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瓦尔德本来已有些压抑不住内心深处滋长的疯狂，现在他又发现钱包不见了。五美分可以买到什么？这绝不可能达成使女孩离开视线的目的，企鹅人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停下了无意义的翻找。
很显然，他无法开出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不自觉地，眼前嬉笑的怪物近了。
他略低了些头，开始评估女孩，却发现，之前那股影响他心神的氛围从这个女孩身上消失了。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他人的情绪可以对他造成影响。理智冷冷地评价道。
他立起了身子，拢了拢身上粗糙的毛毯，这个女孩对他没有威胁了。这意味着他不再需要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看着逐渐黯淡下来的天幕，和横在自己和那些长枪短炮之间的救护车。警察们开始渐渐聚拢，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盘问起他走向女孩的目的。奥斯瓦尔德知道，今天又见不到父亲了。
但这也没什么关系，他空寂而被束缚的灵魂轻轻耳语道，本来就不过是临时起意。
而在这片混乱的现场，有一个被排除在包围圈外的灰色西装男人，他扶了扶眼镜，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包围圈中心的奥斯瓦尔德。
在哥谭的另一角，某个报亭旁，不知何时一辆打着双闪的车悄悄停在了角落。接着从无监控的报亭旁，一副侍者打扮的人状似无意地登上了车。
车内是重案组的人，因为收到了线人的情报特意赶来的。而登上车的人，既是菲什手下的服务生，同时也是马罗尼手下的卧底。现在，他又多了一个身份，重案组的线人。
“菲什·穆尼和GCPD在联合栽赃，死者不是凶手。”重案组的二人组被这个突然的消息怔住了一下，随即便为这消息的轻易到手感到怀疑。于是男警察先开口了，看似调侃实则打探地随口道：“你不会是想干掉菲什，自己上位吧。”
那人本想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接着更加坚定地继续了刚才的动作。
如果没有那位先生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会在马罗尼的脚下当一条忠诚的狗。但现在……阴霾布上了他的眼睛。对于权力的渴求，使他不自觉地指尖用力，将手掌掐出了血珠却不自知。
那位先生的计谋胜他千百倍，那么现在自己的迟疑，对方也一定猜到了吧。
毕竟，哥谭之王的位置，谁不想染指一番呢？
奥斯瓦尔德便不想。
折腾了一天的结果，便是第二天早上按时上班。而当晚上不知名服务生来找他时，他连和这个人的交集都忘了。
但他清楚地望见了这个人眼底的贪婪和阴暗的渴求——那是他上辈子照镜子时总能发觉的风景——而这个人在做着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的梦，企鹅人冷静地判断道。
如果不是这个人手上还捏着他的工资，他绝不想应付这样的麻烦。因为这一切，与他何干？
哥谭不会因为□□势力的斗争而坠落，这座坚毅的城市总是以狡猾的姿态，在狂风暴雨下生存。除了……那个怪物嬉笑之时。
将一叠钱随意地塞进上衣内侧，他便想转身回到他的前台岗位上去了。毕竟虽然他的昨天是放假，但对他做出保证的那个人，据说到现在都还在里面被穆尼女士不依不饶地谴责着呢。
就在这时，那个服务生叫住了他。
服务生正在经历内心的挣扎，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他甚至感觉到服务生标配的领结有些勒住他的咽喉，但急迫的渴望却催促他开口。
上一次他这么紧张，还是被马罗尼派过来当卧底的时候。
当卧底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权力，金钱和美色。当被告知可以更上一层楼时，没人能拒绝诱惑。
而现在，新的道路被摆放在他面前。是了，为什么要拼死拼活为别人干活呢这。罗马帝国从来就没指定过谁是主人——不若自立门户！
至于这位先生，他勾起了一个自以为真挚的笑容，尽管其中参杂着扭曲的恶意。“您有一番能力，那为什么不，合作呢？”
他将一只手掌伸了出去，而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扣住了对方的肩膀——说实话，他很感激对方邀请他加入这场表演，也感谢对方讲他引领到一条崭新的道路。但如果，对方的忠心和智慧都在别处……
他扣住奥斯瓦尔德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加上了几分力道。
戈登本来是冲进来向菲什·穆尼要说法的。事实却是，他在看到这一幕后，给那个粗鲁恶劣的服务生脸上，来了狠狠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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