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五岁,玛莎给他带回来个妹妹,并告诉他以后他要无限地爱她。
你睁着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啊啊地叫着冲他伸出手,攥住他的手指。克拉克看着你一点点长大,肯特农场的每一处都有你们的身影,每一天克拉克都会在醒来后给你一个早安吻,然后抱着你东奔西跑,为玛莎和乔纳森帮忙。
克拉克八岁觉醒超能力,躲在学校的置物间恐惧地流泪。玛莎带着你来学校找他,你在门外,口齿含混地一边敲门一边叫哥哥。哥哥、克拉克来回翻来覆去地叫,叫到最后又开始拿克拉克对你的称呼来呼唤他,小蜜糖、小雀鸟、小甜派……发音比克拉克和哥哥这两个词都清晰的多,因为克拉克总在你耳边这么叫你。
但克拉克不开门。你越叫越委屈,在快哭出来的时候,克拉克手足无措地拉开门,半跪在地上抱住你,男孩的眼泪掉进你的颈窝。
你觉得很痒,抱着克拉克的脖颈咯咯直笑。你在克拉克耳边说:我和妈妈接你回家啦。
克拉克发誓要无限地爱你。
觉醒了超能力的克拉克有一段无法很好控制能力的时期,那使他在学校更受排挤,但偶尔玛莎带着你来接他的时候,你总会快乐地大老远就跑过来,扑到克拉克怀里,要哥哥抱着回家。所以学校的生活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只要想着放学后就可以见到你。
休息日克拉克带着你跑遍肯特农场,一起荡秋千,一起钻进玉米田撒欢打滚,一起去秘密基地谷仓玩探险游戏。你总是快乐地尖叫着,大声喊克拉克的名字,你的声音甜蜜又欢欣,炙热的信赖毫不吝啬地包裹着克拉克,那让他时常回忆起每年冬天和你挤挤挨挨地团在暖炉旁的心情。平安夜前夕肯特夫妇会到镇上去采购平安夜和圣诞节的食材,提前半个月就装饰好的圣诞树在客厅敬业地闪着温馨的彩光。克拉克会抱着你,两个人在暖炉前,裹在玛莎亲手织的小毯子里昏昏欲睡,一起等待着爸爸妈妈回家。
你总是早早就打着瞌睡钻进克拉克怀里,而克拉克会在等到大人回家后,抱着你将你送回你的房间。他为你掖好被角,在你额头留下轻轻的祝福吻。
晚安,平安夜快乐,小蜜糖。
你会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拖长了声音喃喃着:晚安,平安夜快乐,克拉克。
克拉克总是盼望着平安夜,总是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克拉克抱着你时,总觉得你只属于他。克拉克爱你,无限地爱你,他将这种爱交给你,随你捏出任何形状。你眼里克拉克的爱应该是什么样的,克拉克就交给你什么样的爱。
乔纳森因病去世后,克拉克决定留在堪萨斯,母亲和妹妹的眼泪与啜泣声铸成了克拉克的决心。
克拉克要保护这个家。
克拉克不能让这个家再失去任何一个人。
留在堪萨斯上大学的克拉克在周末回家时见到了你新交的男朋友。你惊喜地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匆匆起身,像往常那样抬起脚步。
接下来你会扬起甜蜜的笑容,眼睛弯弯地奔向他,扑到他怀里嘟囔着克拉克我好想你、克拉克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最好的哥哥克拉克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但你没有。你只是向前走了两步,而后有些犹豫地看向来开门的那个男生,然后才扬起笑容,冲着克拉克招手。
克拉克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那时候有一种迟来的恐惧突然冒了出来,拷问着克拉克——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他们家里?你为什么没有扑进他怀里?
你为什么像是要被别人夺走了?
克拉克和你有着相同的父母,相同的童年,他的家就是你的家,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然而为什么你现在依偎在另一个陌生人的身边,你为什么要对着那个人露出笑容,你为什么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有着你们回忆的秋千,你为什么要他来为你推秋千?
克拉克缓慢地眨眼,眼神落在窗外你的笑容上。他冷静地思考着。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为什么不是你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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