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有一辆极其酷炫的摩托,但你能做的只是头重脚轻地游荡到车前。
“Nice bike.”你说。
“考虑到你的状态,我原谅你语气里的不诚恳——上车。”杰森示意,你跨坐在他身后,搂紧他的腰,侧脸感受他夹克皮革的质感。
“等等。”杰森突然转身,大手轻松扳开你的脸,把头盔罩在上面。你挤着脸任由对方动作。
“行了,抓紧。”他拍了下你的头,头盔发出清脆的弹响,你呻吟了一声,终于清醒一些。
车速很快,你享受风在你的耳边呼啸,你享受男人的古龙水和机油味在鼻尖萦绕,享受现实痛击你前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旅程很短暂,只是一瞬间,你面前站着工厂的员工。
你首先尝试着友好地询问,经历了一系列毫无意义的争执和推诿,你单方面通知这个“明明看起来不管事,偏偏不让你通过”的保安——
“我说,我们要进去找人。”杰森贴在你身后,你喜欢和他身体接触,格外有安全感。
对方在你们的强硬下瞬间就屈服了,你经过他,骂了一句“jerkass”,杰森闷闷地笑。
“怎么了!”你斜眼看他。
“你骂人的样子很性感。”杰森揽着你的肩。
“Eww!Creepy.”你咕哝。
可以说,你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带他来工厂,这个大块头就是你的底气,只要他表现出轻微的攻击性,那些企图在你面前挥使权力的怂货就乖乖臣服。最终,你还算轻松的得到消息——
“他,上月24号就走了,和你的妈妈一起,为什么这么清楚?我那天把他的酒喝了,妈的,里面有烟灰,我还等着——”男人用浑浊的眼睛扫过你们,你怀疑他短暂的停顿是为了换个更加悦耳的词汇,“等着给他两耳光。”他穿着廉价的工服,朝地上吐了口黄痰。
你们又去了你妈妈工作的地方,不出所料没有收获。
回程的路一样短暂,你的心情却像滚动起伏的岩浆,时刻准备爆发。
时间仅仅来到中午,杰森和你并肩站在门口,他迟疑了很久,还是打算问出口,至少,发泄总是比憋在心里强:
“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我没什么感觉…事实上,我才发现,我似乎只在乎未来从哪里要钱,他们的死活,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这样挺好的,至少我们以后的夜晚都是宁静的了。”你几乎胡言乱语起来,含着眼泪看杰森。
“我甚至盼望这一天很久了,那个狭小的空间,那个家,它终于属于我了,一切由我来做主,我决定没有噪音,我决定没有香烟,我决定我在这里大喊大叫,而不是他们,我决定自己的生死,即使我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有他们抱怨晦气!”
杰森拥着你,你倒在他身上,你知道自己在过度通气,等到手脚不再麻痹,你喃喃道:
“即使他们死了又如何,我不能撕扯下他们对我的影响,那里,这里,所有地方!”你指向被锅砸出痕迹的铁门,指向自己的大脑,“有时候,我发现自己和他们一样神经质。”
杰森重复着梳理你的头发,他几乎是连搂带抱地把你带进他的家,带进他的卧室,你幽魂一般喝下热牛奶,把刷牙全然抛在脑后。
你缺乏睡眠、你经历了情绪崩溃、你感到非常疲惫,你沉沉地,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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