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遗憾啊……自己的一生过得这么没用。
不管是带土还是琳,老师、师母、佐助、鸣人……想要保护的人都无法保护,约定、理想、誓言,这些东西充斥了旗木卡卡西的心,然而却带给他不断重复失去的痛苦人生。
鸣人有自来也大人看顾,他自己也是一个坚韧开朗的性子,他会越来越好的。
至于佐助。
卡卡西年少失怙,在意之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了照顾佐助,他不得不放弃高强度出任务,出任务回来吃兵粮丸应付,懒得做饭经常点外卖,随便打扫打扫公寓等等习惯。
佐助比他还不在意自己,所以卡卡西就不得不操两份人的心让他和佐助搭伙的日子看起来不那么凄惨。
佐助是个偏激但内心柔软的好孩子,无论是死在复仇的路上还是复仇成功,卡卡西都忍不住担心他日后该怎么办。
人不能只是活着,忍者也无法变成真正的刀,好歹也算是他养大的孩子,如同亲人一样的少年,这世上,他死后,除了宇智波鼬和鸣人,还有谁能为佐助尽心尽力地谋划呢?
卡卡西动了动手指,摸到绷带上传来的湿润黏腻感,连想法都糊成一团,只剩下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混乱。
似乎有人悄无声息落在了身边,卡卡西没听到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也可能是触动了但他已经分不出精力去关注。
“废物卡卡西。”
……是谁?
卡卡西睁开眼,昏暗的洞窟内只有一盏看起来摇摇欲熄的烛火,伤口被处理过,但查克拉被封印了,浑身上下连一个苦无都找不出来。
卡卡西仔细探索了一圈,不得不承认事实,他被抓住关起来了。
没找到门,这里虽然简陋,该有的设施也都有,至少他不用担心上厕所怎么办了。
卡卡西苦中作乐想。
他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见到救了他又把他关起来的人,但房间里的蜡烛都点完了也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黑暗和寂静笼罩了这处空间,缺少查克拉强化肉,体,卡卡西用不出任何遁术,也离不开这个封闭的房间。
饥饿和孤独折磨着他,不同于接受反审讯训练时清楚地知道他所受的折磨总是为了撬开他的口,得到他脑中的情报。
此时的安静象征着他被人所遗忘。
忍者对痛苦的耐性很高,然而忍者依旧脱离不了人的身份,卡卡西是优秀的忍者,但他也是一个人。
这里似乎是地下。
在一点光都没有的黑暗中,卡卡西摸过了每一处墙壁,得到这个聊胜于无的信息。
完全的密室。
卡卡西只能听到自己发出的动静,安静带来焦躁,焦躁又化作恐慌,最后一点点敲击他坚定的内心。
除了水,没有食物。
饥饿带走了卡卡西的气力,在所有办法都用尽后他躺在床上,被生命看得见的流失而动摇着心神。
这样的死亡太难熬了。
他一边抱着侥幸等敌人来见他,从而找到死里逃生后的生机,一边又认为自己应该尽快结束这样清醒的折磨。
即便他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死亡也会偷走他的傲骨。
求死的欲,望在被意外救回后催发出了更多的求生的意志,而生存欲拉扯着他的决心,让他不得不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他没有力气进行自我了结了。
所以,在听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声音时,解脱的轻松和被拯救的喜悦压榨了他的怀疑和警惕,令他陷入幻觉般的飘飘然。
“旗木卡卡西……”
带土用神威穿梭到这里,正要摆架子缓解自己把人丢这地方忘记吩咐白绝照看的懊恼心情,就看见卡卡西以一种轻忽而愉快的声音问他:“你是谁?”
带土看不清黑暗中的卡卡西,只是陡然升起了无法遏止的愤怒,为卡卡西此时的示弱。
他下意识忽略了卡卡西被丢在黑暗里不闻不问的前景,而是顺着几十年的思路条件反射地去怨恨。
带土随手点了火,冷笑着掐住了卡卡西的脖子,“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旗木卡卡西吗?怎么没用到被人关起来了?”
卡卡西的银发有气无力地耷拉在额头,因为被封印了查克拉而呈现出了两只水雾朦胧的黑色眼睛,跳动的火光落在那双空茫的眼中,似乎蕴含了温暖的光。
他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带土几乎要觉得脸上的面具失去了效果,而卡卡西在他身上寻找着12岁时那个没用的自己。
但仔细看,带土却明显感受到卡卡西的恍惚,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卡卡西的眼里也没有自己的身影。
带土像被烫到一样放了手,还没等他分辨清楚自己的情绪,卡卡西就像失去了骨头的狗狗贴了上来。
银发的青年不自觉追寻着他人的手掌,声音微弱又渴望地呢喃道:“不要走……”
带土冷眼看着,只觉得卡卡西真的变成一只呜呜咽咽祈求怜爱的狗了。
不知从何而起的恼怒让带土不假思索地卡住了卡卡西的嘴,他想堵住对方声带里发出的不该属于旗木卡卡西的声音,但透过面具又看见了卡卡西茫然的眼睛,呼吸打在他手上,他似乎隔着手套感受到了湿热。
卡卡西舔了他的虎口。
带土僵住了,异样的、柔软的触感隔着布料传达到手上,又顺着神经停留在大脑。
漩涡扭曲了他,宇智波带土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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