣着衣兜前行,与无数行人擦肩而过,路灯拉长他们脚下两道影子。
阿七忽地放慢脚步,扭头看了看柒,“靓仔,有时候太幸福,会不会感觉不太真实?”
似曾相识的话令柒停了半步,他侧脸望向身畔的人,“如果这个世界是假,你会离开?”
“无所谓。”阿七微微抬起一点头,眺望远处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声音飘飘忽忽,像是醉了,又像清醒着,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只要你们是真的……”
就算世界是假的,只要你们是真的,别的也无所谓了。
这座城市错综复杂的道路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神如果俯瞰人间,人也不过是蝼蚁,但是这一刻,他们看到了前方笔直悠长的道路……
“大保说他不干了,想开个发廊。要不要合资一起开?哼哼哼,不是我吹,我的理发天赋可是无人可敌的,你就等着看我大展身手!”
“会被投诉到破产。”
“喂,靓仔,以前你的头发不也是我剪的,你说这话不心虚?”
“猜一下我以前经常戴帽子的原因。”
“难道不是因为装帅加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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