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牵着张郃走在街上,一路上都是叫卖的商贩,他老老实实的跟在你身侧,偶尔有好奇的路人朝你投去目光。
现在还很早,傅融估计还没下班呢,要不去绣衣楼看看吧。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你拉着张郃又改变了条路线前往绣衣楼,期间他也不问去哪,就只是跟着。
真是的…万一你把他卖了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你握住他的手收紧了些。
你们走路较快,不一会就到了绣衣楼,大门就这么敞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侍卫。
你把广陵王之前给你的通牒拿出,侍卫相互对视一眼才肯放行。
一进门就看到几个人在那里吵来吵去的。
“不要饿他!来绣球,再吃一口。”
“咕咕叽咕咕叽!”
靠!那是什么?!鸡?好肥的鸡?!
“这个需求上下拉通对齐了吗?怎么能凭这个策划案击穿目标心智。”
“啊?能击穿目标不就行了,我保证能击穿,直接击成两半,看!”
“汪汪汪!”
啊!是飞云吗?!好可爱!
“飞云拖着半边身子来了!这是谁的身子啊!”
“是小道的左半边哦……肥美起来,肥美起来吧……”
“好多美人儿啊…小仙…”
“离她远点!”
天啊,好混乱啊…广陵王平时一定很辛苦吧…
还是改天再来吧…你拍拍张郃示意对方跟你离开,一道声音叫住了你。
“你来了。”
你踏出去的脚一下收回了,四周一片寂静,不用回头都能猜到…他们一定是在看着你…
…好阿蝉…
没办法了,你僵硬回过头,张郃躲到你身后。
“哈哈…好巧啊,阿蝉女官…”
又是一片寂静,阿蝉缓慢的眨了下眼睛,声音淡漠:
“嗯,来这里,找人?”
你点点头,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果然,还没等你开口,一道残影直接飞到你身侧趴在张郃身上,声音甜腻:
“哎呀…好美的美人儿啊~”
张郃被吓的简直要缩地里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你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拽开那个流氓,一把护住张郃。
“不许欺负他!”
葛洪被你甩开也不恼,猩红瞳孔眨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开口:
“小仙哪里欺负他了。”
你朝他拧眉,满嘴跑火车!刚才都贴上去了!
扎着丸子头的青年开口,还掂了下手中的斧子:
“行了行了,还是直接把他劈两半吧,省心多了。”
“逆徒!你居然这样对你师傅!”
“…真是场闹剧,阿蝉,以后少跟他们来往。”
声音清亮,此人马尾高高束起,一身西域服饰,垂下的金帘遮住右眼却遮不住眸中明亮,眼下有片刺青。
你斟酌了下,朝阿蝉开口:
“我是来找傅融的。”
阿蝉点点头,走到你面前:
“楼主找你。”
等等!她分明听到了吧!…算了,早晚要见的。
你牵着张郃跟上阿蝉的脚步,路过一人身边时,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耳边似乎有某种低语,你下意识回过头,最先看到的是他鼻梁上的两颗小痣。
拐了几个弯又穿过一片水池才终于到了书房,阿蝉在门前停下,示意你进去。
你看了眼旁边的张郃,阿蝉没有拦住他,估计要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一路走来他估计也累了,你松开他的手。
“就在这里等我吧。”
他薄唇抿起,嗯了一声,蹲在一旁的柱子边,低垂着脑袋,长发散落一地。
…天呢,是难过了吗…但是正事要紧啊。
你深吸一口气,叩叩敲了几下门,刚敲一下,里头传来一道声音:
“进来。”
你推开门,入眼是遍地铺散的卷轴,就这么胡乱放着,层叠的白纱幔飘起,后面案牍若有若现一道人影。
“你来了。”
你转头合上门,避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卷轴,距离那道人影也愈来愈近,最终你在阶下停住。
“殿下知道是我?”
越想越不对劲,是从什么时候安插眼线在你身边的?居然算好了你会在今天回到广陵前往绣衣楼。
他没理会你的问题,也可能是选择无视:
“再走近些。”
“殿下,这…不合礼数吧。”
怪了,太奇怪了,一个拥有汉室血脉的亲王为什么会被你引起注意,难不成是那把火?
白纱幔后飘来一声叹息,很轻很轻,很快就消散与空气中。
“小张将军也在外面啊。”
“路边捡回来的。”
白纱幔被轻轻撩起,他今日没戴那半截黑手套,手指因常年戴着手套透着苍白,手指纤细修长,因撩动纱幔,宽大袖口滑落。
等等…他的手腕怎么这么细?!不对啊!
“你?!”
你不会是女的吧?!
你当然没问出口,这能问吗?!万一他心情不好直接砍头不就全剧终了!
她饶有兴趣看着你的反应,站在台阶上俯下身,一截莹白纤细手腕在你眼前晃荡:
“如你所见。”
你眼皮一跳,这可真是惊天大消息,这能说吗,你环顾四周,应该没人光明正大偷听吧。
你凑近了些,声音微弱:
“殿下是女子?”
她嗯了一声面色平淡,你却慌的一批。
天…按照套路,知道这种情节基本就离死不远了…
“想什么呢。”
在想你会让我怎么死啊……
“哎,别多想啊。”
“不会杀你的。”
广陵王和你说上次东阳的事,对你来说只是一把火,可背后牵扯的东西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袁术被你变成孔雀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广陵王说细作已经被她除掉了,但流言蜚语越传越荒唐,最后居然变成袁术是妖孽所化。
还以为会把你传成妖怪呢…吓死了。
因着那把火,广陵也不必向袁氏和江东抛出橄榄枝借兵借势,所以也不必按照那个不平等的交易办事。
简单来说就是,借势可以,但要在绣衣楼安上他们的眼线。
真是不公平…
正逢徐州近期有五斗米道传播什么天命落在广陵,加上之前神女谣言,弄得各地都对广陵暗中窥伺。
别让你知道是谁哈。
总得来说,现在各地都知道你在广陵,你又不能回东阳,你现在和广陵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广陵一旦被攻破,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众所周知,神女这一行,要么死要么死。
不过倒是很好奇,他们居然知道你的行踪。
“要不殿下还是杀了我吧…”
广陵王摇头干笑几声,面上是遮不住的疲倦。
她的年纪应该还是上学的吧…
“就留在这里吧,留在绣衣楼。”
没别的办法了,现在只有广陵愿意收留你…
“好…”
“能不能做闲人啊。”
她笑眯眯点头,“可以。”
“那我想去哪去哪?”
“嗯。”
“还可以参与别部行动?”
“嗯。”
总之最后你以闲人的身份加入绣衣楼,表面上是闲人,实际上就是块砖,哪需要哪搬。
你推开门没看到阿蝉,张郃孤零零的蹲在那里,努力把自己缩的很小只。
“干嘛呢?”
张郃蹲在那里,阶下蚂蚁排排队走,原来他是在数蚂蚁啊。
“你回来了。”
你嗯了一声,张郃缓缓起身。
蚂蚁受了惊吓排好的队又散了,地上一黑点乱哄哄一片。
“对了,咱们去找傅副官吧。”
这么久没回来…傅融肯定又每天都加班吧,今天正好去看看他工作的样子。
“是…殿下身边的那位副官?”
你点点头,果然他们都认识。
廊外日光顺着银杏树落在地上,空中偶尔飞过几只叽叽喳喳的绣云鸢,蛾使鸢使拿着公务文书急色匆匆。
这里就是傅融工作的地方啊…啧啧啧
傅融倚在门口,面色阴沉,你和张郃被吓的一动不动,他翻了个白眼幽幽开口:
“解释。”
“…对不起…”
张郃又道歉了,你拍拍他手背示意他别怕。
“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
“你的意思是怪我?也是,平时就是租房和食客的关系,你当然向着他。”
傅融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你和张郃在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这不对吧!
“这不是你的错,不需要道歉的。”
“真要说的话,是我把你带来广陵的,我当然会对你负责。”
你安抚下张郃急匆匆追上去,傅融走得飞快,束起的马尾左右摇摆暗示着它的主人此刻心情并不好。
“哎!你等会啊!”
他没有停下脚步,听到你气喘吁吁速度才放慢了些。
害得他担心了那么久…居然从外面带回了个人!
“傅副官,你生气了?”
实在不对劲啊!哪有人生气会有一股酸味啊。
“没有。”
他轻咳一声,后脑勺对着你。
他不愿回头,你心生一计:
“傅融啊,你钱掉了!”
傅融听到直接低头四处查看,也终于反应过来是你在骗他,他愤愤抬头却被你捏住两腮。
“没想到傅副官的脸还挺软的。”
你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对着他的脸揉捏起来,傅融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放开。”
“不放。”
傅融深深看了你一眼,意味深长开口:
“不放?”
“对啊,咋了。”
祝你好运…
一团白色不知名球体从天而降,准确砸在你头上,砰的一声…
全剧终…
开什么玩笑!那东西真的是鸟吗?!
“傅…你给我…等着…”
最后一句话说完你就昏了过去,恍惚之间一身银甲的青年朝你奔来。
愿天堂没有白色巨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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