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进来时干咳了两声,在场俩万花弟子都瞬间坐直身体,练刀主没靠稳,差点摔地上。
“说正事,你俩为什么在晋阳。”秦慎问。
“这……说来话长。”一路上发生太多事,元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秦大夫:“那就长话短说。”
“救人。陵王抓了杨聿和云阁主,我们一路追到晋阳城,意外救出被囚禁的文大人。”
秦大夫又看向余霁,余霁坐得更直,老实回答:“我们在藏剑山庄揭穿了弋青铜的假面目,救出了叶老庄主。后来我负责护送叶老庄主去刀宗避难,现在赶来晋阳和师兄会合。”
“这么说你就是沈归?”秦慎最后看向断刀,他的小徒弟是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能让他这么牵肠挂肚的,这世间也就只剩一个沈归。
面对小大夫的长辈,断刀也不由得挺直腰板回应:“是,前辈。”
“师父,你怎么会在晋阳?你可知道那位云夫人是谁?”元潇问道。
秦慎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端坐的男人,收回眼神后开口道:“霸刀山庄请我救治柳玉琅,云夫人是柳玉琅刚刚苏醒的妻子。”
他原本在扬州采购药品,被霸刀弟子找上门去救人。柳玉琅情况时好时坏,需得一位内力深厚之人护法,他剖开柳玉琅胸腔,剔除扎入器脏的骨头碎片。他们原本准备回霸刀山庄寻柳庄主护法,却不想从晋阳回霸刀的路被山石阻断,队伍滞留晋阳,刚好目睹饿殍千里的惨状。
“柳玉琅怎么了?”
“他被强大的内力打伤,又从高处坠落,五脏六腑皆受损。最要命的是断裂的骨片扎进器脏,命在旦夕。”秦大夫说着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病人。寻常人受这样重的伤早就死了,也就柳少爷本身身体强健,意志坚定,才留存着一口气。
文天裕:“敢问晋阳城内以工代赈、高价引粮的手笔可是出自云夫人之手?”
“我只负责治病,其余的事你可以自己去问云夫人。”
“咚咚——”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敲门声,文天裕先一步走到屋外,看见来人后才对房间里的众人道:“是云夫人。”
云夫人被一名霸刀弟子推进屋,她还是老样子,木轮帷帽,不见真面。
“诸位想知道的,在下都可以回答。但请文大人看在霸刀山庄救晋阳百姓一命的份上,宽恕小五冒充朝廷命官的罪责。”
文天裕起身以示郑重,沉言道:“法理不外乎人情,更何况夫人与霸刀山庄何止救一命,更是千命,万命。你们能代替本官,想必也有我那几位下属的协助,何来冒充之说?”
听他这样说,云夫人算是吃了定心丸,又道:“在下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她转动木轮朝向无聊得拼碎刃的练芳刃,“请问阁下可是刀宗流芳刀主?”
忽然被点名,练芳刃来了兴趣:“你们也知道我?我的名声有这么响亮吗,霸刀山庄的人都知道了。”
“刀宗的少年英才,天才刀客,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昔闻练刀主五岁挥刀,十岁成为年纪最小的小刀主,不及弱冠便击败上任流芳刀。单枪匹马深入玄龙岛生擒海盗头领,又与天策府杨统领约战紫薇山,在少林寺与清玄大师梅花桩上比试内力,未尝败绩。”
“哪里哪里,其实也有他们轻敌的缘故。”他话里谦虚,表情却是藏不住的得意,还非要忍着显淡泊。
元潇见练芳刃被两句话捧得嘴角都快翘天上去,生怕云夫人再吹捧几句,这人就要找不着北,赶紧打断,“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在下希望练刀主可以为玉琅护法,他必须马上进行治疗。”
“这……”练芳刃从藏剑山庄救他开始就没有好好休养过,且不提一路奔波,这大半个月他每日为杨元书输送内力,几乎掏空自己。云夫人找上门来就证明护法需要的条件苛刻,消耗巨大,他怕练芳刃会撑不住。
他还没想好,练芳刃就先一步应下:“你们是好人,我答应你。”这女人才在汤圆儿师父面前夸了他,他自然要表现好。
“你身体没问题?”元潇有些担心。
练芳刃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没问题,再来十个老女人我都还能打!”
人命关天,诸事后议。秦大夫去准备开胸腔所需的工具和药物,元潇余霁从旁协助。未免发生意外,洞幽刀主护送张清淑回兴通馆报信,临走时被偷偷摸摸的练芳刃叫到一边。
“老莫,给点内力。”他虽然满口答应,但心里也没底,这段日子消耗太多,万一到时候晕倒,就丢人丢大发了。
莫玦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叫师兄。”
“你谁师兄啊?我出生就在刀宗,明明就应该你叫我师兄!”
“我比你大。”
“你就说你给不给?”要不是他快速恢复的方法特殊,必须要同宗同源的内力,他才不找这个闷罐。
“叫师兄就给。”
“你!”流芳刀主高傲惯了,还没叫过谁师兄,连师父也没叫过。眼见莫玦抬脚要走,他死死攥着人衣服,壮士断腕般发出嘤咛:“师兄……”
莫玦笑了,趁对方发火前收住,正色道:“霸刀山庄行事侠义,这次我帮你,但此法不可多用。”
短时间恢复内息违背常理,是在透支自己的命,再年轻再强悍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霸刀花最短的时间将柳玉琅休养的床拆成最适合救治的模样,所有弟子皆在屋外严阵以待,若流芳刀主内力不足,他们将集合众人内力为堂少爷护法。
练芳刃进屋后看见床上躺着的男人,心想:原来是他。走近运功感知对方全身经脉,却发现一股熟悉的内力,他蓦地睁开双眼,对着准备器具的元潇道:“汤圆儿,我不救他了!”
三人没搞明白发生什么,同时看向练芳刃。
“怎么了?”元潇问。
“他活该,是他偷走了我送给你的果子!”
这男人身上的内伤,他打的,掉下悬崖,他踹的。
他的果子,柳玉琅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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