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上司可是保证过这个时代暂时没有发现溯行军的踪迹,只要不引起当地人的怀疑就没关系。”
“.....怕就怕问题出在当地人身上。”
长义将散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路上我听说了一些事,总觉得有些不妥。此时正值镰仓时代末期,时局动荡,再加上末法思想传行——”
咚。
像是回应,门外突然传来异常的声响。长义立刻噤声,抓住我的手臂阻止我起身查看。
我们暂居的废弃小屋位于远离村落的山脚下,理论上不会有人在意这里的情况,就算被人发现,我们也准备自称是过路旅人来搪塞。
怕就怕有人起了打劫“过路旅人”的歹心就糟糕了。
长义维持警备状态却没有取出本体,只用烧柴的木棍作为防御。
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斩杀溯行军对刀剑男士来说不算难事,但和普通人类战斗,在不伤人的前提下保证全身而退,的确很难把握。
好在异响只有一声,窸窸窣窣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远,确定小屋外没有气息后,长义打开门。
一张画满眼睛的三角形符咒晃晃悠悠被北风吹进屋来。
【承】
遇到突发事件,即使是我也没有慢悠悠的品尝长义亲手制作的料理的心情,匆匆吃了晚饭,围到被炉桌前观察那张不速之咒。
“没有咒力附着,这张符咒没有任何效果。”
确认没有危险,长义才允许我把这个三角捏起来观察一番,除了眼睛图案,符咒上还用朱砂写着几个字,只是那字迹看着很别扭,像是并不会写字的人根据字形状描下来的样子。
长义仔细辨认后说,大概写的是“御目神”三个字。
“巧了,继续刚刚的话题,之前我听说的正是关于本地信仰御目神的事。”
八百万神明是神道的一种说法,所到之处皆有神。长义抚摸自己的刀装,“草木,山河,一碗一著皆积聚神灵。我们刀剑男士(付丧神)的诞生也是依托于此。不过关于‘目’的神明却鲜有记载。”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并不是人类忽视了“目之神”存在的可能性,而是因为一直以来有更为高位的神占据了“目”的概念。
“《日本书纪》中记载,自黄泉国归来,伊邪纳岐自感身体污秽,于是来到筑紫的日向国桔小门的阿坡岐原,在那里举行祓襫仪式。”
长义讲述道。
伊邪纳岐扔掉的随身衣物化为了从船户神到边津甲斐辨罗神等十二神,钻进水里洗涤时,从身上洗掉的污垢化为八十祸津日神 、大祸津日神等十一神。清洗左眼时化成的神,名叫天照大御神,洗右眼时化成的神,名叫月读命。
“所以说,最初的左目之神即为太阳神,右目之神是月亮神吗?”
“可以这么理解。”长义说,“在人类的传说中五官化作的神明神格很高,所以我觉得奇怪,在宇甘乡这样地方,为何会出现‘御目神’信仰?”
他的疑惑不无道理。
在战乱时代,统治阶级会利用宗教信仰巩固地位,比如织田信长自称“第六天魔王”,再如上杉谦信自诩为毗沙门天的化身,其实都是某种舆论造势的手段。恕我直言,宇甘乡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并非兵家必争的关键,不是说不能产生这样的高位信仰崇拜,而是没有必要。
“这张符咒多半不像出于恶意,我猜想是本地人试图用符的方式驱逐我们。”长义尴尬的笑笑,说,“毕竟我们未作伪装,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是了,因为长义长得太漂亮,和我们格格不入。”
“笨蛋纯,”银发的美人曲起手指,在我额头叩了一下,“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也在说正事。”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有些凉,“多思无益,既然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就干脆去调查看看,排除掉溯行军萌芽的可能性,也好让当地人了解到我们不是怪人。毕竟只有直接接触过,才能知道彼此的秉性。”
我拍拍身边的空位,邀请他一起钻进被炉,“明天早些起,与云生汇合前我们去找当地人问问御目神的事吧。”
长义无奈,钻进来与我一起躺平,“新刃的资料还没看完。”
我捂住耳朵,打了个哈欠,“还是那句话,直接接触过才知道彼此的秉性,向本刃了解情况更快些。”
*
翌日,假借风土脩撰的理由、我和长义在宇甘乡中游访,乡民们对我们十分防备,但谈论到“御目神”时,他们的口径却出奇的一致。
“御目神是天的眼睛,时刻注视着我们。”
“御目神保佑粮食丰收,猎物充盈,使我们安养生息。”
“如果碰上什么困难,只要向上天说明情况,御目神很快就会降下奇迹。”
说这话时的大家十分坦然,神情中找不到一丝破绽,说罢纷纷抬手指向天空,就像真的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那边看着地面上的我们似的。我不禁顺着他们的手指抬头,除了几朵薄云外什么都没看到。
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迎面吹来一阵湿沉的风,长义搓搓手,替我把披风拢紧一些,“我知道你的违和感出在哪里。”
“在那之前,不打算解释一下明明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却如此自然的开始接话并完美命中我心中所想这件事吗?”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不如先学学如何在一句话中找到时机换气吧,阿纯。”
山姥切长义说,“你的想法总是写在脸上,若连这些都读不懂,作为恋人就太失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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