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瞎子

“……”黑瞎子卸了力气,靠墙坐下了,“那你们接着演,黑瞎我中场休息了。”

刚坐下,旁边的石壁就窜出一条野鸡脖子朝他直直射来。来不及改道,黑瞎子腰部用力,左手手肘往石墙上狠狠一撞,掉落的石块迅速将蛇尾压住,他出手迅如闪电,正待要掐住它七寸,那边演爱情片的神女终于舍得放开狐狸精的手,猛地朝自己肩膀打来。

……这神女是派来取他性命的么?

伤口被偷袭,剧痛让黑瞎子往后退开几步,眼睁睁看她把石块搬开,野鸡脖子朝她吐了吐信子摆摆尾巴,游走了:“姑奶奶,合着您和蛇一伙的?”

斗里的狐狸精开口了:“它们不会伤害你?”

董苳冬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看得黑瞎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她理所当然地说:“我是神女啊,你们来之前没调查过吗,生来自然万物都保佑我的。”

神女是一个奇迹。

她是肉//体的十九次轮回,和一个偶然的灵魂相遇。

黑瞎就哦了一声:“所以你被人类关在墓里吃了十八次。”

董苳冬冷笑:“我也可以让你被野鸡脖子吃十八次。”

话音刚落,黑瞎头顶一块岩石突然松动,朝他砸了下来。黑瞎子闪身躲过,黑暗中比任何人犀利的目光看见逃走的怪物身影。

“……”他转头去看神女。

神女一副“怎么这么难杀”的表情。

这神女真是派来取他黑瞎性命的。

黑瞎子缓缓地改变姿势,浑身气质一厉。神女来历不明又怎样,死了也就是一具尸体,和禁婆没什么两样。

吴邪有点头痛:“……你们先等等。”

他拦住黑瞎:“我和她沟通一下。”

“……”黑瞎慢悠悠道,“小三爷,我以前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啊。”

董苳冬在吴邪身后朝他做鬼脸:“废物。”

吴邪深感流年不利:“喂,你们都没发现进来的路没了么?”

这算什么,西沙海底墓电梯都成了古早回忆,他只是想转移话题。黑瞎子漫不经心的:“杀了她说不定就有路了呢。”

董苳冬耸肩:“谁死谁活真不好说。”

吴邪:“……妈的,你们加起来有三岁没有?”

三人待在一处洞窟。石壁上画着一个圆,圆在各个宗教中都有很神性的表达。气息从圆心衍生,将它擦去边缘,圆就化作“卍”,表示流动的轮回,是佛教中表示太阳的符号。它倒过来,则是代表月亮,日月交替意为永恒,石壁上的小人坐在古老永恒的神殿,接受地下生物的跪拜。吴邪一路看过去,随口向两人介绍,说虽然希特勒的本意是“恢复古罗马的光辉”,但在二战中月亮这个符号已经被他反人类的纳粹行为污名化了。

黑瞎子敷衍捧场:“文化人。”

德国音乐和解剖学学位可不教他历史人文,但他看得懂石壁上的蒙古语。

这里从西王母时期就已存在,本是为神女永眠打造的宫殿。牧民闯入其中,发现长生不老的她,千百年来把她关在这里,分食她的血肉,以获取永生。为了防止神女逃跑,他们又建造了迷宫,祭祀不是用来祭祀神女,而是为了求母神保佑他们免受地下生物的迫害。神女没有回应他们,于是从吃下神女第一口血肉开始,他们族群的男人就注定活不过三十岁,族女外嫁,将诅咒从血缘传播了出去,他们回到这里,延续祭祀的传统,希望得到神女真心的回应。天授是一道分水岭,上天选择是否要神女拥有人性,他们决定是否要杀了她,为族群下一代开启又一场轮回。

祈求长生的族群最终化为蜉蝣,朝生暮死。

董苳冬向两人转述历史,吴邪打量她说话时的神色。黑瞎没什么表情,就是仰头看壁画有点累。他活得足够久了,见过无数血腥残忍的故事。

——董苳冬不在意,在她降临之前,这具身体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只是《西游记》西海万寿山上跌落会入土不见的人参果。

“如果得到你的回应,吃了你真能长生不老?”黑瞎子突然问。

董苳冬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兴冲冲地转头问吴邪:“吴邪吴邪,我发自真心地回应你,你要不要试试看啊?我可以抽血给你喝,割肉有点疼,但你要是想的话——”想的话也不行。

吴邪:“……”这热情的不像是要我吃神女,像是神女要吃了小爷我啊。阿弥陀佛,贫僧我早已许身佛门,不干死汪家不还俗,女施主莫要毁我修行,小爷我可是两眼空空啊。

“我不想,你也不要再告诉别人。”

“你当我傻么。”好心被阻止,董苳冬切了一声。

黑瞎子就问:“我不是人么?”

壁画后面还有内容。上天偏爱与天同寿的神女,为她安排士兵与奴仆,护佑她在人间过得开心。

“公主啊。”黑瞎调侃。

吴邪看了壁画半天:“外面的迷宫就是为了藏住这间石室,石室后面有两条路,必须有一个人进到死路尽头,正确的路才会打开,这条路一旦打开,墓穴就会永远坍塌,埋葬神女的秘密。”

一室静默。

吴邪转头盯着神女。

黑瞎子突然笑了:“你是故意往这儿走的。”

董苳冬哎了一声:“别说破嘛。”

黑瞎子就叹气:“小三爷,当初三爷派我来保护你,也没说你还会中美人计啊。”

吴邪:“……”他倒是不想跟着神女跑,他打不过啊。

“别生气啊。”董苳冬朝吴邪笑,“别生气嘛。”

小爷就知道,主动接近小爷的女人都他妈是美女蛇。吴邪叹口气:“死路有多长?”

董苳冬报了一串数字。

吴邪把烛火凑近石壁,冷静地分析:“西王母时期还没有火药,要想墓穴彻底地坍塌,一定是从结构下手。最大的可能是死路的尽头有一个承重机关,一旦超过一定重量,就会连带山体内部结构变动,进而引起坍塌,这种大型山体,只要不是地壳变动,机关引起的连锁坍塌都会有3-5分钟时间延迟。”

黑瞎子活动了一下四肢:“一分钟够了。”

吴邪看向神女:“我们在这里等他回来,否则你可以自己去。”

董苳冬不高兴了:“自己去就自己去。”

吴邪楞了一下。黑瞎子转头看她。

她很不爽:“我本来就是要走这条路的,带你们走是怕我走了你们被活埋,那群牧民活埋就活埋了,你吴邪不行。”

黑瞎子:“你们为什么不干脆等我死了再**呢?”

董苳冬不耐烦,她不高兴的时候谁也别想好过,原著人物又怎样,惹她生气一样倒大霉:“你也不会死啊,天授的命运后续还有你呢。废物,让开,我自己去。”

这可真他妈是公主脾气啊。

难道他们真的会让她自己去么?吴邪自己跑断腿都不会叫她去的。黑瞎子发现自从神女降临后他一直在倒霉,搞什么,他难道命犯神女?他不会哄女人,他看向神女,把石壁上的蒙古语缓缓地读了出来。

石门开启,他带着一身硝烟与鲜血走入地底墓穴。

吴邪好奇:“他说什么?”

“……”神女不想理他,她还有点生气,该死的吴邪,竟敢凶她,“你没长嘴?自己问他。”

玉面小郎君能屈能伸:“对不起,我没长嘴又没长脑子,神女大人有大量,别生小的气。”话说神女没有名字么?

董苳冬是个昏君,她被最喜欢的奸臣哄开心了:“好吧,他说的是一段誓词。”

——“我愿意永远在可汗的面前为你做先锋,我愿意横渡凶恶的深水,我愿意为你冲碎路上一切的障碍。”①

他是上天为她选中的士兵。

①:这句话来自蒙古一位战神向可汗效忠时的誓词,但我忘了是谁说的了(。。。)

我受够了黑瞎在每一部同人文里都要欺负女主了,就要女主欺负黑瞎!嘻嘻嘻。

家人们请务必听歌!歌词疯狂还原黑瞎。年上组的故事懒得细讲了啦,以后有机会扩展写番外,但我不太擅长写盗墓,反正女主对吴邪初始好感条就是满的,对黑瞎初始好感度就是负的。

黑瞎:6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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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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