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夹心桶

杰森的拳头硬生生刹停,转过脸,红血丝呈蛛网状向着瞳孔蔓延。没有神速力也没有钢铁之躯,他的女孩子被正面击中,有点像麻醉.弹,特殊玻璃纤维将药剂包裹成一颗弹珠,碎在身前,成分不明的粉红液体洇开小型谋杀现场。寂静中,只有外来杰森阴冷的嘲笑响起:“我提醒过了——小心走火。”

杰森一把提起他的夹克衣领,“那是什么?”

“很遗憾我不知道。”刚复活的杰森杀人杀得腻歪了,殴打重复多次就变成机械的体力劳动,于是他收缴猎物的武器,用他们自己的武器送他们上路,将一颗颗子.弹推出弹匣弹到对方脸上,或临时起意一局俄罗斯转盘,有点开盲盒的乐趣,聊胜于无吧。

忍无可忍的粗话像是从齿间唾出来的,杰森扣着他的头颅重重敲在地板上,再捞出一副手铐将人与茶几桌腿相铐。随后,他起身抱住旁边的女孩,匆忙抽出纸巾替她擦拭,动作和嗓音都透着沉甸甸的涩,“……缇亚,你感觉怎么样?”

她活动眼珠抬起看他,才听到。

效果来势汹汹,刚沾上是一片湿凉,随着呼吸起伏却奇异燃烧起来,燥热深深渗透,还在蔓延。夏季具现化成滚烫开水,热腾腾泼在冬日的雪地上,一路融化,汇入湖中消解冰层——然后,咔哒,尽头凿开细小泉眼。

她忽然觉得夹克质地太粗糙,于是将罩着的夹克外套褪下,像揭去包裹酥皮甜点的保鲜膜,簌簌抖落的轻痒让人想蜷缩起。

恐怕是药效所致,根据发作表现应该是某种和激素相关的浓缩药物,也有可能是过敏反应,大概率违禁,必须尽快处理……去医院……蝙蝠洞……分析成分……然后……她的脑子氧化了,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抱住杰森,隔一层紧身衣,啄着那片红蝙蝠标志。

而他整个绷紧了,瞳孔轻微扩张,像盯着鸟儿的大猫,专注而不自觉地着迷,她终于借那双蓝眼睛看清自己,半眯着眼睛张开嘴唇,线条柔和的颧骨上红晕泛滥成日落黄昏。

她阖唇咬到舌尖,用手挡住滚烫面庞,眼泪

不停地涌落,不是想哭,就只是……有太多水分争先恐后地溢出。

杰森猛地回神,低低咒骂一句:“这他妈到底……”

外来种杰森吹了声口哨,就着被铐的双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躺姿,“现在知道效果了?药不是我的,至于有没有什么短时间内不纾解就会暴毙的副作用……阿卡姆的罪犯从来不缺奇思妙想的创造力。”

“……”杰森深深呼吸,按捺住情绪,用手掌捧起她的脸庞,“缇亚,”喉结沉哑耸动,拇指轻轻摩挲红至发肿的嘴唇,他舔了舔唇,下意识紧张的小动作,“我帮你……解决掉这个。”

“真不敢相信未来我变得如此伪善,”外来者冷笑着鼓噪不休,像那种专门拆台让人败兴的乌鸦,“得了吧,是你想做,想得要命。”

杰森没空理会他,因为怀里的人主动吻了他。

她贴着他的下唇,沾了泪水的嘴唇尝起来有点像盐渍樱桃,颤抖着传递她被药剂搅乱激素的混乱迷蒙。

理智的大厦被抽去承重墙,他落败得毫无悬念,脑中却又不合时宜地掠过——她跟另一名男性接吻,腰际被捏陷出雪窝。浓黑沉沉的念头燎起,他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俯低,狂热又压抑地咬她的嘴唇,要嚼碎吃掉的力道。她抱住他的肩膀,稳住险些滑下沙发的身体,在他手臂间如冬眠初醒的人鱼轻微蹭动。

众所周知红头罩的语言风格,一点嘲弄一点冷笑一点攻击性再加成打的烂话,必要时还会掺杂一点轻佻故意恶心对方,但到了真正该甜言蜜语的时候,他却变得笨嘴笨舌,翻来覆去只会低低地、被梦魇住般念她的名字,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缇亚,我的。我的。是我的。

地上的外来种眯眼瞧着近在咫尺沙发上交叠的两人,手铐留下的活动空间足够他坐起,他换了条着力的腿,难以忍受地舔了舔唇。面对自己有一点坏处,人没法欺骗自己,他喜欢的他也喜欢,他们的审美口味癖好完全一致,何况杰森从来不是一个甘愿被晒在一旁围观的人。

复活以来杰森便放纵自己,死亡被他踹成一座倒塌的沙堡,世上还有什么事值得恐惧?于是他随心所欲,将一切当成烧尽的烟蒂,轻描淡写地一掸便落下。

当下也不例外,他靠近沙发,她双腿垂在地板上,因拥吻而略微后蜷。

……

……

事情变得不可收拾,雨丝是万千蚕蛾沙沙吐出、织就的黑色遮羞布。杰森跪立在地上,在核心力量的牵引下,整个上身拉伸绷成张满的宽阔船帆,肩颈到后背的肌群移动着偾张,反射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色。

她坐在他大腿上,又软绵绵倒在后面那个杰森怀里。

一副手铐困不住反英雄太久,他认同束缚的趣味性,但眼下更需要活用双手。

……

她咬紧嘴唇扑簌簌掉着泪,眼睛朦胧而繁亮,杰森青筋一突一突地跳,一把将人抢到怀里,像护食龇牙的家犬,嘶嘶低吼道滚开。外来那个总有话说,甚至不怀好意道,你一个人就两只手一张嘴,看起来不够用呢还。

众所周知杰森是蝙蝠里最情绪化的那个,却不代表他头脑简单,感性和理智像并行不悖的红蓝动静脉,刚才打斗中他就发现了,这个外来者除了外表,行动模式、格斗本能、肌肉发力习惯等等诸多细节都与他一致,能将他复刻到如此程度的只有他本人。再加上她的那句“他是过去的你”,让他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无处使力感,最后只能悻悻地想,见鬼,他过去那时候有这么烦人吗。

……

……

……

他在耳边沉哑的低唤没有停歇,似乎又在反反复复咀嚼她的名字。

……

他低头,含含糊糊地问,你怎么不试试我,啧,我还挺想知道我和他有什么差别。

所以说男的只要一有机会就会互相比大小是真的吗?过了发育期还能有什么变化?杰森刚复活回到哥谭那会儿是多大来着,十八?十七?

……

意识雾化中,能听见不远处朦胧的声音,说,离场时间到,该我了。

事实证明,不要低估男性的胜负欲。

还有,迪克并不好区别细节,尤其在一片漆黑被要求通过感受判断对象。如果当真沦落到那种凄惨境地,装傻是个比乱猜更好的办法,你可以通过装傻糊弄过去,但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猜错,并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以及,她恨同位体

以上三者之间具有递进关系。

*

雨声渐熄时,天边也蒙蒙擦亮,熹微光色有点像在浓黑咖啡里翻绞奶泡拉花。杰森抓着湿漉漉卷成一团的地毯和床单,塞进待洗的篓子里,又想了想该换什么新被套,走出浴室时,卧室里静谧一片,他的女孩子蜷着睡熟了,被子小小隆起像包着馅的水果派,让他出神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回过神,才注意到外来种杰森披着外套倚在窗边,稀薄天光在肩胛上涂抹着勾线。他点了支烟,叼着明灭橙花,探出窗外,让烟丝弥散在黎明前的冷空气中。

他问他:“来一根?”

“戒了。”他说,“去外面抽,别打扰她。”

他撇嘴,夹着烟,转过来靠着窗后仰,像随意展开翅膀的鹰隼,“干什么要戒呢?”

杰森蹲着收拾被套,头也不回,“她可不乐意亲一个满身焦油臭的烟鬼。”

身后传来冷笑,“所以你彻底变成套上项圈的狗了,哈?”

杰森懒得回答,嘲讽地想那时候的他破碎又疯癫,像个以复仇为驱动力的弗兰肯斯坦科学怪人,尚不知爱与责任的份量。三言两语没法改变,无所谓,他总会在接下来经历该有的一切,就像曾经的他一样,因一次次骨骼破碎生长痛而改变。

他站起来,余光不经意扫过。

他发现那家伙默默将烟按灭了。

欢迎米娜桑提想看的梗(ψ(`??)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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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夹心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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