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祖禹在《读史方舆纪要》中这样评价襄阳:“夫襄阳者,天下之腰膂(lǚ)也。中原有之,可以并东南,东南得之,亦可以图西北者也。”襄阳除了有岘山和汉江两道天然屏障,还有坚实的城墙和宽广的护城河,当然,更少不了重兵防守。历来被誉为兵家必争之地。
郭崇韬带着李克举和刘仁恭进逼襄阳的消息在大军初动的时候就已经传到了驻扎在襄阳的山南东道节度使孟非和监军使杨希古那里。
襄阳城。山南东道节度使府邸。
“诸位,今番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因为我们得到可靠消息,暴唐的寿王李杰在同州之战获胜之后,已经得到暴唐皇帝的命令,率军围攻我大齐京城长安。”孟非作为节度使,作为山南东道节度使,率先作了一个开场白。
借鉴历史经验,李唐皇室自唐初就形成了以关中、巴蜀、荆襄三地为战略核心地带以保障政权安全的地缘安全体系。山南道所领秦巴山地、荆襄地区,既是核心地带之一,又是关中的南部门户及巴蜀的前大门,在安全体系中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为了掌控山南地区,唐皇室从辖区设置、兵力配置等方面采取了相应的安全保障措施。
山南东道属开元十五道之一,治所在襄州(今湖北襄阳)。唐天宝中置南阳节度,治邓州,至德中移治襄州,曰山南东道,即山南道旧治也,领荆、襄、邓、唐、随、郢、复、均、房、峡、归、夔、万等州,位置在秦岭以南,长江以北,相当于今湖北长江以北、河南西南部及重庆东部之地。
“孟大人,如果暴唐军队围攻长安,我等是否应该驰援京城?”樊城府尹张奎躬身作揖道。他本来就是孟楷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老上级的儿子来到了这襄阳担任这山南东道节度使,他自然要给孟非顶起。
“张大人,本帅也有此意啊,毕竟长安是我大齐的京城,是我大齐皇帝居住的地方。”孟非一副上位者的做派,官气十足一般。
“不过,如今还有一个消息,对我山南东道驰援长安却身为不妙!”杨希古突然插话道。
“哦,杨大人倒是说说有什么要事会对我山南东道驰援京城长安不妙?”孟非自然知道,只是这个消息必须由杨希古来发布。
“诸位将军,诸位大人,暴唐的寿王在占据同州之后,任命崔谬为新任同州刺史后已经率军奔赴长安,带着杨复光、王重荣等围攻长安。不仅如此,暴唐皇帝还下旨要李杰派人来攻打我山南东道。”杨希古作为监军本身是不参与军队的重大部署那些的,但是这次和孟非合作不一样。孟非上面有背景,自己作为大唐投奔到大齐的,有的只有背影罢了。
“唐贼如此大胆,我等就应该趁唐军从同州千里奔袭略微疲惫的时候主动攻击唐军,并将这次的战果作为我大齐军队不可战胜的标杆。”邓州刺史胡为中站起来大声说道。
均州。武当郡。
郭崇韬率军一路攻城掠地,经过一个多月的横扫,很快就来到了武当郡。
武当郡,当以武当山为名。大唐时期,因为李唐皇室自称为老子的后裔,扶持和崇奉道教,使之成为三教之首。唐贞观年间,武当节度使姚简奉旨在武当山祷雨而应,敕建五龙祠,这是皇帝在武当山敕建的第一座祠庙。此时,许多著名高道隐居武当山修道,如姚简、孙思邈、陶幼安、吕洞宾等。唐末,武当山已被列为道教七十二福地中的第九福地。
自然,郭崇韬作为李唐皇室寿王李杰的代表,在攻占武当郡后,便带着李克举、刘仁恭去武当山拜谒。李烨早有嘱咐,要他代表李唐皇室在武当山为大唐祈福。郭崇韬一行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攀登,终于于第三天凌晨登上了武当山的最高峰——天柱峰,郭崇韬诸人下马凝望,只见在群山的环绕下,天柱峰像是一只大龟背着一条蛇。武当山群山环抱,像一匹奔腾的骏马,又像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又像一把利剑,直插云霄。一座座山奇峰罗列,形态万千。三人站在顶峰,武当山的风景尽收眼底,山上的树木茂盛,郁郁葱葱。
“李将军,凝望这无边美景,你有何感想?”郭崇韬此时的地位早已经超过了李克举和刘仁恭。
“郭大人,正如古人云,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说实话,如若不是战乱不已,末将真的想在这里解甲归田,携手贤妻,侍弄儿孙为乐。”李克举倒是说的心里话。毕竟征战多年,他早已经厌倦了战场的血雨腥风。
“刘将军,您觉得呢?”郭崇韬并不搭话,而是眼神凝视着刘仁恭。正史上的刘仁恭因为没有朝廷的约束,后来割据一方,最终建立燕帝国,但最终被朱温讨伐,后被后唐李克用所灭。不过郭崇韬并不是穿越人士,自然不知道历史的走向,只是寿王殿下让他试探和防备刘仁恭,他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作为寿王李杰的得力心腹,还是忠贞的执行着李烨的吩咐。
“郭大人,末将自从军以来,就一直跟随李将军征战四方,作为一介武夫,确实不会欣赏这武当山的美景。”刘仁恭其实属于豪爽放纵,颇有智谋之人。眼见郭崇韬试探自己,赶紧表明态度。
“李将军,刘将军,我等征战四方,到底为何理想?”郭崇韬表情变得逐步凝重起来。
“郭大人,作为军人自然要报效朝廷,绝不辜负朝廷的恩典。”李克举倒是爽快,一番回答,做到了滴水不漏。
“郭大人,仁恭作为粗人,只知道我们的军队都是听从朝廷调派,维护朝廷和皇室的尊严。”刘仁恭自然明白自己的官帽和荣华富贵都是寿王殿下为代表的朝廷的恩赐,因此率先表明了忠诚的担当。
“两位将军倒是觉悟颇多,不过,殿下治军,将就的是我们的队伍既要忠于朝廷,更要忠于百姓,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我们何以取得辉煌的战绩?”郭崇韬觉得火候差不多,便一步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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