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臣想着现在疑似皇太孙的儿子脑子里是空白的,只从书本上学习真会学傻掉。现在他就会时不时冒出些不适合当今家事、不适合当今国情的念头来。屈臣觉着应该把当今天下的情况对疑似皇太孙的儿子讲一遍。
屈臣简单地说:“大唐皇朝历史书和秘密纪要你看了不少。现在讲当今国朝现状和当今圣上。”
屈臣思考一会儿说:“我们商户人家虽家资虽丰厚,但没社会地位。商户被士大夫们轻贱被官僚盘剥,在世上很难生存。我们根本打探不了皇朝内幕秘密。只有知晓天下人知道的事。”
屈臣把贞元八年春至秋发生的扶风叛乱始未讲给屈玘听。屈臣要让疑似皇太孙的儿子明白现在身处乱世,朝廷官府暂时指望不上。只有手中握有实力才能自保。
屈玘睁着双无辜大眼睛,却只对英雄豪杰感兴趣。屈玘遗憾地说:“可惜了啊!我忘了扶风叛乱的记忆。要不然我肯定要认识一回太孙殿下。看一看皇太孙有没有,传说中的威武雄壮、气壮山河。”
“儿子千万别说这种话会被灭门的!”沈无心紧张地劝告儿子,现在全天下人都对皇太孙三缄其口。
“太孙殿下生母太子妃因为太孙战死,太子妃悲伤过度亡故了。有人说,”
屈臣停顿一下说:“太子妃在太孙殿下参战被困天水时,太子妃求太子发兵救太孙危难,太子无权无势没办法拿到兵权,激动之下太子妃自刎了。”屈臣感叹一声。
屈臣又盯住儿子看总觉要是他是皇太孙,他对自己生母的暴毙不该毫无反应。但是屈臣失望了,他只是叹息道:“爹教诲得对,只有钱货才能保命。太子要是钱货多广纳天下“义军”便不会死儿子又死娘子了。”屈臣震惊了,了解不了失去记忆满脑子空白的人的思想了。
“太子妃是个好母亲,为救儿子不惜命,可惜刺激过了头,据说现在太子精神垮掉了!只醉生梦死脂粉堆了。”沈无心幸福地一只手抚摸孕肚,一只手握着儿子白玉无暇的左手。沈无心赞叹太子妃,为争取挽救儿子机会不惜死,又无比惋惜方法没用对。
沈无心又庆幸地说:“我比太子妃幸运,我儿子我们救回来了,不像天子家死了继承人发疯也迟了。"
“活着时不及时救助,人死了要聚天下之力报仇。”沈无心嗤笑道:“天下人都明白的道理,皇朝竟假装不懂。现在皇帝缓过气息儿了,才想起皇朝痛失继承人发疯了要报仇。"
"要是当年五镇叛乱,朝廷没有只追首恶,对归降的叛乱余部不予追究,遗留祸害何致于总是叛乱不断。"
“朝廷用姑息让步换取乱事结束。强藩巨镇也不会得寸进尺发生惨烈的扶风暴乱。大唐皇朝也不会折杀了皇太孙。”
屈玘眨着双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望着母亲愤怒指责朝廷畏战怯懦。他一副乖巧听讲的样子。
屈臣接替妻子说:“贞元八年初冬,德宗任命郭子仪为大元帅郭暧为大将,率二十万京畿营兵马。号召天下义士三边,三川节度使围攻五镇。”
屈臣叹息一声:“皇上颁发罪己诏又祭祀天地。圣上下达了洗地千里的皇命。王师勤王兵马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皇上这次是痛彻心扉了,不惜乱了这天下也要彻底消灭五镇叛乱恶贼巨寇。"
“整个淮西被贪婪群贼围剿。传来消息王师刚到还没下达进攻命令,疯狂贪婪的恶贼们便将淮西团团围住。这次朝廷是痛下决心欲驱虎逐狼。”
“各路藩镇强军一日下了五城。赤地三千里血流填河,尸积如山真是人间炼狱。如此屠杀后必生瘟疫,淮西之地恐怕百年之内仍如鬼域。”
屈玘又凝望着父亲犹如乖乖听话的学生,听先生讲课。他对皇帝下旨做屠城灭种,毁弃万里河山的疯狂行为毫不动容。也许对屈玘来讲只是些文字。
屈臣夫妇讲完国事喝杯茶。便让屈玘赶紧躺下休息。沈无心唤来孙小福,拍着孙小福肩膀。沈无心对屈玘说:“儿子,你不让侍女们服伺你,娘让小福来照顾你!”
夫妇俩放心地扬长而去。屈玘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床边的孙小福吓一跳。
屈玘盯着孙小福一刻钟,屈玘说:“小福,你不要总盯着我看。我很累,要睡觉了。”
孙小福坐在屈玘旁边矮凳上望着屈玘说:“你好看。你睡你的,我看我的。和你没关系的。”
“你看着我,你让我怎么睡。”屈玘暴躁地坐起身,拒绝了孙小福的帮忙。他穿好外裳离开寝居跑到书房看书。
寒风吹落枝丫间仅剩的几片残叶,屈臣心中有种荒凉萧瑟感。
他心中有千万种理由相信,现在的屈玘不是自己的儿子可能是皇太孙。自己儿子可能死了,可他不能说出来。他不能影响妻子的心情,沈无心经不起大悲大痛。
“阿臣啊!我越看玘儿他越来越变化大了啊!越变越不象我们儿子了,我们的儿子虽也漂亮,但现在也太过漂亮了些。”沈无心皱着眉头说。
“怎么会我是越看越像我们儿子才是。”屈臣坚定地回答。沈无心点点头说:“也是,世上怎会有一模一样的人。玘儿是失忆了忘记前尘往事,才有所不同。那我们当玘儿是个新儿子好了。”
屈臣照顾沈无心睡下又叮嘱丫环照顾好夫人。他赶忙到前院进书房。屈臣闭目想一会儿,吩咐奴仆唤孙大福。
孙大福很沮丧见到屈臣,便双膝跪地匍匐地上。屈臣惊得站起来着急地扶孙大福起身。他问孙大福:“阿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你不能沮丧,要振作起来想办法解决事情啊。”
“老爷,这事没法解决了,奴才万死不能辞咎”他说着又倒在屈臣脚下恸哭伤心不能自抑。
“自古艰难唯一死,世上除死还有何难为人的,你倒说一说。”
“老爷,奴才对不起老爷。”孙大福容色憔悴泣声道:“奴才领错少爷了,奴才领回来的人不是少爷!”
屈臣虽有猜疑,但确定后更颓丧,他坐在椅子上仿佛精神气都抽空了:“阿福,你真领错人了,真错了吗?可他真像我儿子啊!阿福,你没见到现在的他,真的该是我儿子的样子啊!”
“难道奴才没领错人?老爷,你怎会认不得少爷?”孙大福疑惑。
“你仔细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让你老马失蹄认错人啊!”屈臣愤怒地说。
“刁民害人啊!”孙大福感慨一句说:“凤翔三滩口的村民,先打捞到活着的公子,他们没钱财能力救人。眼看公子越来越虚弱快死了。"
“刁民们便打听到,奴才传出的悬赏令。奴才是悔啊!奴才让画师画了公子画像。刁民们拿到画像,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和尸体。"
“刁民见到少爷和公子如此相似,就动了把少爷和公子做调换的主意。刁民冒险将假少爷的消息传给奴。刁奴们领五千两赏银,又能救人命,自认为干了件善事的刁民们欢喜得很啊!。”
孙大福站起身到屈臣身边耳语道:“那些天杀的刁民,把、把少爷尸身上的衣服饰品换给了公子。阴差阴错我们把公子领回来,少爷的尸身被公子的家人弄回去了。”
“我玘儿在哪儿?赶快换回来我还他们一个活人,他们还我儿尸身。”屈臣站起来焦急地在书房里转圈儿,他心中确定了家中救回来了一尊可能会带来灾祸的杀佛。
“老爷,你可要坚强。少爷可能不敢换了,也没法换回来了。”
“谁?谁家有那霸道!”屈臣对李唐皇室异常地愤怒起来,可是又不知该拿此事如何办。
“老爷,家里这位是皇太孙殿下。现在全天下皆知皇太孙殿下战殒了,太子妃自殉了当今皇上疯了。"
“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屠城灭种五镇。现在五镇已经成了尸山血海。"
“现在要让人知道皇太孙建在还在我们手上。大家弄错自家孩子了,天下人会把我们碎尸万段。’’
“皇家也不会跟谁家讲道道的,万一皇家不认皇太孙,认定是我们调包混淆皇家血脉。老爷,这可如何办啊?”
屈臣呆傻住了猛然打个寒颤,再也没有了愤怒,他不敢想象若事情败露那天,那画面,太悲惨,没人敢看。
屈臣和孙大福主仆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断皇太孙现在必须是屈玘是自己儿子。至于死了儿子欲与天下人同归于尽的念头,就当从来没有过。
屈臣虽觉得自家人太委屈,但同时又觉得对不起大唐的子民。搞错了皇太孙的生死,让皇帝发疯搞得天怒人怨天下将要大乱。
“老爷,我们要尽快想一个万全之策,以保事情泄露后能有条后路。”
屈臣长叹一声能有什么后路,唯死而以。屈臣想了又想说:“能有开么办法!”
屈臣眯着眼咬牙说:“万贯家财丢了可以赚回来,脑袋丢了一切成空。”!
屈臣说:“我们得为子孙后代计,不能目光短浅只挣朝夕!阿福,我们和关陇世家合作。创造海船横渡大海到海那面去看一看,也许海那边有更好的生存之地。”
孙大福惊诧,去岁老爷还坚决拒绝了崔氏的邀约。今日皆被逼得主动去投靠。屈臣立即打开秘室,从角落里翻出密盒,从里捧出一大叠书信。
他从中找出五封信。有三封信连封口火漆也没有拆。他亲手撤开火漆沉默看信之后。屈臣说:“我们同崔建安合作。制造海船远渡重洋,去寻找湾月岛。’’
“崔建安说湾月岛是个数万里的大岛屿,风景优美物产丰富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去处。而且同大唐鉴和尚所走航线相同,只是更远一些。”
“阿福,你把沟通关陇崔建安的事移交给易老鬼,危急时刻该她出世了,明面上弄个海贸混淆视听。”孙大福松了一口气。孙大福内心也惶恐的,与皇家搭上关系惟恐某一天会被灭族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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