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赵翊阔步走进太白楼,他坐在雅间密室听说书先生讲古说今,现在正讲说各类妖精志怪神仙故事。

太白楼三楼茶馆人们在这里品的已经不是茶,而是各类秘闻消息。赵翊至今没查到茶馆酒楼的主人是哪方高人。这太白楼主能量大,智慧深。

赵翊听先生说一段书,他缴费五两银子排队进入密室,取出一“话筒’’,连接好话线说:“卖一个消息。皇太孙李纯惊显疑踪,现有皇上亲赐金牒为证。人证是崔氏女崔珏。”

赵翊开心极了,仿佛真看到了小糯团子的皇太孙,眯眯凤眸对她说:“皇姑姑当得大将军,便要以金面覆面。”

赵翊接替亡夫赵翊的大将军位,是因为李纯这句话。

那时淮西李怀光二次叛乱,皇朝被逼退汉中。赵翊便在保护皇朝的途中被叛将李怀光所伤。赵翊回长安后伤未愈,又被朱泚等淮西四叛将派刺客所杀。

皇帝当时为了稳固军心,赵翊以驸马之身代安国公主之身葬于皇陵茂山陵,安国公主在世人眼中便被迫“亡故”。

赵翊摸摸眼角丹凤眼竞没眼泪流下。那时八岁的皇太孙,日夜伴在她身边告诉她。

他说:“我,大唐的第十一君主李纯,我当取逆贼李怀光、李新义丶朱泚的人头告慰太子太师颜真卿,安国附马赵翊。’’

那时安国公主很开心,认为皇太孙励志,大家有中兴的希望。她坚强地活下来代替丈夫守卫他的国他的家。

如今皇太孙实现了他幼年时的承诺亲手诛杀了李怀光,李新义两大贼寇。朝廷也已彻底平定了李希烈、李怀光、李新义、朱泚等四镇叛乱。

十年后的赵翊却快乐开心不起来。诛杀仇寇要用亲侄子皇太孙的命去杀,他宁愿太孙活着。李纯他才十七岁,子翤无留,便殒落了,太伤心肠。

赵翊在寂静中等了万年久。听筒里才传来个年轻沙哑的声音:“消息属实即可付千金。今暂付百金。”

赵翊说:“我买皇太孙李纯活着的消息。我付万金。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棺中的不是皇太孙,我可作证,皇太孙四岁时调皮,爬龙椅从龙椅上摔下,摔断了左小腿胫骨。”

“太医作证疑尸胫骨完整,无有旧时裂纹。"

赵翊抛下诈雷似的消息,留下十抉百两的金砖作为订金。她悄咪咪地大步离开,云好像没留有一丝痕迹。

听筒里听消息的人很多,叶流云也是其中之一。叶流云骨立形销,精神疲惫他守在据说天下消息最全最多的太白楼,就是奢望有一天能得到师父或许师妹的消息。

叶流云现在听到崔珏的消息,立刻奔赴广陵王府,王府中侍卫部将尽悉被王妃带走。叶流云很快找到了所谓的‘崔珏’。

叶流云从神魂不属的纪玦玦口中,问出了崔珏下落。叶流云拿回属于崔珏的玉牒。

叶流云迟郭氏骑兵一个半时辰启程,他为了赶在他们前面救走师妹,叶流云只得双马换骑为了节省时间,他便插近道走山野村径。

叶流云日夜奔行,渴累皆在马背上交替。实在太累他便靠着两匹马站着睡一觉。

叶流云清醒后立即骑马奔行。别人两天的路程叶流云一天一夜便赶到庆丰小磨村。

叶流云赶到小磨村医馆门囗,他匆匆忙忙奔进病室。崔珏刚刚退热清醒。

叶流云含泪喊一声:“珏儿,珏儿……”仿佛千言万言,无数的思念担忧,尽付这饱含辛酸苦辣深情的呼唤。

病怏怏的崔珏看到叶流云亦眼含热泪道一声:“师兄,我好想爹爹,好想你。师兄我好想你。我就知道师兄,必定能找到我的!”

“珏儿,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一个叫纪玦玦的女人拿走你的玉牒,声称太孙殿下的金牒在你这里。"

“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皇帝了。皇帝他猜忌又疯狂,不能以常理应对。要是你被带到陛下面前,我们说不清徒留祸患!”

崔珏挑眉后叹息。昨天下午她清醒来,她没找到藏在内衣暗袋的玉牒金鉴,她便问了吴芽儿,她的贴身衣物,物品的状况。崔珏便知纪玦玦起了贪念。

崔珏说:“庆幸玦玦,心肠未坏透,没有想到杀我灭口,不然我可真成了农夫和蛇的故事里的农夫了。”

柳流云搜捡她的必备物品说:“郭欢已在来的路上,她对你一直有敌意。不知那女子哪里不正常,隔了整四、五年不见面,刚见面就把当成你的女人打得鼻青脸肿,头发扯掉大片。听丫头讲纪玦玦,被郭欢打断两条肋骨,现在都神志不清有神经病了。也算是她贪婪愚蠢付出的一个教训。”

叶流云扶着崔珏出病室,老医师站在门口拦住两人。他盯两人看说:“惹了祸事,丢下祸害自己逃。难道要老夫悬壶济世的医者给你们陪葬!没这种道理!”

崔珏说:“我们不会是惹了祸事逃跑的人。大夫,我们决不会殃及无辜。”

“人走茶凉,到时候谁也说不清”老医生依旧不准两人离开小磨村。

崔珏问“大夫,你有什么条件才肯放我们离开。”

老医师说:“你们要走就带我们一块儿走’’他要和两人离开小磨村。

师兄走出医馆门看见老医师已准备马车。老医师叫上吴吴芽儿坐上马车,吴猛赶马。两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崔珏想想给郭佼佼,留下一封谴责他的信。她在信中严词厉语谴责郭佼佼把自己和饮雪宝刀,倾倒进尸坑便不负责任跑掉。

崔珏言明饮雪为纪玦玦代她归还。请郭佼佼尽力照顾一下纪玦玦。纪玦玦这姑娘除了天真些没坏心。她想想没法跟郭欢讲些什么。

叶流云计划返回京城长安,再乘船经运河到金陵,再去福州。崔珏问:“师兄,你打探到,到底是哪个丧心疯狂的恶贼掳走贩卖我了吗?这人贩子也是够愚蠢的,他们把我卖到两、三千里之外,多赔路费,还没卖多少银子。’’

“师兄,我觉得对方就是故意报复打击我们一家人的。我们一定把他抓到,让爹爹为我报仇。到时也把她卖到战乱之地。”

叶流云叹息一声,埋下头不回答她的询间,只是眼泪不自觉地流落削瘦的面庞。崔珏看着沉默悲痛欲绝的师兄,她心里便难受了。

崔珏慌忙伸手抺擦师兄的眼泪。叶流云不悦扭转头不看她。崔珏举手舔尝一下师兄的泪。泪淡如水,想来这些日子师兄很难过,把泪泛滥得成水流了。

崔珏就绝口不再提及自己被掳贩卖的遭遇。崔珏倚靠在师兄怀中只能问:“师兄,你为什么没有好好吃饭?你把自己饿成瘦骨头了。’’

她亦难受地伏在他肩膀上哭泣。叶流云拥抱着她,如同拥抱到整个世界。“珏儿别为我伤心难过,我以后会好好休养,很快便胖起来。”兄妹两人只关心,彼此日常生活。

五人避开驿道,途经庆丰镇觉着这里繁华富足,还安全有保障。五人共同决定在庆丰镇租了间院子歇几天。崔珏继续养伤病,叶流云早出晚归打探消息。

崔珏和叶流云分别只才四个月,两人间却生疏很多,他们之间都有不能触及的话题。这次团聚两人似乎有了隔亥。

元霄节后,五人来到京城。崔珏震惊于广陵王,李纯还活着的事。

这件匪夷所思的事,传得长安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这个消息是她崔珏带来的。

崔珏竟然入广陵王府做了广陵王的侧妃,皇上竟然封赐为渌水夫人,这是公然侮辱关陇世家,挑衅世家威严。

崔珏气得够呛,欲跑去皇宫同德宗理论。欺人太甚,崔珏不能忍受。叶流云抱住崔珏痛哭,他不说一句话就一直抱着她哭,阻止崔珏进宫。

崔珏很害怕,她不想师兄变成哭包样。崔玨不敢再发火了,再也不提进宫同皇帝讲道理了。

崔珏从不曾见过师兄这样痛苦。她抱紧他怎么也养不肥的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讲,不等于事情没有发生。我总会有知道的一天。”

“我们到泉州再谈谈!好不好?珏儿听话。我们明天就离开长安,再也不到长安来了。”

崔珏的心也沉重起来,她握紧叶流云的手说:“师兄,我俩都要好好的!不抛弃,不放弃。我们总是在一起的。”

“好!”叶流云斩金断铁地回答。

客船扬帆,顺风而行。虽没有一日千里。但能今日洞庭湖,明日扬州尾。客船经运河达到扬州,再到达金陵己到贞元十年春。

金陵是水陆交通极发达之地。亦是历朝古都,名胜古迹几乎处处皆是。一亭一阁皆有由来与故事。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这里远离战乱纷争。风景美如画,物产丰足,人们安居之乐业。

兄妹两人携手在金陵如画的风景中,凝望着烟雨人家的悠然生活。

烟雨楼上屈玘偶然发现桥上一对人手持雨伞并肩而立。他恍惚觉得。

小桥烟雨,流水人家,佳人似梦这是一幅令他心动的风景。屈玘稍稍挑眉,唤来小童。他铺展笔墨。

屈玘准备作画时,对刚才的风景又难下笔,仿佛万种画技,画不出风景万一。

屈玘抬眼望去,窗框外只余小桥流水,烟雨人家。再无景无情。

屈玘搁下笔,心中有份淡淡的失落。屈玘想,大概是丢了道可入眼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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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梦回大唐盛世
连载中竹霂青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