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下，极郑重、极认真。在这部分内容大概率永远不会被想起的前提下，剖白自己的心，说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对于历尽千帆的老人来说也如此困难吗？
“我爱你，我为你骄傲。”
10.
骑士陨落计划来自领主蝙蝠侠的记忆，因为他死后我们灵魂融合导致的记忆继承的特殊方式，这部分内容没有被模糊掉，我才得以知晓权限覆写的唤醒词。
幸运或冥冥中注定的是，领主世界和不义世界各种意义上都很像，至少在这方面。
注意到不义蝙蝠侠周身气势稍许缓和，我明白赌对了，试探性看了眼三位反抗军确实没有暴起把小丑捉拿归案的意思，转向我们的芭芭拉开始说正事。
“戈登局长，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能回去，蝙蝠对意外穿越的情况有应急预案，”我向她展示了下随身携带的小巧装置，“平行时空分析、定位、发信便携式蝙蝠一体机！我和蝙蝠一起研究的，不过仅限我们宇宙的定向通道。”
“不，便士二，我想帮他们。如果你对这个世界的情况有所了解的话……”
“当然，我当然了解——正有此意。”
蝙蝠侠，很荣幸为您效劳。
11.
反抗军已致穷途末路，难以与政权相抗衡，唯寄希望于多年前封存于蝙蝠洞的氪石武器，但需要正义联盟核心成员的基因解锁。
蝙蝠侠和莱克斯的计划是利用跨维度传送装置带来平行宇宙除超人外的正义联盟 ，助他们获得武器，终结政权的统治。
我随身携带了绿氪石，足以越过正义联盟的授权提供反抗军需要的资源，但不义联盟剧情里氪石武器根本不是关键，不仅没能伤害到超人，还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卢瑟和沙赞的死亡。
我都不需要提议，就知道不义老爷绝对不会现在就同意把一号地球的超人也带过来、直截了当地把不义联盟打趴下——无所谓，我不需要他同意，嘻嘻。
以神速力为驱动的跨纬度传送装置……我看得懂，虽然和我们自己制作的以本源能量为驱动的平行宇宙穿梭机不太一样，但有相通之处。我有两次、严格来说是三次从零制作平行宇宙穿梭机的经验，以技术支持的方式成功加入传送装置的研发，这样做小动作就方便多了。
12.
传送装置制作完成并投入使用需要时间，在这之前我靠对剧情的知悉提前阻止了猫女的泄密。
在调试跨纬度传送装置时，蝙蝠侠时不时会来找我看似随意提起、实则是在打探情报地说些有的没的。我表现出来的疑点确实太多了，小丑、便士二、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我又不能告诉他真相，索性转移话题：“还有谁知道这个基地的位置？我的意思是，活着的。”
“……猫女。”低沉的声音，“她不会背叛我。”
“那她现在在哪？”
我瞥了眼身侧的蝙蝠侠，盔甲遍布刻痕，众叛亲离。我不需要他的回答，接着道：“猫女会暴露反抗军的藏身之地。‘以不再有人受伤的方式终结这场战争，只要超人承诺不伤害布鲁斯。’嗤。”
我忍住阴阳怪气的冲动。
“以你对她的了解，她完全做不出来这种事吗？”
蝙蝠侠沉默良久，转身离去：“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13.
因为无人出卖，反抗军成功在阿拉斯加西北部太平洋铅矿的基地里召唤来了英雄们。蝙蝠女侠也没死，好极了。
政权还对此一无所知，一号地球正义联盟的成员们在传送装置的光芒下出现，如蝙蝠侠所预测，计划平稳运行——除了意料之外的氪星人的身影。
不义蝙蝠侠瞬间明白是谁在搞鬼，对我怒目而视。
是蝙蝠侠超级不赞同的眼神也！我举起双手光速道歉：“抱歉啦布鲁斯但这是最方便的做法。太多……这一切已夺去了太多人的生命。”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关于不义蝙蝠侠如何取得另一个正义联盟的信任和帮助无需多言，毕竟英雄们总是不吝于对苦难施以援手。
对于一号地球的英雄们而言，这趟旅程里善良卢瑟和好人小丑的存在或许比不义联盟、超人政权更让他们印象深刻。
14.
我不想杀死超人，即使是不义超。至于将超人流放到幻影之地，这跟把他囚禁在红太阳室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推迟他返回的时间。
我尽力帮助不义蝙蝠，但还是有不得其解的痛苦，不义怎样才会有好的结局呢？在不重启世界的前提下，好像不可能。
但重启了的世界不再是原来的世界。
如果宇宙面临毁灭，重启或许是不错的方法。记忆、经历构成了我们，重启后即使拥有相同的名字、性格甚至灵魂，也不再是【我们】的故事。我们不该轻易地放弃现在的世界，将重启当成捷径，而否定它正在走向的未来，不管是好是坏。
15.
超人被关进了红太阳室。
“你该回去了，杰克，事情已经解决了。”蝙蝠侠看出我迟迟不愿离去。
我想说这不是真正的结局，超人总是会被释放的，因为某次危机、或者政客的阴谋，政权残党也一直在谋划着救出超人——但我看着布鲁斯·韦恩那双不再有秘密身份、不再年轻甚至不再明亮的蓝眼睛。
他什么都知道。
“历史上有过无数的独裁统治者，用暴力使人民沉默，然沉默中爆发反抗。”蝙蝠侠说。
但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这样的统治者，全知全能，近乎永生。
“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克拉克或许会想明白，或许不会。事情无非是两种结局：人类文明延续至脱离超人统治；人类灭亡。
“我死去了，总有人会站起来。克拉克是人，他会厌倦的——当世界上再没他熟悉的人，当他飞得太高看得太远，当时间拉到足够的长度，情绪失去意义。神不会进行统治，人才会。政权更替，唯文明长存，即使这个过程对于人类来说有些漫长。”
如果机会已逝，我们放弃吗？不，我们继续战斗。
“你明明知道这些道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
“因为……”蝙蝠侠短暂停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思想是防弹的。’ 或者说，防氪星人。（Because……‘Ideas are bulletproof.’ Kryptonian-proof, maybe.）”说到这，他的嘴角扯起一丝弧度。
这是《V字仇杀队》的台词，与蝙蝠侠的故事同属于DC漫画公司。我不清楚不义世界是本来就有这部作品——超人政权下类似的反乌托邦作品早已被销毁——还是蝙蝠侠曾真切观测到这个宇宙的存在。
他最终对我笑了一下：“回去你的世界吧，杰克，这不是你的责任。”
16.
回到地球49时我仍处于压抑状态。
蝙蝠电脑正在检测从不义宇宙拿回的绿色药丸，顺带一提上次领主宇宙的纪念品是记录了终局之战的老式录像带。
我在写本次穿越平行世界的报告。我其实喜欢写这个，回忆整段旅程，分析、反思，避免未来类似的错误发生，再在三人会议上总结发言。这是超人记忆里正义联盟的事件处理流程，来自蝙蝠侠，非常好的习惯。即使我们三人记忆共享，但心声不互通，及时表达自己的想法很有必要。
我明白我去的地球只是无数个不义宇宙的分支之一。我阻止了一个悲剧的发生，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永远有多元宇宙被毁灭，永远有人死去。
“你可以保持对那个地球的关注，”布鲁斯道，“你会是不义蝙蝠侠的后手之一。”
他说了个冷笑话：“反正我们的宇宙屏障四处漏风，比DC编辑部的良心还要脆弱。这是我们和其他正向宇宙不同的地方。”
突然，我有了一个点子。
布鲁斯歪头、思考、熟练地叹气，声音与我的一同响起：
“随你。”
“我想再过去一趟把布莱尼亚克的脑控装置给他。”
17.
蝙蝠侠会用脑控装置对付超人吗？
……
那是他的……父亲＊啊。
（＊此处指阿尔弗雷德）
＊作者看过漫画、玩过游戏但没完全按照设定来，叽里呱啦一大堆太复杂了不想抠剧情，写的简化版。
＊事实上不义世界不止超人这一个大麻烦，比如《不义联盟2》漫画中超人被囚禁期间以雷霄·奥古为首的刺客联盟就试图取代超人政权。这里主要讨论不义超，一切不同请都当我私设。
＊小丑躯体嗅觉障碍和痛觉不敏感的设定见本文第一卷第2章和第8章，当时还真没想到这里会有call back。
＊不义芭芭拉在第四年接受卢瑟的手术恢复双腿，回到反抗军的代号还是Batgirl，常见翻译是“蝙蝠少女”，不过我看的不义漫画汉化翻译是“蝙蝠女郎”，就用这个来了。
＊哈莉袭击化工厂的部分来自漫画《不义联盟：原爆点》。我对不义哈莉的观感很复杂，最终没细写。
＊漫画剧情，因为猫女出卖导致超人提前发现了蝙蝠侠的基地，差点没能让一号地球的正义联盟传送过来，不义老爷被不义超一顿打不说 ，蝙蝠女侠还被超人的热视线给弄死了。
＊“太多……这一切已夺去了太多人的生命。”来自n52邪恶永恒小丑侠死前的台词之一。
＊如果机会已逝，我们放弃吗？不，我们继续战斗。来自不义联盟漫画蝙蝠女侠和蝙蝠侠的对话。
＊最后一句“父亲”是指超人谋杀了阿尔弗雷德这个对于蝙来说父亲般的存在，已经严重突破蝙蝠侠的底线了。不义漫画里在阿福死亡之后才有的蝙请求闪电侠重启世界的剧情，虽然蝙说他想重启时间不只是因为阿福的死，但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关联的。最后一句就是想隐晦的表明蝙蝠侠一般不会用脑控装置控制人，但是如果这种情况还是真有可能的那种可能性的open ending。
＊没人知道我为不义卡了几天，翻了多少遍漫画和游戏剧情，纠结怎么衔接到不义蝙对杰克的态度让他能说出第15节那些话（毕竟不义蝙一般不太会说话来着），突然灵感爆发，想到通过骑士陨落计划这个私设扩展取得不义蝙的信任，我是天才！！（陶醉）（被打）
＊你懂的，old福特搜《穿越不义但我是小丑》，章末有个超人身躯的克拉克来到不义的if彩蛋，3k ，可以当一个全新的番外看了，强烈推荐。“即使是不义超人也会为克拉克的发言震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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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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