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犁哥哥,难道我们要任由阿保机葬送草原,让草原男儿成为无定河边骨?”塔里烟毕竟作为曾经的契丹公主,对于契丹,对于草原还是有一些家国情怀的。
“自然不是,诺,前面就是机会。”桦木犁早就打定了主意。
汴州夜市。
朱温对于自己的京城,定位还是比较高的。张惠作为官宦之女,心怀苍生,和朱温成亲之后,给了朱温恢复经济,民生的诸多建议,努力耕耘多年,汴州的繁华反而超越了大唐晚期的很多时候。
月理朵自然也沉醉其中,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夜色延伸,灯火通明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不仅如此,街上仍是游人如织。
汴州城里夜市繁华,千灯万火映照碧云,高楼内外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那些寻欢作乐的游客纷纷而来,络绎不绝。
豪华的马车满路芳香。悠扬的凤箫声四处回荡,玉壶般的明月渐渐西斜,一夜鱼龙灯飞舞笑语喧哗。
“莎拉,这里真好玩。”月理朵看惯了草原的清冷,对于蓦然置身其中的中原繁华,小女生心态暴露无遗。
“小姐,老爷吩咐,汉人之地,多奸邪之徒,让我们尽快回驿馆呢。”莎拉虽然也为中原夜市的繁华陶醉,但是,护卫小姐周全的使命感让她如坐针毡,巴南不得月理朵尽快回到驿馆,毕竟,契丹十八勇士就有四个一直在驿馆暗中警戒。
“哎呀,莎拉,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这么没有情调,人生得意须尽欢,何必那么扫兴呢?看,前面有一家燔炮坊。”月理朵毕竟才十二三岁,初为少女的她,自然还是天真烂漫多一些,完全没有正史上成为契丹皇后,皇太后的杀伐果断。可以说,这是月理朵人生最美好的年华。
自先秦时起,中国人发展出了三种烧烤技法:燔、炮、炙。所谓燔,就是直接将食物放在火上炙烤;炮,则需要把食物事先用草或湿泥包裹起来,现在的“叫花鸡”,做法便与之相似;炙,则是把食物切成小块,再串起来烤,算是最早的“烤串儿”。在《诗经·小雅·瓠叶》中,招待客人的主家便用这三种烧烤方式轮番整治一只可怜的兔子:
有兔斯首,炮之燔之……
有兔斯首,燔之炙之……
有兔斯首,燔之炮之……
虽然烤肉做法简单,可古人从不认为其鄙陋,难登大雅之堂。相反,在各种祭祀、宴饮场合中,烧烤往往是必备美食。
“小二,给本姑娘来你家最拿手的来。”月理朵带着莎拉坐到了靠近窗户的一桌,一边拿出一块拳头大的黄金,一边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呢,姑娘请稍等,小的这就给姑娘准备燔炮兔,不瞒姑娘说,咱东家有特殊密法,烤出来的兔子说有多美味就有多美味。”小二见到出手阔绰的主,自然要竭力讨好。
“两位姑娘,小店还有剑南烧春酒,要不要来一点,烧酒配燔炮兔,人间绝味。”小二不遗余力的推销道。
黄浩天骂骂咧咧的从西江月爬了出来。作为汴州刺史黄芪的唯一一个儿子,自然是无人敢招惹的,不过,今天也许是他晦气,居然招惹了朱友文头上。
朱友文早朝的时候,被朱温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蒋玄晖的死,朱友恭的背叛,朱温自然需要一个出气口,而朱友文作为儿子兼情敌,朱温是矛盾的。
自己的夫人被义父兼皇帝睡了,自己还要感恩戴德一般,任哪个男人也无法容忍,朱友文满心接班皇帝,自然无所谓,但是朱温生性多疑残暴,朱友文自此和朱温产生了分庭抗礼的念头自然不表。
这一日,朱友文乔装打扮来到西江月,点了头牌小仙女,不料,正欣赏舞蹈的时候,却遭到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围攻。不过,好在他的护卫武功了得,打得黑衣人满地找牙,零头的纨绔公子也被打得落荒而逃。
黄浩天就这样满脸郁闷的路过了燔炮坊,诱人的美味让他瞬间忘记了刚才得西江月的屈辱。
更让人心动的是临窗居然有两位十三四岁的小娇娘在喝酒,此刻的黄浩天顿时来了兴致。
“小娘子这装扮,不像是中原人哟?”黄浩天故意搭讪道。
“公子何出此言?”月理朵见有男子过来搭讪,年纪尚轻的她自然不会明白对方的企图。
“小姐,不要搭理这种混子。”莎拉比月理朵大三四岁,自然明白对方的不怀好意。
“死丫头,你说谁是混子?”黄浩天本来一肚子火,此刻被人说成混子,自然有些火起。
“怎么着?调戏不成,要耍浑?”莎拉自然不惯着他。在她眼里,除了契丹可汗,月碗和月理朵,她谁都可以不认。
“调戏?你可知道好多女人想上本公子的床,本公子都不正眼看。”黄浩天傲气的说道,不过,边说话,手却没有闲着,居然迎这月理朵胸前抓了过来。
月理朵此刻正处于发育初期,胸前刚刚有一些蓓蕾,被黄浩天一抓,那种刺骨的疼痛让月理朵浑身直冒冷汗。
眼见主人被羞辱,莎拉哪里还能忍受,挥舞长刀直接砍断了黄浩天的魔爪。
黄浩天哪里受过这样的凌辱,尽管疼痛全身冒虚汗,顾不得疼痛,破口大骂了起来。
莎拉作为冷血杀手,自然不惯着他,除了杀掉他的跟班黑衣人外,还手起刀落,结果了这个汴州的大魔头。
眼见横行汴州的刺史公子被番邦女子杀死,周围围观人群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月理朵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好好的吃烧烤变成了被凌辱,变成了杀人。此刻的她对大梁的朱温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要知道,她虽然才十二三岁,对中原大梁的研究却颇有心得,这也是她竭力说服阿耶月碗代替阿保机来和大梁结盟的原因。
“小姐姐,你们赶快逃走吧,你们杀死的可是汴州刺史黄芪的唯一公子,已经有人搬救兵去了,再晚一点,你们就走不掉啦。”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急切的嚷道。
“杀人了,走得了吗?”众人循声望去,果然是汴州刺史黄芪怒气匆匆的走了过来,身手是手握长枪和弓箭的士卒。
“走,我们为什么要走?”月理朵眼见对方带着兵马将燔炮坊团团围住,却没有丝毫惊慌,而是冷冷的说道。
“大胆妖女,当街行凶杀人,还敢如此放肆?”黄芪自然不认得眼前的番邦女子,更不明白对方为何被自己团团包围还如此放肆。
“诺,看清楚,这可是你们大梁皇帝陛下御赐的金牌,在大梁,咱们契丹公主可是见官大一级。”莎拉眼见对方来者不善,赶紧亮明身份,并拿出朱温的御赐金牌,试图震慑对方。他自然不知道,被自己一刀毙命的混子正是眼前中年男子的唯一儿子,而眼前的男子正是当今汴州刺史黄芪。
黄芪自然是知道契丹使者来访的,不过,眼前的两个十来岁的少女居然能拿出来朱温的御赐金牌,他倒是有些吃惊。毕竟,契丹使者怎么会如此年轻。他为官多年,内心深处,他还是相信作为契丹使者,应该是契丹德高望重者。
不仅如此,儿子惨死在眼前的女子手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善罢甘休。
“荒唐,汝等杀害契丹使者,还抢夺使者的金牌,冒充使者杀人行凶,今番本府如何能饶你?”也是黄芪爱子心切,加上自己根深蒂固的观念,他居然想到了先斩后奏,把对方说成是抢夺使者金牌的匪徒。
“本府?难道阁下就是汴州刺史?”月理朵眼见对方丝毫没有把朱温的御赐金牌放在眼里,还污蔑自己是杀害契丹使者的凶徒,就知道对方起了杀心,不仅要杀自己给他的儿子报仇,还要将自己污蔑为杀害契丹使者的凶手,这样就可以一举两得。
“不错,敝人正是。汝等还不束手就擒?”黄芪觉得自己棋高一着,猛的怒喝道。
“来人,杀了两个妖女,替世子报仇。”黄浩夫听到黄芪的怒喝,知道老爷起了杀心,也不顾一切站了出来,作为一名合格的奴才,时刻替主子分忧才是好奴才。
“你们竟敢刺杀我大契丹使者,破坏我大契丹和大梁结盟,真是找死!”月理朵怒斥道。毕竟前脚离开大梁皇宫,后脚居然就是被大梁地方官员围困,而且还是自己被大梁混子调戏,甚至于可能被灭口。
“杀了他们,连同这围观的!”黄芪怒气冲冲的吼道。
话音刚落,就有大队士卒冲了过来。
“找死!”莎拉自然毫不惧怕,看来不让对方付出代价,对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自己被凌辱,还要被混子的刺史阿耶围困刺杀,月理朵对大梁彻底失望了。很快,二人就和大梁汴州刺史府的士卒打成一团,刀来剑往,你攻我挡,好不热闹。
“木犁哥哥,我们要不要去救她?”塔里烟眼见月理朵等人被大梁官军围困,而且处处下死手,赶紧和桦木犁说道。
“烟儿,他们都是你的仇人。”桦木犁可没有塔里烟的儿女情长,他自幼丧父,内心自然要强大很多的。
“可是,他们毕竟都是契丹人。”塔里烟焦急的说道,显然,她忘记了月理朵背后的阿保机所代表的迭剌部耶律族正是背叛自己阿耶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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