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面居然有人在服丧,杨都头,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张文茂看见前面一户人家,门外挂着白幡,便征求了一下杨都头的意见。
“大人,咱们去看看也好。”
杨都头自然知道张文茂的想法。
还不就是想去看看那天那个□□么?
不过张文茂还是询问了一下杨都头的意见,这让杨都头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
毕竟白事儿这种晦气的东西,寻常人都会躲开的。
只是张文茂询问,是对他杨都头客气。
杨都头知道自己若是反对,那就是真的不懂事儿了。
“行,那咱们就去看看也好。”
张文茂抬脚走了过去。
“小娘子,跟我们回去吧。”
“是啊,小娘子,你又没有银子还,就跟我们回去吧,总不能让哥儿几个白跑一趟吧?”
“你让我们去县衙,小娘子你要报官么?实话告诉你,我们老大根本就不会把一个小县令放在眼里的。”
走到门口,屋内传来一阵阵调笑声。
“大人,小心。”
杨都头伸出一只手,拦在张文茂面前,不让张文茂走进去。
“不是有你吗?杨大高手?”
张文茂按下杨都头的手,推开了院门。
这里面是一个小院子,正厅是个破烂的黄泥房,那墙壁上甚至全部都是坑坑洼洼的。
穷!
走进这个院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穷字。
正厅里面,躺着两具尸体,上面搭着白布。
周怡君看见张文茂走了进来,眼神立刻就亮了,正准备招呼张文茂,却看见张文茂给自己摇了摇头,张开的嘴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张文茂看了看几个壮汉,开口问道:“咋回事儿啊?”
今日下午,张文茂和杨都头出来,都是穿着便服,几个壮汉也有些发呆了。
这两个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
“跟你没有关系,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一个壮汉呵斥了一声。
不过他倒是站在原地没有动手。
这里乃是泾阳县,也不是他们的地盘儿,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几个壮汉也吃不准张文茂二人是什么人。
“人家家里都死人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欺负人家?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
“不吃断头饭,不喝冤家酒,不睡克夫星,不欠死鬼钱,不欺绝户后,不入佛门地。”
张文茂一句一句的说着,听的几人一愣一愣的。
“人家全家都死了,你们还要欺负人家,这不是欺负绝户后吗?你们欺负这样的人,就不怕将来吃了断头饭吗?”
“卧槽,你是什么人?嘴巴怎么这么臭?”
几个壮汉大怒,这下他们听明白了,这家伙是在诅咒他们杀头掉脑袋。
“我是什么人?我是这泾阳县的人,路过这里,听见你们在欺负人,所以进来看看,倒是你们,又是哪儿冒出来的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今天这事情,和你无关,赶紧滚蛋。”
“我要是不滚蛋呢?”
张文茂呵呵一笑。
“不滚蛋?那就休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个壮汉冷声呵斥道,不过他脚步却没有移动,还是在吓唬。
杨都头有些挂不住了,开口骂了一句:“哪儿来的小毛贼,找死不成?”
杨都头一开口,对面那五个壮汉神色全部冷了下来,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杨兄息怒,咱们可是素质人,素质人啊。”
张文茂回头,瞪了杨都头一眼。
杨都头怒气冲冲的深吸一口气,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既然这几位大哥不欢迎咱们,那咱们就走吧。”
张文茂突然一句话说出来,杨都头眼睛都瞪直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文茂。
“张...”
“嘘!”
张文茂嘟了嘟嘴巴,杨都头再次闭嘴了。
只是杨都头心中疑惑,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吓唬吓唬其他人还行,他杨鑫真没有把这几个家伙放在眼里。
他想告诉张文茂,动手无忧,但是张文茂却不让他说话,他也只能憋着。
□□周怡君,此时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文茂。
张文茂要走?这是不管她了?
周怡君正要开口,几个大汉却先说话了:“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滚蛋,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收拾你们两个了。”
“杨兄,咱们走吧,快走吧,我还要回去换鞋子呢。”
“换鞋子?”
杨都头顺势看了看张文茂的鞋子。
不是官场靴子,而是普通的鞋子。
难道张文茂要回去换官服不成?
“对啊,换鞋子,我这鞋子都被水打湿了,真难受。”
“这?”
杨都头更不解了,这哪里来的水啊,再说你鞋子,明明是干的啊,哪里打湿了?
“要换鞋子赶紧的,赶紧滚蛋。”
几个壮汉又在嘲讽谩骂了。
“对对对,赶紧回去换鞋,再不换鞋等下要流血了。”
“流血?”
杨都头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张文茂再说什么了。
“哈哈,兄弟们,他也知道,等下我们要打的他们流血啊。”
一个壮汉笑了,他也听不懂张文茂的意思,反正就顺着他们自己理解的意思来了。
“杨兄,快走快走,等下咱们不是被打的流血,是要被咬的流血了。”
张文茂嘴上说着快走,脚步却是一动不动。
“什么意思啊?”
杨都头终于憋不住了。
“什么意思?你看我鞋子都湿了啊,不过这水太浅了,只能打湿我鞋子,所以我要回去换鞋子啊。”
“哪儿来的水啊?”
杨都头要崩溃了,他甚至觉得这地方太实在是恐怖了,张文茂多半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害了失心疯了。
张文茂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几个壮汉,道:“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啊,再不走,王八就要咬人了,咱们就要被咬出血了。”
“噗呲!”
杨都头直接笑了出来。
就两周怡君,都差点儿笑出声来。
“卧槽,你这狗日的,敢骂爷爷?爷爷宰了你。”
一个壮汉,愤怒的吼了一声。
“你是谁的爷爷?你这狗日的是骂谁?”
“爷爷骂的就是你。”
那壮汉很愤怒,双目喷火一样的盯着张文茂。
“杨都头,肆意辱骂朝廷明官,该当何罪?”
“回大人的话,应当仗责八十,徒牢三年。”
“恐吓威胁朝廷命官,又该如何?”
“回大人的话,应该仗九十,流二千里。”
“若是要杀朝廷命官,又该如何?”
“死罪!”
“若是要宰了朝廷命官,又该如何?”
“更是该死!”
杨都头这话说完,张文茂后退了一步。
那五个壮汉,被杨都头一句“死罪”,一句“更是该死”,直接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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