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二十七章 纽约之战

总而言之,漫步在纽约,人们总能感受到这个城市的浪漫,它的每幢楼宇都写满故事。比如说爱伦坡曾居住在3街的战前公寓里,马克·吐温曾在10街的楼里闹鬼……还有纽约那几乎已经消逝的□□教父传奇。

这座城市是美国繁荣的象征,哥谭则是罪恶之都,它们各有千秋,但有的人会说,纽约就像哥谭。美国建国以来的富饶和原罪是分不开的。花费笔墨去介绍这座迷人的都市,是因为它行将毁灭,再没有不夜城的歌谣。

六个星际虫洞出现在中央公园的上空,撕裂天际。

东方第一个虫洞里若隐若现的是天堂军队,天堂之门被炸毁,一部分天使不得不面对潮水般涌入的灵魂。剩余的所有天使战士跟随扎乌列穿越虫洞,三艘白金装甲战舰虽有破损,但仍威武骇人。两只巨型战鹰上搭载了鹰天使和狮天使,吹响天堂之战的号角。

“天使们,你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扎乌列喊道,他的声音刺破纽约上空,交杂天堂的号角声,“听那,这末日的声音,提前降临。我们是上帝的使者,是他的愤怒,是他的审判。我们必将夺取这座罪恶之城!”

第二个虫洞联通地狱,地狱大军盘踞在后,按兵不动。原本庞大得可以一下摧毁摩天大楼的骨龙并没有穿越虫洞,而是在其中舒展着翅膀。骨龙背上没有三宫魔的骑乘。恶魔大军皮肤呈深红色,混杂着龙人军官,都在虫洞后观望。

“愚蠢的天堂使者,冒然开启天堂之战,”路西法端坐在世界王座上,命令地狱大军不许越过虫洞,“地狱的恶魔们,我们就看天使在这无谓的征战中殒命。这不是我们的战斗,我们也不会参与!”

第三个虫洞与新创世星相连,虫洞一打开,创世新神和他们的无人机就迫不及待地穿越虫洞而来。他们有的驾驶着金色的飞行器,有的自然飞翔,都搭载着致命的激光武器。飞在最前方的是达克赛德之子奥利安。

奥利安让反生命方程在他的右手上旋转,左手握住飞行器。反生命方程是一个立方体,发出迷人的蓝光,无辜地绕旋着,却是宇宙中最为邪恶之物。奥利安低头看了反生命方程,迟疑了。

“新创世星的新神们,”奥利安说,一缕汗水流落他的太阳穴,他的声音里不复以往的自信,过度使用反生命方程消耗了他的精神力,让他提前衰老。“我是奥利安,创世新神,反生命方程的掌控者。我会带你们走向胜利……”

第四个星际虫洞为纽约展现了天启星的可怖景象。天启星由达克赛德统治,行星表面燃烧着永恒之火,血红的天际,血红的王座。整个天启星就是一个战争机器,无时无刻都在进行重工业生产,没有一处自然景观。

达克赛德让类魔作为他们的先遣部队,首先穿越星际虫洞。黑压压的类魔群遮蔽天日,让纽约原本阴郁的上空变成噩梦之色。类魔身穿黑色战甲,背上有暗黄色蹼翼,露出苍白獠牙。他们以数量见长取胜。

天启星的部队不限于类魔大军,还有慈祥奶奶带领的复仇女神战队,可比瓦尔基里。慈祥奶奶一如既往地驾驶着巨兽猎犬,盘旋在纽约上空,思索着应该首先摧毁哪座建筑,是帝国大厦还是自由女神像。

与以往不同,达克赛德更让天启星的主舰通过虫洞,他本人就在主舰上观察战况,“天启星的新神们,”他对着通讯器说,“我们不再有节制地杀戮,最新命令听好了,杀光所有其他天灾和地球人!”

第五个星际虫洞回旋展开,露出奥林匹斯山的仙境。天境中的神明骑着白色天马,手中召唤闪电,一时让纽约上空乌云密布。这些天将来自神话之中,带领着龙族军队,还有九头蛇和巨型绿龙。

“古老的众神,苏醒吧,”战神阿瑞斯说道,他刚失去了他的爱人阿芙洛狄忒,但战争在召唤,他不得悲伤,“这是命中注定的一战,我们将向天堂证明,新神不敌旧神。旧神的时代将再临。”

虽是这么说,阿瑞斯见了达克赛德的天启星战争机器,也是心有余悸。他没有一点获胜的信心,阿芙洛狄忒是被他所送的奴隶机器人RTX-800害死的。他的死亡又会怎样,是战死沙场吗?他第一次预感到自己会死去。

最后一个虫洞联结地球与地府的暗影空间。虫洞一开启,佐德将军就亲自带领被红色氪石扰乱的氪星罪犯们冲出。在橙色太阳光的照射下,他们快速飞翔着,排着整齐的队伍。氪星人虽然是天堂之战中较为弱势的一方,但他们有……

“毁灭日!”佐德将军召唤道,毁灭日那插满骨片的巨型身躯越过星际虫洞,他一下跳进中央公园的湖泊,激起大量水花。湖水只没过毁灭日的膝盖,它是所有巨兽中最强的基因改造兽,虽然心智幼稚,但满心杀意。

一只鸟儿飞进毁灭日的手中,被他一握拍碎。

毁灭日一跃从湖水中跳出,落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石顶上,一脚踩碎整座大理石建筑。博物馆里的画作中有一副苏格拉底之死,瞬间炸成碎片。更多的雕像和展品随着毁灭日的踩踏而碎裂。这些人类文明中的杰作的命运,就是纽约的命运。

五大天灾的城市激战,一触即发。

联合军围绕中央公园布防,延续到中城区。因为考虑到天灾总是优先进攻城市最中心,但这次参战的天灾有五方之多,相互混战。不少天灾接到的命令都是除了己军,对战场上其余的人类或天灾格杀勿论。

超人和蝙蝠侠都站在指挥部的大屏幕之前,观察着零如何调度联合军,以及天灾的动向。蝙蝠侠全副武装,随时准备亲自上场,但指挥部需要他的头脑。大屏幕上不止有战争信息,更有平民的位置。

虽说经过粤港澳大湾区一役,他们早该了解完全撤离平民的重要性,不重复被反生命方程集体控制的惨剧。但美方的效率低下,对战争的应接不暇,导致了如今在纽约城内至少还有三百万居民。

露易丝站在超人身旁,伸手揽住超人的手臂。今天这场大战不寻常,五大天灾相汇,必定造成城市的彻底毁灭。但超级英雄们与联合军一道,作着最后的坚守。人类文明退无可退,山巅之城即将陨灭。

天灾瞬间互相交战,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绿龙撕咬天堂战舰,让其中一艘瞬间被龙焰吞没,坠入哈德逊河。其中的天使惨叫着被撕裂翅膀,跌落神坛,再被联合军用银弹穿透心脏而死。

类魔包围氪星人,被热视线烧出一片空洞,孤独地坠落天际。创世新神用激光扫断中城区的建筑,埋没地面的联合军,联合军在粉尘中咳嗽,死去。慈祥奶奶驾驶着巨兽猎犬将自由女神像连根拔起,丢进海中。

但这都比不过毁灭日造成的破坏。他一幢接一幢地拆毁建筑,在圣派特里克教堂中避难的人们,被他拆掉教堂穹顶,然后挖出来咬死。他还觉得这很好玩。人类联合军装备的氪石武器太轻,难以穿透毁灭日的皮肤。

“那是来自我的家乡的巨兽——毁灭日,”超人看着由武装直升机传回的画面说,“我必须参战。我会马上去前线阻止它。”

“怎么阻止?它太大了!而且也被黄色太阳光增强,”露易丝抱紧了超人的手臂,阻止他。

“如果我不阻止毁灭日,它很快就会杀光地面的联合军。他还会拆掉城里的每一栋建筑,杀死避难的平民,”超人坚毅地说,轻轻拉开露易丝的手,他知道她怕他有去无回。但从天堂之战打响起,他就鲜有出现在战场上。

“露易丝是对的,它太大,而且太快了,”蝙蝠侠指出。他只是陈述现实,并非要阻止好友上战场,“你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如果卡拉还在,她会怎么做?”超人问道,他内心深处早已有了答案。

“卡拉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使这不是她的战争。她甚至会为地球人而死,”露易丝颤抖着说,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失去克拉克,“别去,超人,为了我。”

“我做不到,对不起,露易丝,”超人用双手握住露易丝的面庞说,他的声音温柔,“我保证,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带你离开这。我会带你到孤独城堡,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离开这个星球。”

说完超人吻了露易丝,然后转身走出指挥室,他一飞冲向纽约阴云密布的天际。从高处俯瞰这座城市的陷落,类魔、龙族军队、创世新神和天启星神混战,九头蛇咆哮,绿龙喷吐。龙焰所溅之处没有活人。

露易丝也冲出指挥室,跑向毁灭日的方向。她不会丢下超人一人面对他的宿敌。

超人很快在空中锁定了毁灭日的身影,它正在洛克菲勒中心拆楼。它一拳又一拳地捶进摩天大楼的根基,甚至将它连根拔起。丢到一旁,再在废墟里找还活着的人,捏死他们仿佛按蚂蚁。

超人一拳甩向毁灭日。虽然毁灭日的体型巨大,但这一拳来自钢铁之躯。一拳将它打得仰头倒下去。超人蓄力又挥出一拳,砸向毁灭日丑陋的面庞,却被毁灭日身上的骨片划伤了手。超人很少受伤,并不习惯痛苦。

这确实引起了毁灭日的注意,超人向中央公园飞去,想要到更少人的地方与毁灭日决斗。毁灭日跃起跟上,一拳击中超人的腹部,让超人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号。巨兽的力量远在超人之上,超人并非刀枪不入。

超人扯住毁灭日脖子上的一处骨刺,一边用拳头捶打,一边将毁灭日扯向空中。他们一同飞翔,飞翔直到超人将它砸进哈德逊河,一直捶进河底,让毁灭日的头都陷入河床淤泥之中。他要溺死毁灭日。

然而当超人从河水里迸出,毁灭日紧跟他跃起,一把砸碎靠近的武装直升机。直升机上携带的弹药爆炸破灭,这等成都的火力根本伤不了毁灭日分毫。千钧一发之际,超人救出直升机里的两个士兵,将他们放到楼顶。

超人飞起,用双拳砸向毁灭日,又用热射线灼烧它的皮肤。想通过热射线在毁灭日身上烧出空洞,再徒手扯碎毁灭日。但毁灭日太大了,它一脚便将超人踢开,再毁掉一座楼将超人掩埋。

超人从瓦砾堆里爬出时,披风被扯烂了,口吐鲜血。“我必须快速结束战斗,如果我能活到战斗结束,”超人心想,双手撑开压住他的钢筋水泥。

超人用上全身的力量从后按住毁灭日的背,用手去拧它的脖子,毁灭日背上的骨片刺进超人的躯体。超人浑身流出鲜血,钢铁之躯被刺穿。他嚎叫着继续,然而毁灭日终于把他甩开丢到地上。

超人不顾身上的伤,飞起再用拳头不停地击打毁灭日的脸侧,终于将巨兽身上的骨刺打断。但毁灭日也握拳用刺撕开超人的躯体,超人从来没有流过那么多血,他只凭意志力强撑,天空中阴云密布不见阳光。

毁灭日抓住超人的脚,将他头向下往水泥地上砸,超人不能呼吸,他不需要呼吸。超人的披风被彻底撕下,飘荡在空中,落入碎石堆。但超人并未放弃,他挣脱后聚集了最后的力气,用热射线灼烧毁灭日的胸口。

这场激战旷日持久,久到露易丝都乘直升机到场,她扔给超人一块氪石。氪石会要了超人的命,却是唯一能穿透毁灭日的尖物。

超人接过氪石,大喊着叫露易丝快走,但她不愿。她会注视着这场战斗,如果超人注定会死,他会死在她眼前。这不是新闻,而是最后的致敬。

超人握住氪石,氪石瞬间在他手中划出血痕,但他已经浑身是血。他不顾被氪石灼烧的痛苦,将氪石捅向毁灭日的心脏。他不断地砸,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在电光火石之间,用氪石一点一点刺死了毁灭日。

毁灭日轰然倒下,超人也颓然跌落在地,闭眼死去。

露易丝不顾一切地冲向超人的躯体,她抱住了他,让他的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她的泪水滴落,混入他身上的血污。“克拉克……”她泣不成声。

正如两位疲惫战士的决斗,战斗终结于最后的,毁灭性的的一击。多年以后,少数目击者仍能描述那最后几击的冲击力,他们至今能感受到它们的震撼。其他人则会回忆毁灭日留下的残垣废墟。

但更多人会铭记这悲伤的日子——

那一天,那位我们熟知的最荣耀、最高尚的人终究倒下了。

对于那些深爱着他的人们,那唤他丈夫的人,那作为他挚友的人,那些叫他儿子的人们,这是他们脑海中最为黑暗的一天。

他们将他培养成为一名英雄……他明了牺牲的价值,深谙生命的重量,那些与超人一同守护生命的人们,他们在挫败感中震惊,他们承载着无能为力的沉痛。

为了一个星球的希望,一个人奉献了一切,甚至更多。但为时已晚,因为这就是——超人死去的日子。

与此同时,星际虫洞让天空和大地都震动。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它们缓缓向内卷动,翻滚着,一点点关闭。自天堂之战以来,星际虫洞从未关闭,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英雄的牺牲,是七大隐藏之力的聚首。

天灾相继与他们的母星切断联系,有的创世新神想飞回新创世星,却被急速关闭的星际虫洞切成两半。天使们看见天堂离他们远去,顿时惊恐得开始逃窜。天境的九头蛇在哈德逊河之中嚎叫,绿龙顿时迷了头。只有达克赛德统御的类魔部队按兵不动。

在虫洞关闭之前,达克赛德命令天启星的主舰完全穿越虫洞来到纽约上空,虫洞虽然关闭了,战争未止息。

“狄萨德,”达克赛德对着通讯器说。

“是的,吾王,”狄萨德回应,“奥利安没有使用反生命方程,毁灭日与超人同归于尽,战况几乎一边倒向我们。我们已经拿下了纽约的制空权,舰队静候你的吩咐。你的命令是什么呢?”

“启动歼星武器,”达克赛德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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