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過神時自己已離開食堂,還把不痛快的情緒全數表露了出來,今天這樣的狀況,連他自己都不喜歡。
『實在是……太孩子氣了。』
怎麼會連這樣的事情都無法壓抑住?
究竟還要介意那場意外到何時?
離開時根本連要去哪裡都沒有頭緒,就只是毫無目的地四處亂串著,此刻太陽西下的天空中未留下任何色彩光線,視線昏暗的就連自己身處何方都有些錯亂,在晝夜來臨的本丸中竟有這麼陌生的地方。
也在茫然不知去向的同時,左肩被不明力道給狠狠拉住,這讓太鼓鐘下意識認定是某人來找他,不經意地大聲反駁著:「就要你別管我……。」
話打住在此,因為所撞見的人並非原先所預想之人,這也讓有些衝動的話隨之被淡化許多。
「原來……是小迦羅啊。」有點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態度比起前一刻來的放軟了一些。
「你原以為我是那傢伙? 」
所指的那傢伙是在說燭台切,即使未指明到姓,還是明白在說誰的太鼓鐘,默默點頭做回應。
為了能讓眼前的孩子能放鬆一些,大俱利迦羅久違地將淺淺笑意掛置在那原是面攤的臉上,口中不忘說著安心話語: 「放心吧!我讓他們都別過來。」
燭台切光宗和鶴丸國永都被下達了禁止令,短時間不會跟過來的。
太鼓鐘有些慶幸聽到了這些話,但依舊黯然神傷的有苦難言:「是這樣啊……這樣也好,我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剛才還失控對他們發脾氣。」
這也讓從頭到尾不是非常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大俱利迦羅,對於現況做了這樣的解讀:「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為何產生了芥蒂,但至少還是猜得出來,讓你反常的罪魁禍首出自於那兩個傢伙。」
作為旁觀者的大俱利正因為不知情,更能一目瞭然現狀。
這也是讓太鼓鐘安心許多,許多事也不用顧及太多而瞻前顧後,弄得人心亂成一團,「就因為小迦羅什麼都不知道,我才能這麼自在的和你說話。」。
「貞想說時,再說也不遲。」沒人逼著你一定要吐露實情,大俱利總是能無意間說出這些讓人暖心的話語來。
「既然小迦羅這麼關心人家,就讓我好好接受你的好意吧! 」這也讓太鼓鐘比起用言語來傳達,下一秒直接以行動來訴說:「我想再次回溫一下,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做什麼!?」
還沒來的急問出此舉動意義何在的大俱利,在還不明白這個人打算重溫什麼時,人就已經先被矮上半截的太鼓鐘一把環抱住腰部。
這突如其來的相擁而抱還真的讓人不知所措,持續著這樣的動作三十秒未間斷以後,才讓太鼓鐘鬆開手再度開口詢問著:「突然被這樣會有什麼感覺?」
「還能有什麼感覺……就莫名其妙。」語氣來的比平時稍微急躁了些,這內心中的躁動莫名地紛擾著思緒。
這孩子的問題卻一個接著一個,不停地說著:「還有呢? 」
除了莫名其妙外,還有什麼是從中感受到的。
大俱利迦羅如實作了回答,把所產生的異樣情緒全用言語說了出來:「就異常心跳加速吧! 」
但即使照實說了出口,還是不明白眼前這小子究竟在驗證什麼事情,只能順著他盡量有問必答。
就像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一樣,太鼓鐘也認同這樣的說法,雙手交叉在胸前,滿是欣喜地說著:「果然,跟我一樣呢!會這樣看來……其實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
時機終於讓大俱利能順勢問出:「貞想從中知道什麼? 」
短暫的擁抱能讓他從中領悟到什麼?
這些對於被動的一方,完全是處在於搞不清楚的情況。
「我想判斷這樣的自己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思緒無法跟上提問者的話,只是呆楞著直到再度被詢問。
「那小迦羅有強吻過人嗎? 」
「你這又是什麼問題……。」
從碰面到現在還沒碰上五分中,太鼓鐘卻不斷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問題恥度不斷上升。
見大俱利無法招架這個問題,也讓他轉以其他說法來詢問:「那換個問法,什麼時候才會做出強吻人的舉動? 」
大俱利被這樣炯炯有神的金色雙瞳直逼著回答,那璀璨奪目的雪亮雙眼正等著答案。即使已經無法先理清頭緒,再做出回答了,此刻只能直覺性地做出回話。
這可是小貞難得向他人訴說的事情啊!就算是無法接受的事實,也得好好回復人家才行。
「那是對喜歡的人才會做的事吧!」大俱利迦羅是這麼說的。
「喜歡? 」
「恩……。」他將視線穿越過去,沒正眼對上。
「……? 」
完全陷入沉思中的太鼓鐘,沒有再回半句話,這段短暫卻又漫長無比的兩人獨處就這樣畫下了句點。
出現到兩人前的人,完全成了大俱利迦羅的救星。
「小迦羅這是做什麼?」燭台切光宗不明感受到大俱利瞬間衝到他面前的壓迫。
背對著太鼓鐘方向的大俱利,輕拍了燭台切的肩膀後,在對方耳邊低語著這求救信號:「這裡……就交給你。」
就像在說著自己無法應付現在的太鼓鐘一樣,接收到這樣訊息的燭台切,在人還未閃退前急忙尋問著: 「小迦羅這紅嫩雙頰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實在讓人難以親自說出口啊!
就大俱利本人的揣測和一連串下來的突發狀況做了如此判斷:「我貌似被貞喜歡上了。」
「什麼!? 」
「總之,我先回去。」
就這樣丟下這攤子一走了之,燭台切還無法將這段遺失掉的過程做個聯想,只能面對著同樣面紅耳赤的孩子,心中不明冒出了這句:「究竟……又是什麼樣的會錯意,才會造成這樣的誤會?」
被留下的兩人之間瀰漫起不苟言笑的氣氛,這環繞周遭的凝重就好比在比耐力賽一般,誰先開口就輸了的這類遊戲,太鼓鐘就是沒有打算先打破這沉靜。
他們不自覺的紛紛坐在一旁清涼石頭椅上,抱持著大人有大量的燭台切,先是低著頭沉吟了半晌才又轉換好心情,決定來做個終結。
「小貞是打算這樣繼續下去?你不累、我可受夠你這樣,有什麼事你向來不都直說出來?就像你曾說過的,只要肯說、何曾沒有聽者? 」
就像在間接說著太鼓鐘的矛盾,終於逼的他正面回應:「這樣太犯規了……拿我以前說的話來壓人……。」被一語道破的事實不經讓其縮緊肩顫抖著。
太鼓鐘也暗自覺得自己這樣很矛盾,何時沒有傾訴者,這些不用旁人告訴他也知道。
但真正輪到自己面臨問題時,才發覺要說出口並非容易的事,除非時機到來,否則某些難以啟齒的話並非能用幾句話語來形容心中所想。
「既然這是自己說過的話,就別抱怨了!你不想想,我不這麼說,你現在連搭理我一聲都不願意。」
「就算說了……小光又會好好聽進去?你又知道『這件事』對我有多少影響? 」
燭台切光忠所撞見的畫面就只是被鶴丸國永強押在身下的太鼓鐘,除非鶴丸本人回想起這段令人難堪羞澀的經過,除此之外所發生的所有過程,就唯獨清醒的太鼓鐘這位當事者知曉。
……。
那銀白色睫毛在他面前若有似無地睜起,他原以為這是在睡夢中的人甦醒的徵兆。
他向前靠近那躺在被褥中的人影,仔細注視著這柳葉彎眉有了微微一動,就好比真的清醒一般。
那一開一闔的金瞳如同失神般,無任何生氣,就只是這樣直視著前方無其他動作。
他静静地凝视 ,口中向對方說了些什麼無關緊要的喚呼聲也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再下一秒,他便失去的主導權,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樣的衝擊時,自己已被壓制在人下。
沒有任何的激情盪躍,就只是這麼自然的在他唇上留下輕輕印記。
那純白色的突襲,殘留在心中的……是莫名怦然心動。
那也是第一次,讓他意識到身為人該有的心跳聲,能如此砰砰直跳。
……。
「我知道這影響你很大。」燭台切深思熟慮下的一語才剛說完就遭來反駁。
「少來! 小光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他想起在鶴丸房裡遭受到燭台切的責備,這似乎正是他為什麼不願向燭台切說太多的原因。
燭台切對於此事也有所反省,態度放軟地誠懇說著:「我知道……我看到的,就只有被鶴先生緊擁的小貞。」
「既然是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談下去的? 」
「我從鶴先生那裡聽聞了些事情,所以現在才會趕來找你。」
「……!? 」
……
在燭台切來到這裡之前,原先被大俱利迦羅下達禁止跟來的指令後,即使有所擔憂,卻還是止步不前。
這種情況交給小迦羅應該是沒問題,燭台切抱著這樣的想法再度回過神時,留意到狀況有些異常的鶴丸國永,進階詢問下得出了這樣驚悚的話:『小光是說……你撞見我抱住小貞不放,就這樣對吧? 』
『……是這樣沒錯,怎麼了嗎? 』
『我好像……做了擁抱之外,更無可挽回的事情!原來那不只是夢……。』
……
實在是頓時令人啞口無言:「當時鶴先生一邊懊惱說著他可能做了會令小貞反感的事情,原先打算和我一起來找你談談,卻在那之前被栗田口的短刀們強行帶走。」
「這也沒辦法……他答應那群人在先。」
「所以我也沒有從他那裏得知道更多詳情,卻也會意到,這不期然而然之事……。」燭台切自省自責的將悔意的話不吝嗇地說出,在此承認自己斷章取義的過失:「稍早在房裡我以一己所見,對小貞兇了些……這點我一定要好好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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