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正在查看天使凶杀案的相关资料。
天使作案的头天资料就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他扫了两眼，并没有很在意，不如说，没有空在意。
天使一案被害者的死状毫无新意，勒、砍，凶器都是就地取材。现场搏斗痕迹不明显，能看出来行凶者很不熟练也没有自信，只在被害者睡梦中动手。
被发现的第一个受害者死于割喉。凶手是完全的新手，面对毫无防备的熟睡中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快速使之毙命。最终凶手选择了绝对致命的喉咙下手，血溅得到处都是。被害者可能尝试呼救，但血堵住了他的咽喉。
血迹的溅射有一处不自然，在门口的地面聚集成一滩。看起来就像是带着满身鲜血的凶手离开，血却留在原地。
被害者的喉咙几乎都看不出形状了，还被刻了字，一片模糊，隐约看出是署名。
其他几个受害者的死亡现场也不算好看，能看出来凶手在摸索最有效率且不容易引起注意的方法，但本身太缺乏经验。
实力也不强大，蝙蝠侠想，天使杀害的都是些该死的小喽啰，如果要宣告她的正义，他更应该袭击些有名的“大人物”。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被害者的表情，他们瞪大着双眼，定格在惊惧和愤恨。分明那么小心翼翼，却还要让被害者清醒地看到正在进行的谋杀，一种奇怪的符合宣告的坚持。
这比上哥谭的反派要差远了，蝙蝠侠最开始这样想，现场缺乏连环行凶的统一，要不是被害者的脖子上均被刻下了“Angel”的字样，甚至感觉不出这是一个连环杀手。
常见的哥谭反派，诸如小丑、稻草人、疯帽匠、谜语人等，作案都相当有风格特色，不需要署名也能知道又是谁越了狱。他们大多有着自己独特的精神追求并表现在案件里，那对他们来说是表达自我的作品。
大胆，放纵，鲜明，充满个人的色彩，这才是哥谭反派。
而这一位天使，畏缩，胆小，一点痕迹也不敢留下，连署名都是用的现场打碎的器皿碎片，没有任何自我表达。
勉强能算特色的灯自初登场后没有再出现，好笑的是，那是偷了警局天台的蝙蝠灯改造的。当时一边天使在上电视，一边就有人摸过去砸了灯。蝙蝠侠不在意这点小损失，转头又送了盏新的去警局。
太普通了。这样的案件在哥谭是不长久的，要不了几天就会被警局抓住。
蝙蝠侠很快把注意移走了，去应对小丑自称有趣的游戏。
第二晚天使又作了案，这次戈登警官亲自来找了蝙蝠侠，原因在于天使过分的谨慎。两天，近十桩案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关于天使身份的线索。指纹、头发，什么生物痕迹也没有，过度谨慎与手法的生涩形成冲突。
这次天使的谋杀有了长进，从利器刺杀改为使用绳索压迫窒息，使得凶案现场好看了不少。凶器自然还是就地取材，从尼龙绳到衣物，用的都是最方便的材料。
警方还是依靠署名判断这些是天使连环谋杀的一部分。他们并没有将这署名的线索向社会公开，可以想象，如果公开会引起无数的模仿、嫁祸。
蝙蝠侠挑眉，建了个档案，正要进一步分析，听见广播里稻草人的大笑。
“好吧，”戈登说，“你先忙。这不算什么大事。”
确实，蝙蝠侠可太忙了，他一晚上能解决一两个连环大案，数个中型冲突，那还要有几十个四散的乱子管不完全。打架、发酒疯、磕药甚至是谋杀，如果不是刚好被蝙蝠侠撞见，哪里有空管得到。很不幸，天使案被分在此类，作为小型的针对性谋杀交给警局处理就好。
蝙蝠侠是要拯救每一个人，但哥谭会做出选择。当小丑要炸聚集了千人的商场，那还有谁能去阻止小巷的单人斗殴。
要是不牵扯个五六人，连助手罗宾都不会特意现身。
到了第三天，情况忽然变得严峻──天使杀错了人。
天使一直秉承着自己的宣告，杀的都是有罪之人，或许罪不至死，但没有被害者清白无辜。
直到第三个晚上，长相凶恶的大块头本杰明死在家里，可他不是个坏家伙。
本杰明胆小如鼠，做过最大的坏事就是前天晚上借着酒劲砸了路过小伙的头。这在哥谭都不算事，但还是吓傻了本杰明，等酒醒，他好声好气给人包扎了，还赔了钱。
但他死了，脖子上还留有天使的署名。
这下天使的定义变了，从过几天就能抓住但放着也没关系的幼稚幻想杀人犯变成了无差别杀人魔。
“无差别！”戈登在电话里怒吼，“这要是被发现了得有多大麻烦！”
“我觉得哥谭人不怕这个。”红头罩凑到电话前说。
“哦，是啊，等着吧！等武器和陷阱架起来，要是房子塌了我可不管！”
戈登大概是气疯了，哥谭确实不适合再增加流浪汉。蝙蝠侠挂了电话，用不赞成的眼光看着红头罩缓缓后退，翻窗离开。
蝙蝠侠于是又翻看手里的资料，第一次看他就发现这案件其实不复杂，无非就是一个年轻仗着忽然冒出来的超能力自以为是地行侠仗义，麻烦在于未知的超能力而不在于凶手本人。而现在的错杀给了他更多的线索。
当天使说自己要杀死罪犯，很容易会产生一个问题：她怎么判断一个人的罪？
也许她像蝙蝠侠一样有一张情报网，或者有监控全城的手段，又或者是超强的推理能力，还有可能是她的超能力自带断罪的功能……而现在蝙蝠侠知道了，非常可笑的是，天使是用看来判断的。
只有天使刚好看见了本杰明的伤人过程，且没有留意他的后续处理，带着对他凶恶的脸的偏见，天使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在哥谭杀罪人实际上用不上什么调查手段，随便往自己碰见过的人一抓，十个有九个都不那么干净。但这种方法很显然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而天使如此小心，她一定会使用别的手段判断新的被害者。
要么监控，要么是实际看见，有了目标就好查了。蝙蝠侠到了本杰明伤人的现场，很轻易就能判断出没有新监控的痕迹，再顺着自己的监控回放一路查过去，找到了一个黑衣服的女人。
那个黑衣女人只是经过，看到本杰明伤人，抬头看了一眼就没有别的反应，非常哥谭式的淡定。但顺着她的行踪往前查，她最初是从一个小巷里出来的，而那个小巷里是条死路。再往后看，她走到一个死角里消失了。
忽然出现、忽然消失，这正是天使的行动特征。天使杀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说是在门窗紧锁的密室里，这样才不会在有人发现尸体前引起注意。
蝙蝠侠怀疑有受害者没有被发现，还有根本没发现署名的尸体被草率处理掉的可能，天使杀的人很有可能不止这么点，不过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掀起什么大水花。
天使是白衣白发，十足的显眼，而在监控里的那个女人则是黑衣黑发，混进夜里差点就要看不见。
蝙蝠侠搜索了监控，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三天夜里这个黑衣女人的行踪，对应上了大半被害者的位置分布，还找到了一具没有被发现的尸体。
大部分时候那个黑衣女人只是经过，没有任何动作，见到恶行也不阻拦，又总是站在最黑的夜里，乍一看相当不起眼。但如果有了目标，找起来太容易了，这也非常符合天使不精于犯罪的特征。
哥谭的夜晚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再不起眼黑衣女人也被堵过，她没有应对，只是消失了，出现在监控里的另一处。
根据出现的时间与法医判断的被害者的受害时间相比，应该是先有四处游荡，再去杀死前一个晚上找到的人。前半夜总比后半夜人多，确实更适合寻找目标。
她和天使应该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人在背后操纵。
这方法也就数量少的时候能有用，就算没有杀错人的失误，再多死个十几二十人行踪也会很显眼。蝙蝠侠不得不怀疑，天使能变化的外貌不止这两种。
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是好找的，蝙蝠侠想，去找她谈一谈，面对面的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世界观大概不涉及真正的上帝天使，就算有尽量也是背景板。不把话说绝对是因为没有大纲的作者我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如果不是我写不出一打十的超级硬汉肌肉女主，我甚至不想这个故事有一点超现实的因素。我本意是写完全属于哥谭人的故事，跟什么神神鬼鬼的没有关系。
但既然已经有了超能力，再加一些魔法啊超人啊也是有可能的，为了调剂画风，轻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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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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