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极端的肆意狂妄,原来是这样的啊,齐安。
这样的人,心里若是有弱点,找到不难,而要利用这弱点将她人引入人生中的深渊却并非易事,一招不慎,反而会使自己陷落进去。
“如此关照,我可担不起,还是留给解当家吧。”屠颠轻声笑了笑,越过她和解雨臣。
没法影响她。可还是不甘心。
那很久以前从心隙里滋生出的情绪,经年累月,成了莫名的恨。然而这股恨意要裹挟的人却走了,于是缠结难解的恨意淤积在心底,化成了沼泽。可偏偏,过去了这些年,她突然又回来了……也就只有将她给填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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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了停车位,车钥匙还是落到了笑嘻嘻的孟喆安手里。
在目睹解雨臣被孟喆安甚为殷勤地请入后座,屠颠坐在副驾驶里默默系好了安全带。
但孟喆安开得并不快,转过几条街后,先将屠颠送到了家,一路无话,偏要在屠颠下车时,笑着故意问一句“屠医生,需要明天接你去上班吗?”
屠颠微笑,“砰”一下关了车门。隔了几秒后,声音在车门外响起,有些模糊,“多谢齐安小姐了,明天七点半,我在这里等你。”
孟喆安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如退潮消失,一下变得百无聊赖。
“乐极生悲了。”解雨臣笑了笑,“齐安,你忙你的事吧,不用管屠颠,我会派车去接他。”
“倒不是因为这个,换个地方再说。”
孟喆安将车开到一个社区公园附近,锁上了车门。
“先说跟霍家有关的那件事吧。”
*解雨臣望向车窗外,阳光照在雪地上,一片晶莹烁动,“二环内靠近长安街的地方,有一栋属于某个部队的板楼,地面上有七层。当时节假日夜里忽然起火了,火势很凶,瞬间就烧得面目全非。消防灭了火后,从里面清理出来十四具尸体,其中十三具男性尸体的尸检结果却是淹死的,而且分散在十三个不同的房间里,在平面图上组成了像鱼的图形。十四具尸体是在天台发现的,个女性,据现场痕检推断,她是一边燃烧着一边走上去的。”
“警方按正常查案方法行不通,所以霍家牵线找了他?”
*解雨臣点点头,“霍老太太找了陈皮阿四,你也知道,他不便出面。那个人只是看过了一些现场照片就笃定还有第十五具尸体,他们在车库下找到了一口井,用了两天抽干了。”
解雨臣的话停在了这里,孟喆安抬了头,从后视镜中看他,“之后的事你也不清楚了?”
“有一队警察和他一起下去,但最后只有他一个人上来了。”
孟喆安想了想,“我直接去问霍老太太的话,你觉得她告诉我后续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不会告诉你。”解雨臣说道:“霍家承了他这个情,就绝对不会再跟你透露任何事。”
“我想也是。”孟喆安叹了口气,“那栋楼在哪儿?”
解雨臣欲言又止,沉默几秒后,还是报出了一个地址,说:“晚上我和你去。”
“你晚上还是好好睡觉吧解总啊。”孟喆安笑笑,“别担心,帮手已经送上门了。”
“那两个人?”
孟喆安点头,“今天晚上的事,就是他们的投名状了。”
“齐安,要冒险的事别去做。”解雨臣静静望着后视镜中她的那双眼睛,“记得联系我。”
“好啊。”孟喆安语气轻松带笑。
“屠颠是什么情况?”她又问道。
“在解家,我和他一起长大,他自小就很喜欢恶作剧。”解雨臣顿了一下,“对他自己来说,应该也算不上喜欢,只是从玩弄人性的过程中能感受到一些乐趣。”
“内心虚无?”孟喆安沉思片刻,“他为什么盯上了我?以前我见过他吗?”
解雨臣摇摇头,他已经发现了,屠颠对她怀有一种扭曲的情感,但于情于理,他不愿让她知道这些事。
“你在美国真选修过心理学?”
孟喆安怆然一笑,“完全不记得了。”
“车祸的事会不会是别有隐情?”解雨臣道。
“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了。尤其最近两年,几乎完全空白,导师和同学的姓名都不太能记住。”
解雨臣想了一下,“零零年夏天你也来过一次北京,和你一起的有两个人,是你带的学弟学妹,一男一女,男的似乎叫芬格尔·弗林斯,那个女孩……你是叫她伊芙。”
“芬格尔?”孟喆安对这个名字倒还有些印象,只是解雨臣或许不清楚,那个人的全名其实是芬格尔·冯·弗林斯。
孟喆安从校医院醒来的当天夜里见过他,那个铁灰色长发的青年坐在窗边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没比她好多少,看起来很是颓废,他就静静地看着她,不怎么开口说话,眼神那么悲伤。
刚醒来的那段时间里,她精神还恍恍惚惚的,记忆力也不太好。直到这里,孟喆安才忽然想起来,那个叫芬格尔·冯·弗林斯的年轻男人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看望她时说的那句话——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呢?
孟喆安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悲伤,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说“好好活下去”这句话。
“那次来这里也是参加什么研讨会吗?”孟喆安问。
“你说的是带队旅游,陪他们去了新月饭店、潘家园和故宫。”解雨臣说道。
“这样啊。”
孟喆安没再说话,只是觉得,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毫无实感。
带*部分为引用原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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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何因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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