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紧张我，是不是喜欢我？”阿七挪到柒的身边，勾起嘴角，故意这样问。
“……仿生人没有感情。”柒沉默了一下，心不由衷地说，声音同样没有波动。
“我看你的感情就挺丰富的，一点也不像没有感情。你给我这个，我已经看过了。”阿七拿出那只小鸡挂件晃了晃，又塞回口袋里。
“你愿意相信我？”
“我没有怀疑过，见到你们就感觉很熟悉，虽然记忆是可以植入的，但感情是不能植入的。”阿七伸个懒腰，“回忆嘛，还可以找回来的。那时的自己应该很开心，至少比现在的我开心吧！”
阿七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往后一倒，倒在了床垫上，望着低矮拱形的金属顶。
胶囊床小小的，有点拥挤，两个人待在里面，意外有一种安全暖心的感觉。
阿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如果不想起过去，是不是比较幸福？”
看着他硬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柒觉得心底被狠狠戳了戳，什么滋味都有了，忍不住说：“你有自毁倾向？”
阿七单手撑着头，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人的表情，“你太直接了吧！还是说仿生人都这样？我看了你的回忆，你真的不是喜欢我？”
柒垂了垂眼眸，带些试探地说：“我做过你不愿意的事。”
“什么事？不会是……”阿七龇着一口白牙，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左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然后用右手食指戳了戳。
原本阿七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柒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阿七立刻直挺挺地坐起身，追问道：“真的假的？你有伊甸园插件？”
“我有仿生插头。”
阿七愣了愣，嘴张得可以塞进一只灯泡，很快就回过神，“呃，不是我认为的那回事吧？”
一顿盘问和解释后，阿七拧着眉头，思维有些混乱。
就算他不排斥和柒有亲密关系，甚至还有点小想法，但是他对这个上下的位置很有意见，总想找回点场子。
眼睛斜着偷瞄一下柒，他坐姿随意，背脊笔挺，像一杆风中之竹，却套着松松垮垮的连帽卫衣，深蓝四角短裤的裤管里伸出两条长腿，和冷峻的气质形成一种奇特的反差感。
望着大领口内若隐若现的锁骨，心里那点小想法忽然膨胀起来，喉头滚动，阿七故意凑近他，紧要关头却欲言又止，“啊那个……”
柒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一副静待下文的表情。
“要不我在上面一次，算我们扯平了？”全然不顾自己迅速红起来的耳朵和脖子，某只七还在说着骚话。
一句话之后，空气就僵硬住了，就像等待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的那一刻，呼吸声为之一窒。
柒眼底浮起莫名隐晦的神情，将手按到阿七的肩膀上，手指渐渐收紧。
阿七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绝色，明明只是长着和他相似的脸，见惯大风大浪的杀手大人依旧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脏。
“你当真的？”声音清晰冰洌，却像是于极度的冰冷中生出火焰的温度。
“当然是真的。”阿七弯弯眼眸，眼里都是笑意，却笑得有点坏，拉长上扬的尾声带了小钩子，“点样？呢条靓仔，受冇受沟啊？（怎么样？这位靓仔，能不能泡你？）”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在上面”，他就不嘴贱了。
“柒，柒哥……够了……了吧？”声音里含着些许鼻音，整个人都绷紧了，青筋都从额角蹦出来，就连地心引力都在助纣为虐。
发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蹭掉了，卫衣也被扒了个干净。
柒握住他的腰，小心避开他的伤，可他还是疼得够呛。
当然不止是疼，还有别的感觉缓缓冒了出来，就像火山即将蔓涌的滚烫岩浆，将每个细胞都包裹起来。
大汗淋漓，头发被汗水浸湿，一撮一撮泛着水渍。汗珠划过下颚，滴落下来。
靠，之前那澡白洗了。
眼下的情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封闭燥热的空气无异于火上浇油，气氛焦灼热切。
“旁边的吵死了！”伴随着一个不满的骂声，右边的壁板传来敲击声。
半公众场合下的狭小私密空间放大了紧张和刺激，不应该这样的，但是早已经失控了。
拼命压制住喉咙里的声音，渐渐放慢了动作，但是下面动了一下，他就像是踩到尾巴的猫，猛地蹦高，脑袋实打实地撞到金属顶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马的，疼死了！阿七疼得龇牙咧嘴，没等骂骂咧咧，人就被拉下来，摁到怀里，两人换了位置。
头顶明亮却不刺眼的光落在眼皮上，颤了颤眼皮。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眸，程序的疏离感和机械的冰冷感已经全然消失不见，藏着一簇簇炽热的火。
就像是真正的人类，此刻他们之间仿佛并没有什么区别，也不存在什么归属问题，他们都是互相的，完整地属于彼此，所有情绪全部变得安定。
脑袋迷糊糊的，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呼吸很快又变得混乱滚烫。
之后，阿七将脸半埋进被子里，全身又酸又麻。他试着翻个身，都能听见骨头喀嚓喀嚓地响，只好继续趴着不动，“我的腰啊！”
看他叫得惨，柒帮他按了几下。
阿七勾起嘴角，转动眼珠往后看，“厉害喔，好像有点好了。”
熟练手法，力道刚好，阿七不禁惬意地哼了一声。
听到这个令人瞎想的哼声，柒眼神微变，不小心一错手，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阿七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等等等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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