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究竟還要背負著「這份記憶」到何時?
他在心中自問著:「體會過身為人的人生,就能成為真正的人類嗎?」
最終得出「否定」的答案。
一陣鐵銹味襲來,從左側眼角不斷滲出溫熱的液體,這份撕心裂肺的痛感將他從久遠的回憶中喚醒。
他攤開佈滿鮮血的雙手,濕漉漉的觸感讓人深感不適,其模樣著實狼狽,已經記不清是怎麼走到這裡了,看來都是靠著意志力在行動。
腦海浮現某個金髮身影,貌似叫山姥切國廣。
印象對方在最後仿佛看穿一切,露出微妙錯愕的神情。山姥切國廣似乎有話想說,只可惜被打斷了,因為他不想聽,才沒有給對方說下去的機會。
他有預感要是繼續逗留下去,不只是歷史修正主義者,就連審神者也會出面阻止,要是兩方將領在那時正面交鋒,對雙方刀劍來說都不是好事,只會釀成兩敗俱傷的慘狀。
在撤退之後慘遭狂雨淋濕,雨水無情地打落在他冰冷的身子上,暈眩感隨著時間更加顯現於身,外加被刺穿的傷口影響,隨時處於搖搖欲墜的狀態。
左眼傳來強烈的刺痛感,他不經自嘲起:「這身體還真是脆弱啊!」
如今的他對於自己的身體毫不在乎,忽視了這份傷所帶來的傷害,因為沒有時間與心思,索性就遺忘吧!
來到隱密的地下甬道中,正以緩慢的速度前行,即將前往的是時間溯行軍的集合基地,左右來回轉了好幾個彎,直到下一個交叉口時,有些支撐不住而靠牆滑落而下。
稍作休息片刻,他無力地將頭埋於雙腿間,在心裡如此打算著:「只要再撐一下就好了……。」
本想放任這身傷自行癒合,下次出陣恢復一半傷勢就好,卻沒想到體力透支,短時間無法回到約定之地。
一直以來,他透過「以痛治痛」的方式來麻痺內心,想讓胸口壓抑的感覺得到舒緩,卻絲毫沒有減輕半分。
還不小心弄巧成拙,犯了「那個人」的大忌;在這次出巡期間被審神者感知到他存在歷史隙縫間的氣息,這回看來絕對會被興師問罪。
眼看再放任下去,他隨時可能會失去意識。
血紅模糊的視野是昏厥前的徵兆,地面染上大量血跡,浩大傷口怎麼可能毫無感覺?可見當時山姥切國廣的「打刀真身」刺的有多深,一時沒意識到左眼傷勢的嚴重,想著只要休息一下就能恢復平時屹立不搖的模樣。
青年大太刀閉起雙眼,靜等待時間的流逝。不知實際上過了多久,周遭地面開始塵土飛揚,他耳聞輕盈腳步聲,之中伴隨著清脆鈴響,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方向緩慢走來。
不用睜眼也猜想的到來者何人,會有辦法在這時找到這裡的,也是此刻最不想見的人。
臉上未流漏半點驚恐,他不忘用上敬語,冷漠問道:「『您』何必主動前來?」
既然交代過時間與集合地點,如非必要,又何必親自過來?
「此人是將,我是兵。」他在心中劃清關係。
哪怕這個人對他有恩,卻絲毫沒有半點好感。
當初將青年大太刀從險峻重圍中解救出來的恩人,現在還必須稱之為「主上」,他不得無理,內心卻極度排斥。
道理他都懂,卻無法輕易歸順服從,沒辦法輕信這個不以真容現身的人。從同盟至今都不掩飾自己的敵意,完全沒有身為一個部下該有的態度。
來到這裡之後,處在這個身份下的他,對於對方的示好向來不領情,話不投機半句多,交流甚少。
絕對不在此人面前露出一絲脆弱,也是青年大太刀對自己下的鐵則,哪怕時間會沖淡往事,他們之間的界線與關係不該有任何改變。
壓線啊!二月天數好少啊!沒想到今年是閏年呢~雖然遲了些~但元宵節快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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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初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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