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欢面对着心如铁石的丈夫,再也无计可施,她颓丧地坐倒在软榻上,仿佛像失去了水的鱼儿。
郭欢最后孤注一掷地说:“殿下,我可以为了你能够继续于江湖草泽逍遥快活的隐居生活,而回到长安广陵王府稳定朝局。’’
“殿下,我也可以为了殿下的任性快活忍辱负重甚至是付出性命。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一对儿女成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殿下,你既然决定彻底摆脱广陵王这个皇族身份,那么你把恒儿和霓儿留在你身边教养成人吧!妾身会回到广陵王府遵守承诺,死守你金蝉脱壳隐居金陵这个秘密。’’
李纯面无表情地看着表演独角戏的入迷的郭欢,他冷哼一声说:“你不必假模假样在本殿面前作戏,一副为了本殿好的虚伪丑恶嘴脸。’’
“大唐的第十一代天子是本殿李纯。这是天命所归亦是天下人皆已认可的实事,本殿是不会推脱我的责任的。”
李纯抬手一挥,郭欢连同她所率的五百郭家子弟兵,被李纯的两千左羽林士卒包围,五百郭家子弟兵被羽林士卒兵不血刃地剿械拘押。
李纯对易元一说:“元一,筹备好的春粮即刻北上,改由一千部卒押送运粮船,顺便把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打包送回长安。”
李纯一直任职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他的身处之地随时随地隐藏着五千羽林士卒,更能调动辖区的任何归属朝廷的兵马。
郭欢满腹的艰酸苦涩和阴谋算计,在李纯强大的武力威慑下尽悉成为空谈。她三下金陵,前后两次只才刚踏足就被李纯强硬押解回长安。
郭欢不甘心,欲要再度作势反抗,她却被早就不耐烦的李纯以灵力远距离点穴,被李纯击昏在软榻上。
李纯离开太白楼,他不舍地徜徉于金陵城,这座几乎已经成为他封地的城池,李纯耗费十年心血整治得百业俱兴,人们安居乐业。
李纯走过很多桥头柳岸花街小巷。柔软碧绿的柳枝拂过燥热的空间,带来阵阵蝉鸣。
李纯来到‘同济商行总堂’大会殿,他犹豫再三,终于下达命令让化装为三万镖师的羽林军,押送三百万缗海盐,茶叶、丝绸、海贸来的珠宝香料等重要财货走华容道北上长安。
李纯开始布署自己离开金陵后有关江南的五年计划,他看着悬挂中堂的江南堪舆图。舆图上标示着自己划规出的同济商行吞食李锜商行的蓝图。
李纯拿起铅笔在绢图上写写画画,他再一次把江南同济商行十大主事召唤来共同参与谋划未来五年金陵的商行计划。
李纯同商行十大主事相议三天,终于定下宏图。吐谷承璀也已经筹备齐三百万缗江南财货北上长安。
李纯回到瞻月山庄,他走进书房密室召唤来屈臣和屈不悔父子,父子三人在书房里密议半日。瞻月山庄的人除了父子三人,无人知他们所议之稳密。
书房里只有屈臣气急败坏,他拒绝李纯把他的三个子女留在金陵由屈家抚养长大,李纯却心硬如铁石,他决定拋弃三个稚子儿童。
李纯劝说:“父亲,孩儿当初为三个儿女取名上户籍之时,便已经决定了。他们中长子是孩儿过继给屈玘传承香火,以报答屈氏对孩儿无私的救助,护爱恩情。”
“另外一对儿女,孩儿留下为崔建安继承香火门第。请父亲帮孩儿照看保护他们长大,便为他们成家立业。孩儿将感恩不尽。”
屈臣根本不能理解李纯这个狠心的决定,屈不悔则是从头到尾简直还在懵逼的状态。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尊重敬爱的兄长竟然只是义兄,自己的亲兄长早在十七年前已经暴毙于战乱之地。
李纯回到留香院,他看到夕辉下在繁花盛景下嬉戏欢笑的母子四人,李纯内心有一瞬间的属于父亲的柔软怜爱。
崔璟,崔玥摇摇晃晃地冲向他,兄妹俩挥舞着双手,好像乳燕投林般扑到李纯跟前。
兄妹俩一人抱一条父亲的大腿喊着:“爹爹,爹爹回来了!爹爹,玥玥好想念爹爹啊!”
“爹爹,夏天到了,我们什么时候起程去洞庭消暑地避暑气?娘亲这两天闷热得很,再不去消暑地,娘亲会不会中暑生病啊!”
李纯躬身右手抱起崔璟,左手抱起崔玥,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儿女精致美好的稚儿面容,忍住心中一点不舍之情,他亲亲女儿的光润额头,又亲亲贴贴儿子白皙奶膘的脸蛋。
李纯还看着独自在药?里观察药草药性的屈,李纯轻轻呼唤一声:“玟儿,来爹爹这儿,爹爹抱抱亲亲你!”
屈玟玟睨了父子三人一眼,又继续沉迷进药草世界,崔珏在厨房里呼唤:“玟儿,璟儿,玥玥回家吃饭啦!……”
父子四人立即如往昔从前飞快赶赴厨房水间洗漱准后端菜,捧碗,拿筷,舀饭。
这是全家一顿平凡普通的晚餐,却成为了一家五口人记忆中最后的晚膳。
她们晚膳后散步在家园小径,崔珏似乎心有感触,她看着领着儿女嬉戏在荷池草坪欢乐的李纯,她心中竟生出一种慌张之感。
夫妻俩抱着倦极了的儿女回到留香院,分别帮他们洗浴哄睡之后,崔珏深情缱绻地凝视着李纯,她伸出双手抱着丈夫的腰,脸贴在丈夫脖颈上。
崔珏抬首亲吻丈夫,李纯不自在地抬头望窗外明月。她亲在丈夫下颌上,崔珏情深意浓地说:“夫君,我真没想到一向主张严父教子的你,也会做好一个温柔慈爱的慈父。’’
崔珏感觉到丈夫的不安,她立即不惜用上美人计,踮脚捧着丈夫的脸亲吻他。崔珏热吻过丈夫又说:“夫君,钱财富贵只是身外物,能够维持身边人和家人幸福生活就知足了吧!你只把江南财货经营管理好,便可以满足我们屈家族人富足生活了嘛!”
“夫君,你不要跟随大宗财货奔走西北之地好不好?夫君,稚子儿童欢娱的童年生活本来就短暂,我们一定要给我们的儿子女儿们一个充满父爱,母爱的美好童年生活好不好?”
“夫君,我们生下了孩子们,就该让孩儿们幸福快年地成长好不好?’’崔珏为阻制丈夫外出经商,不惜用上了美人撒娇计谋。
李纯拥抱着妻子,却久久不能回答她的问话。李纯不能松开崔珏的手,仿佛只要自己稍稍放手,妻子就会远离自己,从此后就不可再得。
崔珏等待不到丈夫的承诺回答,她落寞地松开拥抱丈夫的手,崔珏收敛起笑颜,她愁肠百结。
崔珏说:“我不会跟你去长安的!我要在家里陪伴我们的儿女!我留守在家等你办完事情回家来不好吗?”
崔珏推开李纯的怀抱,转身决绝地走去儿女们歇息的东厢房睡觉了。她用自己的行为坚决地表达着自己同孩子们在一起的决心。
李纯修炼两个时辰后无法再入定,他回到寝室又孤枕难眠。他这四年来第一次不能抱着妻子入睡,李纯身心都有千般不舒服不合适。李纯就更坚定了要携妻入长安的想法。
次日清晨,李纯炼化了掠取回的紫气,他走进儿女的寝室。李纯亲吻一遍这三个自己最亲近爱怜的骨肉儿女。他用灵力短暂封住他们的睡穴。
李纯亲吻妻子时用灵力缚住她,崔珏无法动惮,立刻大吃一惊,只能瞪眼怒视丈夫。李纯说:“珏儿,儿女现在还幼小没多少记忆,我们留在儿女们身边,现在他们也记忆不住谁是父母亲人。我向你保证,爹娘会比我们更爱他们的!”
“珏儿,我们去往长安最长不会超过四、五年,最多五年之后,我们就回家来和孩儿们团聚。’’
李纯抱起崔珏走出留香院,飞身出瞻月山庄,他飞跑出残影幻觉。中午烈日当空闷热异常。
李纯追上了已经渡过泗水桥的巨型商队,商队行走在昔日崔珏狂追征兵的叶流云那条华容道上。
李纯把崔珏放进两匹大马拉的巨大豪华马车里,这辆大车经过改装,不仅用橡胶车轮换下了木制车辐,车上还大量用了橡胶,所以这辆大车不仅减震,还很轻便。
崔珏被丈夫解开禁制,她却又被阵法禁制在大车上了。崔珏没想到这一次不仅没能阻拦丈夫远行走商,还把自己强制带走,她气愤之极。
她同李纯讲道理说:“夫君,自古男主外,女主内。你竟然执意要去争夺天下富贵财货,我也拦不了你。那你该让我在家主持家务,养育年幼孩儿,孝敬父母啊!”
李纯身临泗水附近,就身临其景想起崔珏万里寻夫的事。他心中有点儿暴躁,把手中的账册丢到一边,冲到崔珏跟前。
李纯抓住崔珏乱砸乱推的双手吼斥她:“崔珏,你的心里,我还是你最亲密的爱侣吗?你为了那一个人,宁可独自一人在荒野万里追踪奔波,也要到他身边去,绝不愿在家中守候。’’
“现在换成了我,你却不肯陪伴我,反而要毫无负担留守家中。你心中有半点爱我之心吗?你是不是渴望我死在荒野中,这样才更合乎你心意吗?你是不是恨我,怨我,永远也不想见我面了,是也不是?”
崔珏惊愕万分地看着被愤怒嫉妒恨充斥的李纯,崔珏气怒的高涨情绪一下子被李纯凶恶的模样刺激压制下来,她的心冷冰点,不明白一向友爱亲近的丈夫因何而暴怒。
崔珏不明白李纯突发怒火的原因,她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你…你说什么?我…我为了什么人?渴望你死在荒野才合乎我心意?”
崔珏皱眉回忆和屈玘交往的过往点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人,值得为他和自己丈夫绝裂。
李纯睹景思情,冲动之下说出了蠢话,他不自觉冷静下来。李纯看到迷糊的崔珏,他赶紧补救地说:“珏儿,我只是糊说八道气你,凶你,吼你而以,你看你现在就被我气倒了,冷静下来了是也不是?”
“珏儿,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理连枝,天长地久应有时,唯有相思无绝期。我是绝计不会让我对你只有相思之情的啊!我只要和你朝朝暮暮,方寸之间皆可要见到你!”
崔珏气得用拳头砸李纯胸膛,李纯立即花言巧言迷惑她,两人在阵法中打骂起来,崔珏忘记了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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