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杂食，注意避雷！！！
*雨村短打，闷油瓶视角
饮酒之后的状态莫约三种：清醒、微醺、沉醉。
我零星的记得一些酿酒的古法，不过青稞、麦子和清泉交汇在一处，我便知道记忆又混在了一块，理不清晰了。
农家少闲月，往来人倍忙。
狗子不知道算不算农人。
他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烟火气，是稻田里的禾花香。裤腿上也常常点缀着泥土的斑点，有时候干涸、脱落，留下褐色的灰影。
但他并不忙碌，或许说，他在田野中的忙碌并不是低着头的，而是一直抬头忙着望。同村子里年纪尚小，暂且没有劳动能力的孩子一样，尤其是他们的身边都跟着狗。
我们在村子里的田地不少，但分到我们三个正值壮年的劳动力头上并不算多。
大部分的田地都被种了东西，大部分是蔬菜，有一块稻田，还有一块不知怎么的空了下来。
前一段时间，我巡山时顺手带了几个果子下来放在餐桌上。等和胖子去镇子上买完化肥回来，看到他拿着果子，看得出神。
“天真，又有什么鬼点子了？这会子大家忙得很，爷几个可没那个功夫和你折腾！”
胖子在路上跟我嘀咕了很多遍，说今年一定要试一试他一个朋友从东北寄过来的一种稻种——他们打了赌，要是胖子种不出来，得叫那人爷爷。
况且那一片田，并没有同周边许多村民的稻田一样，进入“双抢”的忙碌模式，我们已经荒废过一季了。
按照田家能手的说法，再好的土壤，许久不进行耕种，也会渐渐的失去人气，再想不出粮食作物，最终回归和野生草木相伴。
“我在想，这种果子，能不能酿出酒来。”
狗子把果子递给胖子，胖子闻了一下：“酸的。”
“要的就是这股酸味儿。”狗子笑起来。
他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狡黠，我就知道胖子必定得叫那个人爷爷了。
现在狗子成功占领他那一片空的田地，但代价是，必须帮着胖子收稻谷，并且把一块蔬菜田空出来给他种那个品种的稻谷。
他们两个又吵起来了。
一个在盯着果子的种子，看催芽的情况，另一个拉着他，想让他帮忙去给村长交涉，看能不能再卖我们一片空地。
“没钱了大哥。”
“我都看你买陶罐了！”
“一个才35，你知道买一块田要多少钱吗？”
“小吴同志，发挥一下你奸商的聪明才智，胖爷我去给你撑场子。”
胖子喜欢拉我出来做和事佬，我可不耐烦这个，找了个借口上山了。
最近山里的花败得多，一路上是一股糜烂而甜美的味道，说白了就是发酵。
那种果子是我在一丛灌木上面摘下来的。
下午上山，有很多的鸟和松鼠在那里吃那种果子。
还有一些虫子，它们不怕鸟，但是怕我。
鸟并不怕我，可能也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有时候还会带我去找一些它们吃起来不太方便，又喜欢吃的水果。
比如一种类似于核桃的水果，它们吃不到，也很难从松鼠的嘴里分到一杯羹，便会找我去帮忙。
我一般帮它们把硬壳打开，里面的果肉是红色的，汁水很多，和那种果子不一样，是甜的。和它给人酸甜口的映象相反。
不过这一次，我想把这些带回去给狗子看看。
他虽然不说，但是偷偷在工作间里皱眉吐舌头的表情告诉我，他还是觉得那种果子有些过酸了。
不说出来，只不过是在胖子面前强撑场面罢了。
小鸟见我不给它们，生气的啄我的手。
终究还是捏了几个给它们，这算是给它们发的“工资”。
回到家，摩托车已经不见了，桌上有张纸条。
“小哥，我和胖爷去同村长大战三百回合。晚饭在冰箱里，是胖子最新整出来的‘迎击秋老虎大餐’。好吃，就是凉的吃有些伤胃。”
狗子不能吃凉。
一种无奈涌上心头，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我把果子放在桌上，想去厨房找些温补的东西，让胖子给他再做点什么吃。
胖子知道他不好吃凉的，但又惯他惯得厉害。想一想便知道，必然是胖子捯饬出一种新的菜色，狗子非得尝上一口。
一口不够，吃了一碗。
打开冰箱，里面有一个用保鲜膜覆盖住的大碗。
端出来，揭开保鲜膜，一股淡淡的酸味儿先于它的颜色，传递到我的感官之中。
是那种果子的酸味。
最上面是一层桂花甜酱，其次是一条鳜鱼，再下面是米饭。
我想起了狗子杭州人的身份，有些无语。
这种类似于西湖醋鱼的做法，真的不是他作为杭州人意义上的好吃吗？
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鳜鱼肉放进口中，这时我才想起来，怎么的也不能质疑胖子的手艺。
桂花甜酱的味道并不腻，而是清甜流质的。像是从鳜鱼蒸过之后出来的汤汁。
鳜鱼肉鲜美，入口即化，做得很入味。
入味，加鱼肉的本身的特质，便也意味着吃多了确实有些腻。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下面的米饭，则承担了解腻的任务。
开始我还没注意到，米饭上面有一层透明的细腻的酱汁。
是那种果子的副产品。
米饭煮的软糯，和酸甜口的酱汁在一起，加上冰镇过得口感，有点类似于雪媚娘。酸酸的味道和上面的鳜鱼的甜味碰撞在一起，一下子消解了甜的腻味，也让冰过得鳜鱼的口感不那么粘糊。
吃完一口，唇齿留香，愈发的觉得饿了。
他们二人是被村长的女婿开着三轮车送回来的，身上有明显的酒味。
村长女婿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跟我抱怨，说让我管着点这两个酒蒙子，他们一家男丁都被喝趴下了，说出去实在没面子。
我道过谢，先从储物间里找出防水布给沙发垫上，再把两个人扛到沙发上。
沙发是要物，可不能给这两个弄坏了。
胖子已经不省人事，但是笑容明媚，看来买地的事情成了。
狗子也大差不差，在那里躺着，突然坐起来笑了一会儿，又倒下去睡觉。
我注意到狗子的背包里，有几个圆滚滚的轮廓，拿下他的背包，从里面翻出来了几瓶没有贴标签的酒。
闻一闻，很香，很涩，发酵的程度不深，看来就是那种果子酒。
果酒能给它们喝成这样，明天肚子准得遭殃。
不出意外，第二天一早便发生了抢厕所的事情。
那时我买早餐去了，据后来胖子所述，狗子使了个坏心眼，先扒了他的裤子，再一步冲进了厕所。
胖子只能一边提裤子一边去隔壁大婶家借厕所，差点被大哥当成流氓给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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