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一大早匆匆地出去了，留了几枚五铢钱压着一张纸。可是娘可能忘了，他就没怎么教过我，我把那张纸上看下看也没认出来几个字。但是从前娘也这么做过，让我今天自己去买东西吃。
我欢喜地去开门，发现打不开。我娘可能是走得匆忙，不小心从外面把门锁了。
我艰难地攀上墙头，还不等稍作喘息，胳膊一软要往前栽倒，钱先撒在了地上。我抱着头等着摔下去后该是哪里先痛，却不想一双手把我接住了。
我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异常严肃的脸，他抿着唇看我，看上去就很凶。
我大叫出声，想起娘昨天告诉我见到他就要逃，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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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望了，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又想起娘说他俩之间有弑父之仇，我低头看了眼他挂在腰间的剑，已经想到自己被挂在上面烤的样子了。
他不能为了给他爹报仇，就把我砍了吧！我战战兢兢地绷直了身子，悄悄抬起眼皮，看他要做什么。
谁知道他只是把我好好地放在地上，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又单膝跪地把钱捡起来还我。他欲言又止了半天，问我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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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大了？我不知道。娘从来没有提过。我每天都只是住在这个屋子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卖甜水的铺子。我们也不从不过年，只知道下了大雪的时候，娘在晚间给我买两身新的衣裳和糖饼，然后因为身体不舒服，早早就要睡下。
我现在想，可能是因为娘的脖子在冷天，就会格外痛吧。
我曾经问过娘，他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明明去哪里都能过好生活的。
娘说他这样的人，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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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听完后，沉默地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问，他恨不恨我娘？男人就说不恨，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我想这两人是不是有病，怎么都把错说是自己的。
然后我就没有胡思乱想的心思了，因为这男人提起我的领子就往外走。我这才看见门口停着一匹马，抱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他吃痛，却不放手，我想这真是个心如铁石的男人。
他单手用麻绳把我捆了起来，翻身上马，拎着我扔到马后，随便找了个布条塞进我嘴里。我惨无人色失魂落魄，连动一下都做不到。男人猛一拉缰绳，跑出去几米远。
我想吾命休矣。
就在这时，一柄小刀破空而出，扎进马的侧身。我就听到它嘶鸣一声，像疯了一样狂奔。
我被捆在后面，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个人影：“娘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坐稳别动！”我娘眼里闪过一刹杀意，反手将大戟提了出来，小臂上青筋暴起，“把他还我，颜良！”
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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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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