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野狗驯服还是需要很多耐心的,需要修剪他锋利的利爪,桎梏住伤人的尖牙,狗狗也只能抬头仰望你,乖巧的讨好他的‘主人’。
你已经对甘宁毫无底线的求饶习惯了,几次三番去招惹张郃,烧他的花圃,还能一脸肆意的说出谁欺负他了这种话。
于是你一边安慰张郃一边棒打狗头。
楼里很热闹,伍丹拉着你要给你编辫子,自从来了绣衣楼这个小丫头就总来找你玩,你也把她当成了妹妹。
自从被绣球一球砸晕后,颜良每天都会给你送好吃的,傅融很奇怪为什么每次给你做竹筒饭你都会先打个饱嗝,直到他们同时两个给你送饭碰见了。
两人正端着食盒面面相觑,你在凳子上坐立难安,绣球焦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所以,这就是你这些天长胖的原因?”傅融环住双臂。
“淑女被绣球砸晕,也有末将的责任……”
“本来是想督促绣球减肥的,可是…它一直喊饿,末将实在不忍心。”
懂了懂了,有种饿叫爸妈觉得你饿。
“唉…”
傅融朝你翻了个白眼,你翻了回去并表示你们都太美味了,实在是做不出选择。
有句话说的好,不吃白不吃。
好吧,绣球减肥计划又开始进行了,因为它实在太肥了,走在地上都地动山摇的,你现在十分担心飞云白云的小脑袋,天天顶着脑袋真的不会碎掉吗…
快入冬了,绣球更不愿意动了,整天埋在窝里不出来,绣球减肥计划out。
天蒙蒙亮便飘起雪花,直到中午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飞云拖着木板在雪地里撒欢的跑,白云窝在房里不愿意出来。
很久没见到下雪了,你披上广陵王为你准备的大鳌走进雪地,松软的雪堆踩着发出咯吱声。
身后有雪下陷的声音,你转过头,绣球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来了,一头扎进雪堆只剩一个大雪窟,你笑了一会才把它捞出来。
绣球拿着其实也不沉,身上沾满雪水,羽毛都湿了,你笑着把它揣兜里,走到长廊下甩甩身上落雪。
啪——
一个雪球打在你脸上,你面无表情扫落那些雪,看向罪魁祸首,甘宁手里还抛着一个雪球,一脸挑衅。
“你找抽啊。”
“哈,吃你甘宁爷爷一球!”
雪球被他猛地丢过来,你蹲下身躲过,雪球打在你身后的墙柱上轰的一声。
“你确定要和我打?”
甘宁挑眉,一副蓄势待发的样。
你掏出以前玩魁地奇珍藏的击球棒,往绣球身上套了个通通加护,往上一抛,砰的一声直直冲向甘宁。
“这种把戏也想打到我?…呃!”
甘宁也不是傻子,看见你的动作当然警惕,一个侧身躲过‘雪球’,谁知道你往旁边挪了一步,身后的‘雪球’竟然又转了个弯撞向他。
“真好啊,白天也能看到‘天狼星’。”
甘宁被绣球撞飞了,只留在天上一个小黑点,绣球咕噜咕噜滚到一边,你捡起绣球拍拍灰亲了一口。
“好绣球,咱以后就不减肥啦!”
“咕咕叽咕咕叽!”
雪落在头上湿乎乎的,你顺势撑起伞遮住那雪花,街上白茫茫一片,只零星几个小贩披着草衣叫卖。
一道伫立在房檐下的身影吸引你的注意。
那人一袭锦衣,发间坠下两条月白缎带随雪飘扬,立在那里如瑶林玉树。
鬼使神差的,你撑着伞走向他。
“是被雪困在这里了吗?”
那人一怔,垂下眼帘盯着你的嘴唇。
“嗯,也是在等人。”
两人相顾无言,你收起伞与他一同等在房檐下,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寒风凛冽,卷起一丝微弱的兰花气息,你嗅了嗅,那味道并不是旁边人身上的,而是更远更远的地方散发出来的。
那人指间微动,发出轻微羽翼摩挲声,你才注意到,他拿着一柄羽扇,只是背在身后你没看到。
通常在东汉拿羽扇的都是军师,好家伙,一出门就中彩票是吧。
“淑女,是广陵人?”他忽的开口。
“嗯,应该不是。”
“是吗…”
雪落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你来时的脚印已经被掩盖不见踪影,街上也已经不见人影。
“你等的人还没到吗?”
过了许久,那人道:
“可能不会来了吧。”
“真是过分啊,让你一个人在雪地等这么久。”
“是啊。”
你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你的嘴唇,之前你翻看雀部计簿的时候看到一条,荀氏家主耳有弱症,需观唇语辨人言。
清脆金铃碰撞声传来,白茫茫一片中出现一抹粉白,走过的雪地落下片片嫣红花瓣,你眯起眼一看,张郃怀中抱着伞,雪在头上积了一层。
他朝你跑来,碎雪从发上落了些,这傻孩子怎么抱着伞不打呢,你向前走了几步。
“怎么不打伞?”
你替他拭去睫上沾染的雪花。
“走的太急,忘记了…”
“下次要记得先给自己打伞啊。”
张郃点点头,怯生生望向旁边人。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吗?”
那人还站在那里默不作声,湛色眼眸盯着雪面,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只是一位过路人。”
你拍拍张郃头上的落雪,脚刚踏出房檐下又收了回去,你将手中伞递给那人。
“你等的人还没来,不如先撑伞回去吧。”
那人盯着你嘴唇,轻缓的摇了摇头,将你递出的伞推回,一个人走出雪地,任凭雪落满身。
“已经等到了…”
说出口的话被冷冷风雪吹散,你没太听清,只当他是不愿承下别人的情,你叹息。
聪明人真是猜不透啊…
你和张郃撑着伞走在雪中。
“对了,怎么想着出来找我啊?”
“今天下了雪,我担心你没带着伞,所以跟来了。”
“要不要堆雪人?”
“好啊!”
你和张郃找了一片干净的雪地,将雪聚集在一起,看不出形状的雪堆不到一会就变成了一个小雪人,张郃将干花别在雪人上。
你想了想,感觉还是差了什么,魔杖一挥,一个白鼬形状的雪人出现在小人旁边。
“看!小雪人和小白鼬!”
“好厉害!”
堆雪人的后果就是双手都冻的通红,你正想用个魔咒解决,忽然双手被握住,张郃将你的手握在掌心轻轻呼气,温热吐息喷洒在手上。
明明他双手也冻的通红,却只想暖住你的手,你将一只手抽出,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也轻轻呼着气。
“这样就不冷了。”
张郃眨眨眼,捂了一会也将手抽回伸向你被冻的通红的耳朵,那里被温热包裹,你听见他轻轻开口:
“耳朵,好像也很冷。”
室内暖炉烛火燃得通明,暖香与屋外寒冷仅隔一门之差。
荀攸扫去身上落雪,褪下已经被雪水染湿的外袍,刚于案前坐下,荀彧捧着一束兰花前来。
“见到了?”
兰花在瓷瓶中散发馥郁幽香,屋外有碎雪声。
“嗯,算是吧。”
良久后,一声轻叹散于室内。
傅融在账房处理账本,他单手撑头紧蹙着眉,一手拨弄桌上算盘,整屋都是噼里啪啦的算珠拨弄声。
你蹑手蹑脚走进去,一脚刚踏进门,傅融幽幽开口:
“玩够了就来账房胡闹了?”
“傅副官,这么说多见外啊!再说了,咱们不是一个屋里的感情吗?”
算盘啪的一声落在桌上,发出脆响。
“你…!你别乱说…”
“好好好我错了傅副官!”
遇事不决先道歉!
你和傅融絮絮叨叨的说着竹筒饭和绣球的事,绣球滚了一身的雪正在窝里瑟瑟发抖,怎么拽都不出窝。
由此,绣球减肥计划彻底作废,绣球表示谁在让它减肥它就砸谁。
不愧是鸡中…鸟中绣球!就是霸道!
傅融被你磨得不行,涨红着脸将你推出门。
“咳…我知道了!以后晚上在给你送竹筒饭!”
你转身又踏进屋里:
“傅副官,这话说的好奇怪呀~”
傅融涨红着脸,无可奈何:
“出去!!!”
被傅融赶出来了…你漫无目的走着。
广陵王的书房夜里还燃着灯,你揣了把雪轻轻推门而入,她那日说过,你进她房内不需敲门。
哎呀——这就是专属的特权吧。来自不知名人士。
“殿下?殿下还没休息吗。”
广陵王看你走来就放下手中文书,眼眸散去疲倦:
“只是一些琐碎事物,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绕到她身后,手中的小雪球蓄势待发。
“殿下不也没休息,我就是来看看。”
“手中怎么还拿着,雪球?”
“是啊,今天都下雪了。”
“原来已经下雪了啊…”
她垂下眸,你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将手里雪球撇到一边。
“殿下?”
“殿下?”
“啊!”
她回过神来,看到你的脸竟有些恍惚,你被她眸中思绪一烫,仿佛一盆冷水将你从头浇到尾。
“殿下…”
“将我看成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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