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信,这就是你们这些阉宦的做事方式吗?邀请王大人赴宴,原来是鸿门宴。还用酒灌醉了王大人和本护卫。这般栽赃嫁祸,是可忍孰不可忍!”展博怒斥道。因为太过于激动,脖子上的青筋直冒,脸色也涨得通红。
“好啊,展博,作为大唐神策军牙将,如何成了不法官员的爪牙了?如此是非不分来人,不用管本将军死活,杀了他!”杨守信心底暗自一笑,本来打算干掉王槐,再来收拾展博的,如今,他自己跳出来,倒是省事不少。
“杨守信,你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展博毕竟年轻,临阵经验还是严重不足。
“展护卫,作为大唐神策军军人,自当以效忠皇帝,效忠朝廷,维护朝廷法度为己任。切记不可把自己当成是官员的附庸。”杨守信一脸的正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那好,既然你们冤枉王大人,小人也辜负了大人的信任,如今大人被人陷害,本护卫也不想独活。”展博放下了陌刀,跪伏在王槐面前作长揖道。
“展护卫,本官念你一片忠心,暂时不追究你挟持本官之罪。”杨守信转身对展博说道。
“王槐,如今已经罪证确凿,你还是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吧。本官会跪求皇上,让你死个全尸。”崔明芳早已经准备好了认罪文书,一旦王槐签字画押,这罪名就坐实了。杨复恭交代给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今后的飞黄腾达就在此一举了。
“崔大人,是否操之过急了。如今既然你们指控老夫欺压良家,杀人劫色。就拿出你们的证据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吧。”王槐倒是十分冷静的说道。毕竟作为官场老毛子,他的思想高度还是远远超过展博的。
“说得好,既然崔大人证据确凿,本官就先行监督整个办案过程吧!”就在众人打算一锤定音的时候,大堂在一道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崔明芳心中一震,暗自道,这人怎么来了。这事有些不好办了。搞不好自己也要搭进去。毕竟自己也是科举出身,十年寒窗也是读书人祖上积德才获得功名的。只不过为了走捷径,拜倒在杨复恭门下。
何玉娇接到王槐门人的求救信时,正好是李烨给她飞鸽传书淮南大捷的时候。来不及回复寿王殿下,就火急火燎的赶到长安府。
“何大人既然也知道了王槐王大人犯下滔天大罪的消息,前来指导办案,本官心里就更加有底了。来人,给何大人搬一张椅子来。”崔明芳果然圆滑,官场套话一堆堆的。
“不过,何大人,咱们还是要按照规矩来。何大人的最高监察府是履行对官员监督的权力,对具体的办案是没有裁量权的。还请崔大人明鉴。”杨守信看着崔明芳卑躬屈膝的样子就一阵火起。书生就是胆小怕事的主,自己不给他长胆识,这厮临时反水就麻烦了。
“杨将军是以何种身份在这大堂上指导崔大人办案的呢?”何玉娇凝视着杨守信,冷冰冰的说道。
“何大人,本将军乃神策军校尉,也是捉拿犯官王槐的第一功臣。可以说,也是王槐犯案的第一见证人。”杨守信知道杨复恭如今势力庞大,因此,十分的有底气。
“杨将军作为神策军将领,捉拿违法犯罪的官员自然是份内事。”何玉娇朗声说道,“不过,王槐王大人是否违反了大唐律法,还得由长安尹崔大人来定。”
“这是自然,那我们就静待崔大人查明事实真相。”何玉娇接着说道。
“王槐,你酒后乱性,凌辱了万福楼的娇儿姑娘,导致娇儿姑娘寻短见,如此伤天害理的恶行,朝廷如何能容你?”崔明芳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怒斥道。
“崔大人,既然指控本官害死了娇儿姑娘,那么,请问娇儿姑娘是死于何种原因?可否有遗书之类证据证明她的死是本官导致的?”王槐作为地方长官,自然清楚司法流程。
“这个是自然,如今有仵作何五的证言证明娇儿姑娘死于纵火身亡。”崔明芳早就已经盘算好了如何量刑。如今尸首被烧得面目全非,他说是娇儿姑娘那就是娇儿姑娘。
“荒唐,如今天下,朗朗乾坤。汝等指证王槐大人凌辱念奴娇,逼迫其自杀,可有人证物证?”何玉娇眼见崔明芳未审先判,心底也是一阵子火气。
“何大人,崔大人,何五是看着娇儿姑娘长大的,那时候她流浪到万福楼,还是小人将他领到汪妈妈的万福楼讨生活的”。何五一脸的真诚,让人丝毫不能感受到他伪善面具下得虚伪。
“既然念奴娇姑娘是自行纵火身亡,可有目睹她自杀身亡的证据呢?”何玉娇冷声说道。
“这个倒是没有,毕竟她自杀的时间是三更时分。”何五不敢凝视何玉娇,只是低着头低声说道。
“那娇儿姑娘是全身烧焦还是已经只剩残缺的组织部分呢?”何玉娇追问道。
“这个?”何五有些慌了,毕竟之前没有人跟他要求这么具体。
“何大人,念奴娇姑娘是万福楼的头牌,如今被害,着实让人唏嘘。细节上还是不用问得太多,以免娇儿姑娘的养母伤心。”杨守信插话道。
“一派胡言,判决杀人偿命案件,一定要有尸首,要我杀人动机,否则,如何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这才是我们执行大唐律法的基础,同时也不给任何执行律法的官员增加负担。”何玉娇继续追问道。
“鉴于仵作何五不能提供关于被害者的伤情描述,本官决定今日亲自去验明尸首,再作打算。念奴娇姑娘到底为何自杀,也只是杨将军的一面之词。”崔明芳其实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鉴于何玉娇的督办,他断然不敢葫芦僧判葫芦案。
“崔大人,事实不清确实应该暂缓审问。但是,如果根本没有受害者,又应该如何处置呢?”何玉娇冷冷的说道。
“何大人的意思…”崔明芳故意装作不明白。
“各位大人,小女子正好是念奴娇姑娘的同乡,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可以证明念奴娇姑娘根本没有遇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红衣少女站出来大声说道。
“汝是何人?为何要扰乱公堂?”崔明芳眼见来人径直闯入大堂,赶紧怒斥道。
“崔大人别急,这是本官的婢女。自小和本官生活在梓州的射洪县。念奴娇不过是万福楼给她起的艺名罢了。”何玉娇轻轻缀了一口茶,轻悠悠的说道。
“启禀各位大人,小女子姓陈,唤玉莲。梓州射洪人士。祖上讳子昂是也。”红衣少女上前作揖禀告道,“娇儿是小女子的邻居,自小一起长大。之前,跟随何大人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发现娇儿并没有被害,还请诸位大人明察。”
“荒唐,本官亲眼见王槐凌辱了娇儿姑娘,娇儿姑娘为了清白,在桃花坞纵火**身亡。这一切都是王槐造的孽。王槐强行凌辱民女,让我大唐官吏蒙羞。敢请崔大人牢记朝廷圣上嘱托,严肃处理王槐,为了大唐基业,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杨守信眼见对方要翻盘,赶紧怒斥道。
“杨将军,本官再次提醒你,作为证人,是没有权力教上司做事的,请遵守你的本份。”何玉娇强压心底的怒火道,“刚才杨大人说亲眼见到王槐王大人凌辱娇儿姑娘,那么,你自己说说,你为何不当场抓住正在实行犯罪的王大人?再则,娇儿姑娘**的时候,杨将军又在哪里?为何放纵活生生的美娇娘**而去?”
“这…”杨守信明白自己完了,一时情急,居然露出了这么大的破绽。
“来人,将杨守信给本官抓起来。”何玉娇怒斥道。
早有红衣女子上前,欲早将杨守信擒获。
“何大人,你果然是颠倒黑白的高手,居然敢抓本将军,可知道,朝中并非寿王独大。”杨守信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为了可能的未来,他一直在坚守。
“来人,抓住杨守信,因为真正想要害死娇儿姑娘的就是杨守信。”何玉娇继续怒斥道。
“何大人息怒,这不是本官的主意。”杨守信眼见何玉娇动真格的,便开始有些怂了。
“杨守信,还不从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吗?主动坦白的话,本官可以在寿王面前保住你的性命。”何玉娇冰冷的说道。
“禀大人,念奴娇姑娘在大堂在击鼓,要面见崔大人。”陈月晴进来禀告道。
“什么?念奴娇没有死?”崔明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错,杨守信,你们魏国公府确实有不少死士,不过,在我们面前,你们的死士毫无优势可言。”何玉娇朗声说道。
随着念奴娇的出场,杨复恭集团给王槐安的罪名自然成了无稽之谈。
“杨守信,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一路追杀娇儿姑娘的?”何玉娇眼见杨守信防线开始崩溃,才由陈玉莲等人几经生死的人护得念奴娇没有葬身火海。
“一派胡言,何大人,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杨守信一路追杀甚至于纵火杀害娇儿姑娘?”杨守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和何玉娇怼了起来。
“玉莲,你来说说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何玉娇并没有给杨守信辩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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