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整顿!查封歌楼!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吵得她痛苦又难受。
手被绑着,嘴也贴了封布,断了的骨头扭曲,疼到发疯。
门开了。
大人!这有个绑着的女子!
什么?你们竟敢作这当逼良为娼之事!来人,给我押下!
大人冤枉!我们捡她回来没别的意思,这张脸也不可能来见客啊!大人冤枉!
稍后再审,把她带回去。
大人...她身上好多伤。
动作快!
这个将士这辈子没碰过几次女人,上阵杀敌惯了,直接扛起就走,看得陆逊眼角抽搐。
你放下。
柔软的身子甫一触碰脸就不由升温,在心里默念君子圣经,一步步走得平稳。
她脸颊微动,闻到鼻尖有淡淡的香气,纵使现在浑身疼痛,不知被谁抱着,也轻轻道了一句。
好香...
抱她之人一个踉跄,荡得她闷哼着痛,然后睡了过去。
徒留石化了的陆逊。
她到了江东。
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很幸运,去到哪里都能遇着贵人,先是陛下,再是袁绍,王爷,如今是陆逊。
陆逊板正极了。
抱她回来后吩咐住进上好的房间,安排资深的大夫,用药一点都不吝啬,只要能治,统统都用上。
躺了半个月能动后,她挪到陆逊的书房。
进。
他什么也没多问,只问她想不想回家,他会帮她。
公子,我家没人了。
乱世全家只剩一个的情况并不罕见。
抱歉,是我唐突。若不嫌弃,淑女可安住陆府,在下不才,会护淑女平安。
好人啊。
陆逊仅仅因为她需要帮助就伸出援手。
好感动。
我给公子洗衣服!照顾公子起居!公子收我作侍女吧!
不、不...
我娘说,不能白吃人家的饭,我住公子的家,给公子做事,天经地义!
不用,无须...
公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会做饭!虽然只会下面...会写字!虽然眼睛看不怎么清楚...啊!我会插花!这个我最会了!
陆逊结巴,谈判场上气势如虹的君子此刻被死死压制,除了孙尚香女公子,他从未见过如此令他无言的淑女。
根本插不进话。
大乔!你看我打到了什么?
一头鹿,怎么了?
这块鹿皮质地上好,回去给你做身衣服。
多谢。
你我之间还说啥谢呀,嘿嘿,你喜欢就好啦...
陆逊在营内和周瑜议事,看到孙策手里的鹿皮,顿了片刻。周瑜奇道,伯言也对狩猎上心了吗?
不、只是,鹿皮的确不错。
那让伯符再去打一张给你。
周瑜惊讶陆逊起身,他脱下外衫换上戎装,拿了把弓,向他示意告辞。
伯言...呵。
这是鹿皮?哇...
虽然以前在宫中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但这块鹿皮是不一样的,这是陆公子的心意。
他还制成了衣裳。
多谢公子,我好喜欢。
她抱着衣服,脸贴上去,暖暖的。
公子真好啊。
陆逊耳尖微红,领她至窗边坐下,在案对面处理公务,她便靠着窗檐看雪。
明明看不见,却总觉得眼前都是雪。
雪花融化在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激出一汪眼泪,随后被对面人给拭去。
她顺势困倒在他手心。
公子还有多久啊...
很快就结束了,想去哪里?
去灯市,今天有灯花!
她一下子不困了。
好,影儿稍等片刻,很快就好。
他享受极了这般相处。
好似家人还在时,寻常百姓家的平凡生活。
不知不觉,春去秋来,寒梅腊雪,院子里的花换了一轮,她在他身边待了好久。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
他牵她走在人影憧憧的小路上。
人很多,她略显紧张抓着他的手,他安抚地拍拍她手背,轻声安慰,别怕。
儿时朝不保夕,后来宫里关了多年,出来后还没有机会参加就瞎了,这种所有人都幸福的事情永远离她都差一分运气。
听听也好。
伯言?你也会来这种地方,难得啊。身边的淑女是谁呀?不介绍介绍?
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陆逊在行礼,她跟着行礼。
对面有一双柔荑接住她。
他察觉到她愣住了。
小影,这是大乔淑女。大乔淑女,这是在下的...
...的什么?他哽住了。
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替他作答,救他于困窘,本该感激,但他心里一阵莫名失落。
只是救命恩人吗?他不愿承认心里奢求着更多。
太贪婪了,陆伯言。
大乔淑女带她去了别处,孙策与他无甚可说,只能沉默地看着周围的美景美物。
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后,大乔淑女被孙策拉着去湖边放灯,她却比来时沉闷了许多。
他心里莫名难受。
他有种突然的预感,她是不是要跟她走?
陆逊第一次感到恐慌。
她若走了,夜里的灯,冬日的梅,痛苦时的陪伴,疲惫时的安慰,都随她一并去了。
他不能忍受。
可他做不出强迫她的任何事。
于是痛苦的只有他。
小影丝毫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情。
陆逊苦笑着看她。
也好,他那些难以言喻的私心,藏在心里就好
我们也去放花灯。
想让她开心,想看她笑,想她说一句公子真好,不说也没关系。
想听一句喜欢。
喜欢什么都没关系。
他环着心上的姑娘,姑娘抱着花灯,握笔握剑的手护着小一些的手,小心翼翼把花灯放入水中。
许愿了吗?
许啦,公子呢?
江东繁荣富庶,大业早日完成。
怎么说出来了...公子果真心怀大志。
还有你。
啊...
愿天下和平安宁,愿你长乐未央。
回去路上相顾无言。
离家还有半里路时,身侧的人牵住了他的手。
他以为她要说什么,盼望她说些什么,然而她什么也没说,只道一句。
公子,前面很黑,我陪你走,不要怕。
他什么都不求了。
绣球起飞,除了殿下要她卧底江东外,在绣球的小脚丫还绑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长胖五两,速归。
看着绣球还没飞远的身影,疑惑。
没胖呀?干嘛要减...
五两都要减!虐待!过分!
傅融放下公务,挑眉问绣球,她回什么了?
一打开,满纸写着过分。
哪里过分?还有,到底回不回?
这女人,会避重就轻忽悠他了。
他连着找了一个月,早已远远超出他的期限,密探都说他失了魂,吓得纷纷写信刺探楼主生死,一时间绣衣楼人心惶惶。
直到傅融亲自说明楼主还活着,她们才石头落地。
但傅副官还是恍惚。
尤其是看着绣球的时候。
直到楼主回来,傅融才恢复正常。
伍丹对阿蝉说,傅副官对影姑娘真关心。
阿蝉同意,每天都寄信,后头总要说两句绣球胖了,昨天四两,今天一斤,催楼主找人。
现在她卧底江东,怕是好长时间回不来。
伍丹同情起绣球。
又要被造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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