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咩啊,是你先要攻击我的。”对上那个改造人愤怒的视线,阿七耸耸肩。
改造人的义肢都被卸掉了,就算能动,也是强弩之末。
“救命啊!杀人了!抢劫了!”一群人慌张地往这边跑,瞧见货仓的情况,登时也傻眼了。
“老兄,问一下,你们劫持这艘艇什么目的?”阿七蹲下来,盯着那个改造人。
改造人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
“真的不说?”阿七单手摸着下巴,眯着眼打量那个改造人,认真想了一下,扶着膝盖站起来,“算了,反正到时候警/察会管的。”他抬眼环视那群人,“这个是劫匪的同伙。哪位帅哥美女帮忙报个警?”
等阿七走出货仓,这边的劫匪已经被柒收拾,那个小女孩安全地睡在椅子上。
“这不对吧,柒哥居然会亲自主动出手,今天是要下红雨了,还是明天世界末日?”阿七拍了拍柒的肩膀,痞里痞气地露出一口白牙,故意调侃着。
“难道你会不管?”柒不以为然地瞟了阿七一眼,低头扯了扯兜帽边缘,整张脸藏在帽檐的阴影里,只有几缕锐利的额发从边缘刺突出来。
反正他料定阿七绝对会管这件闲事,不如他直接出手,还比较有效率。
“我作为一个普通的热心市民,遇到穷凶极恶的歹徒,顺手救救人,不是很平常的吗?”
槽点太多了,柒忽然有点不太想理那只造梗机。
阿七揽住柒的肩膀,收敛了笑容,贴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等找到机会就撤,万一仿生人的身份暴露,可就麻烦了。”
没料到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还有这么周到的考虑。
他们说话时,那些劫匪的剩余同伙打算偷袭。
柒浑身气息冰冷凌厉,手中的刀不是银白色的,却在光线之下,如同一段反射月光的溪水。
他出招极快,长刀带起刺眼的弧光,人影在刀光中裂开,浓腥的血溅开。
劫匪们急忙朝他们开枪,阿七就地一滚,突然腾身跃去,带着一股劲风。
白卫衣的衣摆扬起,露出一截腰,旋身就是一记漂亮的飞踢,解决两个敌人。
阿七操控的剪刀形成一道白光,划破人影。
就那么一瞬间,伴随凄惨的嚎叫,一波人全部倒下。
柒抬起头,从阿七眼底触到一抹微亮的笑容。
“搞定了!”
然而却听货仓后面一声震天的爆炸声,强烈的震动感从脚下传来,暴怒狂吼,空气翻腾,犹如风暴肆虐,原来是劫匪安装的炸/弹爆炸了。
一大块钢板朝他们飞来,眼看危险近在咫尺,柒抓住阿七的衣领,往旁边一拉,躲过了钢板。
就在刹那间,阿七只见什么东西从眼前闪过,“哇好悬。”
那块钢板将运输艇砸出一个大窟窿,强大的气流疯狂拧绞着往艇外涌去。
飓风吹得人摇摇晃晃,有几个乘客差点被卷走,阿七一个踉跄,手疾眼快抓住了座椅的靠背。
驾驶员只能操纵运输艇紧急迫降,也不知道艇停在什么地方,一大片废墟,遍地残垣断壁,稀疏地生着几株草。
趁警/察还没来,阿七喊上柒,打算溜了,却意外碰见之前那个小女孩。
她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还是抱着布偶,仰面瞅瞅阿七,又偷偷快速地瞄了一眼柒,“哥哥,你们是要走了吗?”
阿七扬扬嘴角,摸了摸她的头,“小朋友好奇心太重就不可爱了。”
废墟里渐渐起了雾,举目所见均是一片浓雾,目光往去,附近地面上不出意料的都是些废铁塑料和碎石瓦砾。
一个形状奇特的小山堆轮廓隐约显现,等走近了,才能看清山堆上数以百计的机器残骸。
如烟般的白雾把垃圾山笼罩起来,在朦胧之中,更添了几分苍凉的氛围,处处充满神秘感,未知令人心生不安。
他们在废墟里走了一天,这一天以来,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人影,甚至没听到一丁点声音,寂静得犹如墓地。
这场雨下得出乎意外,起初薄得像雾。
过了午后,雨越下越大,浓郁的雾气散开了些,四周虽然还有些朦胧,但总比之前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状况好上不少。
阿七无奈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掀起眼皮,往灰蒙蒙的天空看了一眼,“这鬼老天,到底是起雾还是下雨啊?”
雨势骤然变大,一时倾盆而下,顷刻便将他们淋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落汤鸡七:“……”
雨幕厚重,连走都走不动。他们在附近寻了间老屋子,破是破了些,好歹有门有窗有屋顶,挡得住风雨。
阿七生了堆火,把黑布鞋一脱,一看,里面一大汪水都能养鱼了。
衣服也脱了,轻轻一拧,竟然能拧出水来。
他把衣服甩了甩,晾在一旁,和柒围着火堆坐着,掏出一大块压缩饼干。
啃着啃着,阿七突然想到什么,咀嚼的动作一顿,此情此景是不是有点像……?
阿七曲起胳膊肘碰了碰柒,“你觉不觉得现在……”
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那火光一窜一跳地闪着,在黑暗里撕了一道明亮的口子。
柒拿木棍拨着火,头也不抬地说:“是像那晚。”
“我没说完,你这都能猜到,厉害厉害。”
柒不吱声,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头,不经意回忆着那个晚上,有部分数据模糊了,依旧清晰记得照在身畔人脸上的那一束月光……
“那晚的月光好亮。”阿七咬了一大口压缩饼干,一面若有所思地说,一面盯着外面银丝似的雨幕。
的确。柒这样想着,将木头添进火里。
两个人在火堆边上,靠着过了一夜。
所幸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雾气淡了些,他们继续在雾中前行。
远处有一段破旧的混凝土阶梯,阶梯的尽头连着河道,波纹荡漾,中间有较为平缓的河滩过渡,雾气熏得四下景色朦胧。
河道两边长满了半人的荒草,轻轻摇曳。人过带风,蒲公英雪白的绒毛飞起来,粘了一身。
阿七故意摘了朵蒲公英花,手欠地别到柒头上,被发现了,就露着白牙哈哈笑了两声。
“不是我说啊,这朵花一戴,你简直是靓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万中无一人中龙凤!”阿七说得振振有词。
“……”柒无语地递给阿七一个眼神,摆明就是不信。他不经意瞧见阿七发梢上沾着一团雪白的绒毛,才抬手去取……
阿七后仰一躲,双手乱挥着,护着头顶,“干什么干什么?我一个硬汉帅哥是不戴花的。”
“是这个。”柒摊开手掌,把那朵捉到的绒毛给阿七看。
缓缓送来的微风将满地蒲公英吹远了,连同掌心里的那朵一起,像零落的小伞,又像一场小雪。
感觉刚才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阿七视线游移,掩饰般地挠了挠脸,“其实那花跟这你气质挺配的,挺帅的哈哈哈。”
然后他的脑袋上也被插了一朵……
草(一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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