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人现在正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来人,从黑框眼镜一直望到在橘黄灯光下闪烁着的眼睛,他甚至有空趁此机会用餐巾擦了擦嘴。
这次失败得迅速,并且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警方和三方神秘的“正义”人士,共同镇压下来的绑架,根本不能让企鹅人产生哪怕一丁点情绪。
当然这对于爱德华来说,则是纯粹地喜悦了。他斜仰着头,把手背住,一步步走向他单方面认定的导师。毕竟就在刚刚他总算是向科波特先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他救了他,从那个可悲的,扭曲的猪脸疯子手中。
胸膛里积压的词语和周旋过后的计谋压抑在一起,像是一座沉寂多年刚刚苏醒的火山,让爱德华无视了他一并喊来的那些警察,只一味想要表达。
毕竟,他有很多,很多想要对他认定的引路人所诉说的。
但这和企鹅人毫无关系,即使他能够大概猜到爱德华所用的计谋。
索菲亚的调动对某些人来说完全不是秘密,尤其是当调查这事的人,是一个鉴证科痕迹学调查员,同时在后来被赋予了“谜语人”的称呼后。
如果用将索菲亚的关系压下作为筹码,和法尔科内进行交换,随后又用索菲亚和西奥多的关系来调动马罗尼,更不用说会伺机搅乱战局过来探路的菲什了。
至于警队的关系,企鹅人看了一眼正皱着眉头,眉毛耷拉向两侧,用自以为隐晦的余光瞟向自己,和受到惊吓的布鲁斯及其管家正在交谈的戈登。
至于这个世界无法用常理推测的这位,就且当是自身那会增大他人思考范围和频率的幻影,所带来的一个警示或者变数吧。
就在企鹅人这么想着的时候,戈登便过来了,正好快爱德华一步,虽然他知道以这位戈登平日来一向的表现,这极大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很抱歉,科波特先生,我们没能阻止录像的传播。”戈登把他又向着角落里带了几分,这让爱德华和他之间的距离变得远了,即使他还能看得到对方勾起的嘴角慢慢平成了一条直线。
随后企鹅人就看到戈登小心地前倾了一点身子,向着他的耳畔说到。
“以及,还请你小心一下,这位尼格马先生。”
这一句话让企鹅人转过了头来,将自己看向爱德华的视线,转移给了戈登皱着的眉头下,带着点担忧的蓝铁色眼睛。
戈登小心且诚恳地继续说着,一面用自己的背影地挡住了奥斯瓦尔德的身体轮廓,以防尼格马的突然袭击。在他看来,没有人比眼前体型消瘦的男人更加倒霉和善良的人了。
被疯掉的肾上腺捕手扎入了效果未知的药剂后,想到的不是报复,反而是不计前嫌,第一时间收养了那位失去父亲的可怜孤儿。
在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场法尔科内家族的晚宴时,却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了布鲁斯的性命吃下“人肉馅饼”,毫不犹豫地抛却了刚刚起步的政治生涯。
而就在刚刚,戈登发觉了档案室的资料员对于对方过度热情的关心,以及,由对方牵头喊来的围在这里的三方本地地下势力。
可怜的奥斯瓦尔德,他一定想不到自己曾经打工地方的上司,已经背叛了法尔科内家族选择了独立,而现在,他毫不怀疑,这个瘦小男人依旧会选择的,不与之同流合污的立场,会给对方带来的代价。
就像是他一样,不……
戈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想起了自己在码头上,伴随着刺骨的海风,他那同样仿佛冻住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他不如奥斯瓦尔德来得坚定,所以,他不希望最后菲什会让这个哥谭的理想主义者,消亡在那茫茫的海洋中,或是成为冷库里掉着的“猪肉”。
所以,无论这个仓库员答应了那群地下势力什么,他都一定不会让这家伙得逞的。
“他和你工作的上司达成了一致……”
这一点倒是让企鹅人意想不到,倒不是说企鹅人习惯了记忆中戈登最常见的,一向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交易,又或者是不情不愿的提醒。
而是戈登在这个提醒中,让他所处的角色——
和之前在小巷里的时候一样,让他完全无法适应。
企鹅人笑了笑,随后这浅笑逐渐扩大成了一个有些猖狂又肆意的幅度,他仿佛又回到了推下了自己最早顶头老大的那天,迎着城市里高矮不一的霓虹灯,用压抑着的声音宣布自己成为哥谭之王。
戈登究竟把他看成了什么?一个需要被保护者,一个悲惨者,还是一个……弱者呢?
一些幽幽的荧光绿在虹膜上掀起涟漪,那些清浅透亮的蓝色逐渐被挤占了一丝不留。
“科波特先生!”
企鹅人看到尼格马邀功一般地挤到了他的面前,而他荧光绿色的眼睛锁定了男人棕色的眼睛。
“我……我可以邀请你来我家吃个饭吗?”
爱德华看上去很激动,他语速极快地将一个又一个词从嘴里吐出,仿佛说得慢些就会被企鹅人拒绝一样。
“尼格马先生,那么为什么你不去选择一瓶好酒呢?”
企鹅人勾起了一个笑容。
“我相信这一定令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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