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康纳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家,想回到那个还有爸爸的地方去,但是那儿只剩回忆。回忆太满,房子太空,回去就会被这样的差落填满心海。
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能够倒流时间的机会,但每次想到这种可能,带来的却是更大的空虚,所以即使所有人都不解他和他的父亲有那样的深厚感情,他是如何放弃再见一面的机会的,他总是能够毫不犹豫的把所有会扰乱秩序的时空技术给销毁。只有康纳自己才能明白,他有多么不舍,但他的思念不会困住他,正相反,他回忆他父亲的每一秒都在给他前行的动力,所以他不需要回到过去。
他抬起头,目之所及之处是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克拉克肯特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参加氪星血脉的家族聚会,韦恩家的孩子也会来。康纳微微一笑,不知不觉间他也从一丁点儿大的孩童长成可靠的长辈了,但他还时不时能听到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话。
他说:飞吧,去飞。
2
莱克斯总是在事情发生前就明白那些道理,就像他在康纳诞生前就知道孩子总会离开家,知道他不能陪他一辈子。但是懂得人多了去了,能做到平静以待的寥寥无几。
莱克斯有一点好的就是他慌他自己的,却在康纳面前表现出的全然心大,就好像他真的不在乎那样。
康纳小时候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游学,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莱克斯分别,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莱克斯听着康纳和他说了这个消息,认真的和康纳一起看了学校的通知,帮小孩儿装了行李。然后在康纳惊奇的目光下高高兴兴的把他送上了车,又按部就班的去上班去了。
莱克斯平常的对待了“分离”,康纳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玩儿着玩儿着就沉浸在游学里了,也不记得自己之前担忧过什么。只剩莱克斯一个人吃着饭会想到康纳在家挑嘴,出去也不会好好吃饭,但是突然又想起,他不靠吃饭获得能量。
工作间隙又担心康纳会不会想家,会不会闹情绪,要不要给老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有情况老师一定会联系自己,不能打电话过去让康纳在老师眼里太特殊。下午到了下班的点收拾东西准备接孩子,然后突然想起来今天孩子出去游学了,要到很晚才回跟着校车回来。
卡洛琳吐槽他一天下来是坐立难安,能有无数理由后悔八百遍把孩子送去上学,而莱克斯连反驳她的心思都没有,只会拉着她加班。
卡洛琳:“你只是我老板,请你有一点距离感,别动不动就拉我加班,多问问自己钱打够了吗?”
“五倍加班费。”
“今天还有什么工作没做完来着?后天您的发言稿是想要提纲还是成文?”
但当康纳疯玩儿了一天回来后,迎接他的仍然是一个平和的莱克斯,他下车的时候还在想爸爸会不会一天下来都在想他,但莱克斯第一句话是:“今天怎么样?开心吗?”
康纳一下子就忘了刚刚的担心,兴致勃勃的开始分享今天的经历:“我们去了大都会博物馆!你给我带的单反我用起来不太熟练,但是我们班有人会用,我就借给他们啦……”
莱克斯一边听一边笑,顺手接过孩子的包,两个人一起走向灯火通明的家。
改完第六版稿子的卡洛琳心满意足地下班回到家,给莱总发了个消息后就把手机关了机。
“十倍加班费,谢谢惠顾。”
3
莱克斯总是这样,将纠结和迟疑留给自己……和他的冤种朋友,而康纳能看到的只有永远坚定自信包容平和的父亲,布鲁斯韦恩亲口承认,在当爹这件事上莱克斯的包袱比他重多了。但莱克斯自己不承认,他总觉得自己这样只是想给康纳一个充分自由却安全的成长环境。
布鲁斯:“恕我直言,这两个是完全相悖的,”以他当监护人的亲身经历而言,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莱克斯在想桃子,“你为什么非要那么别扭?”
莱克斯都惊了,他心想,真是活见鬼了,他竟然被韦恩殿下说别扭。他知道没什么人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辩解:“我这不是答应他了吗?他都已经这个年纪了,青少年时期就是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的,谁跟你似的天天没事就扔俩监视器。你有这闲空操心我的教育理念不如想想怎么跟你家老大和好,我听说他都被你气到跑外太空去了。”
“我就说了你一句,”布鲁斯都气笑了,“你回了我三句。”两个加起来年过半百的成年人在这儿掰扯吵架每人说几句才算公平。
莱克斯虽然总是和这些老朋友们吵吵闹闹的,但是也是这些人最能懂他,所以当他说:“我就是不想让他在外面和自己的朋友相处,去过他自己的人生的时候还要老想着我,虽然说恋家挺好,但他这个年纪就该出去闯闯,什么都试一下——当然触及底线的问题不行——然后撞出个名堂或者受了伤再回来休息一下。不然他怎么长大呢?我又不能陪他一辈子,我活的比他短,我还比他老那么多,我走在他前头,趁我还有能力兜住他赶紧长大吧。”布鲁斯也跟着他一起叹了口气,他相当明白这种担忧,他家里孩子多,互相扶持一下还能让他放下一点心。和布鲁斯比起来,莱克斯有满满的、全部的爱给康纳,但也因此有了独生子女家庭特有的担心。
所以布鲁斯试图做出承诺去让莱克斯安心:“我们都会照顾好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莱克斯打断了他的话,他温和又感到一丝悲伤的说,“但你们就算再关心他,那和真正的家人还是不一样,你们再有能力,能够去帮他做这做那,但你们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和他分享你们的人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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