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休,我有时候也会困惑,有的人好像明明是喜爱着我,但是实质上这种喜爱又给我带来麻烦;反过来说,虽然给我带来麻烦,但是因为知道对方的行径出自对我的爱意,我又无法置之不理。”
“听起来像是某种过度的溺爱带来的负担。”实休简略地评价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生烛台切的气吗?”
“也不算是生他的气,说不定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实休微微偏头望向我,神色平和:“我明白了,大概是因为我的女朋友太可爱了。”
“哈?这算什么理由?”
“唔,你还记得我的同事吗?叫压切长谷部的那位,上次你去工作室玩的时候遇到的。”
“我想想……啊,我有印象,灰色头发的那位男士?”
我知道实休在说谁了。
前阵子他们工作室有开放日活动,我就申请了实休的家属权限去参观,顺带着也被他介绍给了他的同事们——说真的,信长LABO的工作室成员构成真是奇奇怪怪的,除了全工作室看起来最正常甚至正常得有点离谱的压切长谷部先生之外,还有忧郁深沉宛如艺术家的粉色长发男、非常能喝且健谈的德古拉气质银发男、过分活泼外向并积极策划了整场活动的整蛊环节的白发男……
啊,还有两个男孩子看起来年轻过了头,简直像是还未成年的程度。其中那个叫不动行光的孩子比我还不能喝酒,沾了一小口香槟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还是长谷部先生把他拎到休息室去睡的。
“长谷部先生看起来有点不喜欢我。”
我尝试着回忆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笃定道:“从游戏打卡集章活动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盯着我看,还皱着眉头,怪吓人的。”
“是吗?”实休好像心情很好,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但是我前几天在茶水间碰上长谷部的时候,他还问我什么时候和你分手,说是想等你恢复单身后第一时间去追求你。”
“哈……?”
我决定收回“长谷部先生是信长LABO最正常的员工”这个评价。
“哦对了,药研藤四郎当时也在,说他会和长谷部公平竞争的。”
“哈????”
这次我被惊得差点拿不稳手里的茶杯,还是实休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的手腕。
“……我下次再也不去你们工作室了,真可怕。”
“没事,只要我不和你分手,他们是不会出手的。大家都是很守信用的人。”
实休好像用悠闲平淡的语气说着一些非常不得了的话……在经历了今晚这些大风大浪之后,我已经几乎失去了正常的吐槽能力,只能沉默地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压惊。
“我只是想用具体的例子来作证这一点——毕竟你实在非常可爱,有很多人都喜爱着你。如果这些爱给你带来了烦恼的话,把它们丢弃或者挥霍掉就好,就算再娇纵一点也没什么。倒不如说,作为男朋友的我反而更希望你可以更任性一些、更多使用我一些……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什么嘛,总觉得你在带坏我……我还是比较想做善良正直的好青年啦。”
我感觉自己的颊侧有些轻微发热,心脏也轻飘飘地上浮……这就是被恋人爱着、珍视着的感觉吗?能和实休成为恋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总之还是谢谢你,实休。我感觉心情好多了。”
我凑上去亲吻他的唇角。
在刚想要撤回身的那一刻,实休突然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他俯身过来,另一只手力道柔和地托着我的后脑勺,阻止了我抽身离开的动作。一个更绵长的深吻落了下来,我的唇齿间满是他身上微苦的草药香气。
我终于有些喘不上气,手脚发软,干脆拽着实休的胳膊向后栽倒,与他一同陷进柔软的沙发。泛着灰白色的发尾垂落在我的脸颊与耳边,有一点轻微的发痒。他的唇温柔地在我的唇角流连,随后是脸颊、耳垂、脖颈……
直到实休用牙齿轻轻叼住我衬衫上的第一颗纽扣,这时他方才堪堪停下动作,抬眸望向我。同居了半个月,我自然熟悉他的肢体语言——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了同意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是……
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应他,用一个可以表达肯定的亲吻或者拥抱。
但是,当我抬起头,与那双袒露出请求意味的薄紫色双眸对上视线时,一瞬间的恍惚感击穿了我,几乎让我无法动弹——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片紫色的迷雾中唐突地想起那只小狗,在中学时期的放学路上遇到的那只湿漉漉的小狗,又在下一个瞬间回想起半个小时前的餐桌前,烛台切光忠望着我的眼眸呢?
掌心那块被异性的唇接触过的肌肤正泛着莫名的热意。我再次无法遏制地回忆起那个意味暧昧的手中吻。
难以描述的情绪乱糟糟地堆在心口,几乎打消了我的旖旎心思。
“抱歉,实休……”
我垂下眼,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我今天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短暂又漫长的沉默后,我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实休俯下身拥抱我。他拍了拍我的背,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不用向我道歉,是我今天临时加班,才会麻烦你,让你帮我接烛台切回来的……总之,今晚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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