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真偽之事實與真實

(4)

在過去曾有個『人』說要帶他離開、讓他脫離被囚禁的神社,來作為回報他所做的一切。

然而,他也因此曾抱有期待,期盼著終有那一天的到來。

盤旋在他心中的這些想法已經許久沒有憶起,更未曾向任何人訴說過這段令他難以忘懷的過往經過,那是他第一次有『想跟隨的人,是在被召喚到本丸前的歷史中曾有個執著。

越是希望如此,結果更是脫離預想的那樣,令人備感失落。

不過或許這樣才是最好,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當時帶走他的人是楠鶴,如今的他、還會是現在的鶴丸國永嗎?

「吶……三日月。」喚起走在身後距離不到半尺下的身影,十分突然的打破了原先有些尷尬的氣氛,隨之說出了這句:「你在以前,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 」

「是在說來到本丸前,還只是『刀劍』時期的時候嗎? 」三日月判斷著鶴丸所問的是在指從前。

聽聞此話的鶴丸以點頭回應,三日月宗近雖然不明白這個問題怎麼產生的,但針對問題來說,既然問到刀劍時期還沒有人類軀殼前的自己,想做的事,自然只有效忠於每一位主人。

「老實說對於換過許多主人的我來說,實在是分不清哪些才是自己真正的心聲,當時除了服侍主人、一心想成為被重用的劍刃外,也曾有過這樣奇特的想法……。」

「什麼想法?」

三日月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隱瞞,心想既然這是鶴丸想知道的,那告訴他也無妨。

「我當時希望能有『自由』。」這句話從三日月口中說的還真是一派輕鬆:「不是被『天下五劍』這種名諱給看待,真心希望能有到達世外桃源的一天。」

「所以,你實現了嗎? 」

「一半一半吧!即使現在還是必須在主人眼下做事,但至少待在本丸的這段時間十分自由,如同達成了曾有的心願。」

或許就是心願已成,才能將這些曾有的念頭視為過去式看待。

這些話也讓鶴丸國永一時做不出任何回應,只是意氣消沉的垂下那猶如蝶羽般輕輕顫動的睫毛,如同扇動羽毛般在眼瞼下投入美妙的弧形,高貴的金色瞳孔中透露出一絲迷惘。

三日月沒有立即在此刻追問,只是用著一副看穿的眼神,露出淺淺一笑說著:「看鶴睡意已去,與其目不交睫的輾轉反側於棉被中自尋煩惱,倒不如借酒消愁來小酌一杯更加趣味許多。」

望著遠處此時無他人所在的池中庭,那倒映在水下的彎月正照耀在池之中,這樣臨時的邀約飲酒一事,也沒讓鶴丸有機會推辭而決定一同前行。

為此,他們還先到了暗夜中的廚房巡視了一番,為了尋找能作為助興的啤酒與下酒菜,兩位鮮少踏入這裡的爺爺,悄悄地翻箱倒櫃在尋覓著。

「還真是大費周章……這裡平時可不是我們會踏進來的地方啊!」鶴丸對著在身旁彎下身的三日月發起牢騷,還不經意地了解到要喝杯啤酒配點下酒菜的前置作業有多麼辛苦:「真佩服燭台切能每日替本丸做早午晚餐這些工作,現在要我們自己來,真不知要喝上一杯酒還要多久? 」

「平常都不勞我們這些爺爺動手,現在要親自下廚,還挺新鮮的!」

「你說認真的?你有這種想法只是一時興起吧?而且從前都是我邀約你才勉強喝上幾杯的,今日如此提議的你,反倒嚇著了我。」

看得出從剛才開始就比起自己來得起勁的三日月宗近,為了尋找而衝勁十足的在廚間來回穿梭著,也意外找到了平時不知道的暗櫃,裡頭還放著幾瓶頂級好酒,這對於鶴丸來說吃驚萬分。

「本丸還藏有暗櫃這種地方啊! 」

剛才自己怎麼找也都只有找到燒酒,三日月卻能無意翻出這看似刻意隱藏的高等酒,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呢。

「所以說……既然找到了,就開瓶來……。」想喝的話還未說完,就馬上被制止了。

「傻子!別胡亂開啊! 」伸手搶過了差點被開啟的酒瓶,見其好端端的還未有半點動過的痕跡後,才將其視為寶貝般的放回了原處,並關起了這意外找到的櫃子。

所換來的當然是三日月不明所以的疑問:「為什麼……機會難得不是嗎?鶴難道不想喝? 」

一副天然樣的問話實在讓要解釋這些的鶴丸十分頭疼:「想喝是想喝……但這種酒可沒辦法再補一瓶回來啊! 」

並非是想錯過這難得品酒的機會,但隨意飲用這上等好酒,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平時就算偷喝一、倆壺清酒也無妨,隔日在去萬屋購買偷偷捕回來就好,但這酒可不平凡所見!有些更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等級,根本不是隨便拿來喝的。」

「原來如此! 」

溝通結束後,這可讓鶴丸的疲憊感上升,最終他們只拿了四瓶啤酒及酒杯,放棄下酒菜這個絕佳搭配首選,就來到夜深人靜的庭之中飲酒觀月著。

水中倒影著兩人搖晃不定的身影,就只是這樣的畫面竟也能把有些醉意上身的鶴丸給逗笑,有些豁然開朗般像忘卻了原先所在意的事情,陶醉在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刻。

三日月注視著這身雪白模樣的鶴丸多時,也留意到對方並沒有要開口暢談的意思,只是時不時地望著那滿天璀璨星月交輝的天邊許久未閉合上雙眼,這樣沉寂安謐的長夜也讓鶴丸看似比起稍早來的心平氣和許多。

只是該忘卻的事情依舊懸在心頭並未解決,這點三日月並未忽視,也看穿了鶴丸那藏匿在心中的憂心。

是作為關心而開啟的話題,三日月小酌了一口杯中酒物後,對著眼前的人詢問著:「鶴丸是在煩惱什麼?讓你在這幽美宜人的夜色下還如此憂心如惔?」

這不像平時的鶴丸國永,比起從前和所有人和樂融融的模樣,現在更平凡多了昔日以外的陌生,似乎隱隱約約地脫離了原先該有的軌道,以及故作鎮定所強裝出來的歡笑,一直讓始終注視著他的三日無法忽視,開始深入關切起鶴丸的心思。正巧選在這別無其他人之外、獨有兩人下的空間,使三日月道出此言:「鶴其實還有話沒對主人說清楚,對吧? 」

自家主人的擔心都看在三日月的眼中,從審神者詢問起鶴丸對於這次任務的看法時,從談話中聽出了某些端倪。

那幾句聽來有些不協調的對話都帶給旁觀者的三日月某種違和感。

明明是很尋常的問與答,卻不像是針對同一件事情在訴說。

有種文不對題、答非所問的感覺。

『如果要針對我來說,那說實話……我並不滿意自己這次在任務中的行事結果……。』

鶴丸回應著主人的這句話並未說完,他所謂的不滿意又是針對什麼方面?

對於三日月看穿的直言,讓有些醉意上身的鶴丸,思緒混亂的嘲諷起這輕易被揭穿的自己:「還真是逃不過三日月的眼睛啊! 」沒有在這時繼續隱瞞,而是有些洩氣地說著:「或許就如同你所說的,我對於沒和主人把話說清楚這點感到不安。」

「這件事既然讓你不安到現在,那要不要現在說出來? 」作出了這樣提議三日月,如同往日淺淺露出一笑,那說不出是何等滋味的笑容,是為了掩飾、抑制其中的酸甜苦澀。那雙星月雙眸襯出他的執著,就像誠懇地拜託著鶴丸。

放下酒杯的同時,聽著這些話的鶴丸有些吞吐難言著:「三日月這是……。」有些彆扭的用著僅剩的左手摀住半邊面容,不經小聲吐槽著: 「怎麼一段時間沒在同一部隊相處,就變的這麼肉麻?還是說你只是想聽聽八卦?」

會讓人感到肉麻的主因,完全是因為三日月在放下酒杯後的雙手,很自然的向前握住了鶴丸的右手心。

鶴丸在內心不經這麼一想,這根本是犯規的行為!

「哈哈,有沒有嚇到鶴呢?」對於這樣的行為僅憑玩笑解釋,實在是惡趣味的玩笑話。

「這可真的是……嚇到我了。」輕甩開三日月的手,手中還留有對方的餘溫,有種徹頭徹尾被戲弄到底的感覺。

是為了回報平日的驚喜?這回才嚇他、忽然抓住他的手?

現在又用著一臉正經的眼神盯著自己不放,這完全把鶴丸弄得有些驚慌,內心小鹿亂撞著。

但或許正因為三日月對他沒有特殊情感,這才讓鶴丸找回理智,心情平緩下來。

要不是三日月這次質問到底,他現在也不知該如何啟口。

隱藏在內心中的這份不安,也透過這個契機開始慢慢道述:「……我愧咎於主人,覺得正因為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才讓他自責於出陣前所說的那些話。」

正如同三日月所察覺的,當時鶴丸的話其實並未說完。

「主人自責的那些話……看來之後也有可能會對我們第一部隊說吧!」還未從主人那聽聞這些事三日月,靠著片段對話能推測出大略內容。

鶴丸則是繼續說著:「我代替著其他人承擔著這份重責,對於如果碰上抉擇時,不會對敵人心軟,即使那個人是『人類』。」

「……。」三日月沒有立即做出回應,而是在思考著這些話之間的關鍵。

審神者自認為鶴丸是因為做出了違背良心的行為,才會有所煩惱,但這麼聽來之中似乎有所誤會。

然而,三日月也是少數人中知道鶴丸國永在這次任務中,動手傷了歷史人物這件事。

至於接下來的這些話,都是鶴丸從未對他人提及的。

現在對於這些往事,面前的人讓他覺得或許說出來也無妨。

這也攸關著今日會動手的關鍵原因。

「我動手重傷了人類……還一度打算置對方於死地,這樣的行為……老實說不完全是因為受主人所囑才這麼做的。」

話說到此,也讓聽著的三日月有所反問:「所以鶴是想說……你之所以會動手,是出於你自我意識下所產生的行為? 」

能以平常心應對這有些偏軌的瘋狂話語,或許也只有三日月宗近能這麼泰然。

「是出於本意,我一心只想著要斬斷那個人的性命,這在旁人看來肯定是瘋狂到無法控制地胡亂行事吧! 但最後卻被和泉守阻止了,他阻撓著我、不讓我犯下更多無法悔改的事情。」

提及到和泉守兼定這名字時,臉上明顯皺起更加深鎖的眉頭,火氣莫名跟著起來: 「但對我而言那是多此一舉,老實說我到現在都不曾後悔過動手這件事,我所不滿意這次任務的結果……是沒有『親自殺死北將軍』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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