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鶴丸國永沒想到自己真的就這樣睡著了,貌似還讓本丸的大家替他擔心了,在他昏睡期間,似乎都在討論要請誰進來叫醒他,然而,自告奮勇的三日月宗近負責了這項任務。
「不過……為什麼會是三日月來叫醒我?抽籤?」正在手入室的進行療傷的鶴丸國永,對著在外頭陪同的三日月詢問起原因。
「就只是我自己想來叫醒鶴的,畢竟聽說你受了傷還沒醫治,不叫醒的話會痛一整晚的。」
聽到是三日月的主動關心,也令他誠實地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小傷!這點疼痛算不了什麼。」
鶴丸說著這些不讓人擔心的話,卻也因為這一時的逞強,在下一秒招來了小小報應。突然的強烈疼痛讓他下意識地哀號了出來:「痛……痛……。」
會忽然感到刺痛,也是因為在替他進行療傷的狐之助,聽到鶴丸的話有些怒火產生,刻意施加了力道在鶴丸國永的腹部上,藉此訓斥一下:「少在那逞強了!這是中傷!中傷!你到底明不明白這次出陣你傷的最重啊! 」
被帶著眼鏡的狐之助給喝斥著,這讓隱瞞傷勢的鶴丸有些為難的回應著:「是這樣嗎?」
他倒是沒有想過自己這樣算嚴重,在他眼中明明覺得和泉守他們也傷的不輕啊。
對於鶴丸這樣不太重視自己傷勢的刀劍男士,對狐之助來說可是麻煩人物,連療傷都可以忘記,想必根本沒有在意受傷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啊!那身沾染血漬的衣服還被你說只是敵人的鮮血!我看八成是你自己的血混在其中,再這樣逞一時小心哪天倒地不起。」
「呵呵……畢竟我是爺爺……一命嗚呼也是有可能。」
「閉嘴!要是胡亂說讓主人聽到怎麼辦?」
鶴丸國永閉上嘴好好反省了一下,直到三日月再度開口時,才接續了方才的話題。
「倒是鶴那身衣服還真的是把大家給嚇壞了!看你現在這樣,那時說的話也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吧!」
鶴丸當時只是不想細談這麼多,更不想讓本丸瀰漫不安的氣氛,以和樂的方式來處理事情,對他來說是優先考量到的。
「是不想讓他們過於擔心,我也沒想到有這麼嚴重,換個衣服就睡著了。」他簡單帶過著,低垂下的頭也顯然有再檢討。
「這還真是讓人不能放心啊! 」說此話的人聽見了裏頭的談話,也在這時踏入了手入房: 「既然有辦法帶著這種傷入眠,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您。」
這也讓在進行療傷的狐之助,有些驚嚇的趕緊問候著:「您來了啊!主人。」
忽然到訪的審神者,帶有關切的態度,面帶微笑地對著在場的所有人問道:「辛苦你了!狐之助,聽說鶴丸先生已經醒過來,正在手入房療傷,才想過來看看狀況。」
審神者撇向鶴丸國永的方向,上下打量著這傷勢的嚴重性。
「有勞主人來到這裡,這傷勢是中傷,比起其他位刀劍男士們還傷的更重了些,也因此療傷要費點時間。」狐之助替主人分析著,十分禮貌地模樣簡直和前一刻的樣子判若兩人。
「既然我來了,這裡交給我就行,狐之助先下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審神者伸出手撫向狐之助毛茸茸的毛髮來回搓揉著,打算親自處理眼前的問題。
「主人才是,這個時間驚動到您,真是不好意思。」客氣的對主人表示歉意,同時因受到撫摸而露出一副幸福的模樣。
「沒事就下去吧!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跟鶴丸先生談談。」
言語上很明顯是要人迴避,狐之助很識相的沒再多說什麼,趕緊告退。
然而,在一旁等候的三日月心想,如果是要說重要的事情,那他或許也該迴避一下比較好。正準備先行離去時,反倒被審神者要求留下:「三日月先生就進來等候吧!不會多少時間的,等會三人一起喝杯茶聊聊天吧! 」
在轉由審神者親自療傷以後,用不了多少時間,原先因隱隱作痛有些憔悴蒼白的鶴丸,在這速度飛快的治療上,氣色恢復了許多。
「真不愧是主人!神速醫治啊! 」鶴丸左右望著自己身上逐漸好轉的傷口,包括那陣陣疼痛感也逐漸消失。
「要是您能準時接受檢查,我也就能更早知道您的傷勢需要我親自出馬了。」言下之意指出鶴丸的逞強與貪睡。
「抱歉,是我自己設想不週,才會這樣。」鶴丸誠實表示了歉意。
「明白輕重就好,也別再拿自己是爺爺而會一命嗚呼開玩笑了,知道嗎? 」
「原來主人都聽到了啊!」有種做壞事傳千里的感覺,雖然他認為所說的這些話不完全是玩笑話,但如果再這麼說肯定會傷了和氣。
他會拿年紀來說笑,也只是忽然有所感慨,對於已經存在於世間許久的鶴丸來說,哪天忽然消失殆盡也不是未想過,這個想法在最近也更為強烈。
然而,審神者在此提點著兩人,要他們更有身為長者的自覺才行:「你們都是本丸裡數一數二的佼佼者,更因如此,在說話時要更注意別影響到旁人的情緒……。」謹慎而言之,主人前句話是說給兩位爺爺聽的,但接下來停頓一時的接續話,則是針對鶴丸國永說的:「畢竟……你也不是抱持著開玩笑的心情才說出口的,這點我很清楚,那麼任何人聽到你那些會必然會受到影響,不論是我,還是對三日月來說,都是……。」
僅僅一句話,就會對聽者帶來不同的感受、感觸、甚至是影響。
被明確指出這項缺失,也讓鶴丸轉向了三日月的方向,看著三日月此刻淺笑的容顏,卻不代表著它毫不在乎方才鶴丸所說的那些話。
「我知道了……。」這種拿性命做消遣的話題,不論是什麼理由、甚至只是不經意,也不該輕易說出。
在手中最後一道光線逐漸消逝時,也象徵著治療完全結束。
至於之後要做什麼,自然也只有和主人一同喝杯晚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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