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张甍秋转身继续走,“要害你,我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恩将仇报。”
刘丧被她说的面红耳赤,乖乖的扯着张甍秋的背包带跟着走。半晌,他突然问道:“前辈......和偶像什么关系?”
张甍秋道:“我们父亲是堂兄弟。”
刘丧“哦”了一声:“那,吴邪呢?”
张甍秋语气里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骄傲:“他是我夫人。”
刘丧感觉听到了什么节哀的话。这也不怪他,张甍秋和吴邪的婚宴,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刘丧那时撑死十来岁。后来到吴二白门下,他也听闻吴邪结婚了,可是......
为什么会是张甍秋呢?
刘丧百思不得其解。
张甍秋像是长了眼睛:“你居然不知道?”
刘丧:我知道才怪了好吗?
张甍秋摇摇头:“年轻就是好啊。”
说着一脸姨母笑:“放心吧,我有对象,没人和你抢偶像。”
刘丧瞬间爆红:“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前辈......”
张甍秋道:“叫姐。”
“秋姐。”刘丧乖乖喊道,张甍秋很高兴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蓝牙确定其他人的位置。
两人一路前行,刘丧一边吹哨子一边就着张甍秋的手机屏幕的微弱光亮画出地图。
确实是有点本事的。张甍秋想,只是不知道这小子一顿几个声呐。
突然,有敲击声传来,张甍秋听出“准备爆破”,就知道是胖子和吴邪,遂根据蓝牙标注的位置和刘丧手里的地图,找了个安全的距离,然后敲下“安全”。
半分钟后,墙面炸了,粉尘四起,幸亏张甍秋和刘丧躲得远,躲过一劫。
远远的,洞里爬出两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张甍秋和刘丧的位置过来。是吴邪和胖子。
他俩拿着荧光棒,张甍秋就掏出一只回应,那两人就过来了。
然而等张甍秋看清他们的时候,脑子还是空白了两秒:“吴邪你裤子呢?!”
吴邪颇为尴尬的讲了刚才的遭遇,张甍秋感慨一下,不愧是诈尸邪帝,一上来就把“不能睁眼”“纸人成兵”“人手贝”轮番体验了一把。
吴邪拿自己短裤沾了水防毒,结果不小心再爆破的时候飞了,眼下他围着一条胖子擦手的毛巾。
张甍秋默默的从包里掏出她在车上换下的她自己的那件衬衫,递过去。
吴邪默默的转过去系好。总比毛巾强。
“那个,偶像他人呢?”刘丧连忙问道。
话音刚落,张起灵就从洞里也钻出来了,至此,五人成功会合。
张起灵道:“这些墓道都是相通的,这个王墓不大,陪葬坑在下面,我们现在已经看到四层结构了,下面是陪葬坑,再下面是排水层,我们所处的这条,应该是主墓道。”
但是——
张甍秋看了看刘丧的地图,问:“上面那条墓道是怎么回事?”
有违常规的设计,一定隐藏着重要的意图。
胖子也发现了她的疑惑,他在图上重点画了一下:“这一条墓道是多余的,和主墓道平行。在整个王墓的上方。”
“有一条是废弃的,”张起灵看了看墓道的深处,“可能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不敢继续,所以重新调整了墓道的位置。”
五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刘丧问:“所以那一条才是废弃的?”
胖子道:“你见过把废弃的墓道隔在墓的中间的么?哦,这墓道修废了,往上挖个墓室,往下挖个墓室,这古墓风水是个整体,神圣不容修改。没跑,咱们上头这个是废弃的。不信咱们去看看,顺便看看到底他们当年挖到的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吴邪拦住他:“切勿夜长梦多,记得死水龙王庙么?”
那是他们在福建地下古盐井发现的一个奇怪的遗迹,吴邪硬是拉着胖子扭头走了,没进去。
所以这个名字代表他们从良的决心。
胖子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天真牛~b,那咱们赶紧找主墓室,把你三叔这事搞清楚。”于是他们跟着张起灵往墓道的另一边走。
墓道很长,能看到壁画全是眼睛,仔细去看,能发现壁画是分层的,微光下眼镜都是闭着。胖子说有光外面的那层挥发,一层一层的挥发,约往里面层,壁画约鲜艳,眼睛越大。
很快,他们来到了墓道尽头的石门,门庭的上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藻井”,期间大量的多层斗拱,门头飞檐凌厉,是为第二道仙门,围着斗拱满是仙人接引的木雕。
张起灵掏出了L形的探针,刺入门的缝隙,用镜子反看。张甍秋用手电给他照明,胖子给他扇风:“深呼吸,深呼吸,马上就行了。”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将探针拔了出来,没有火喷出来,也没有气体冲出,里面不是密封的,手机光下,他们都看到探针从缝隙里勾出了一些东西。
是裹着泥浆的头发。
张甍秋看了张起灵一眼,后者摇头,这道门不打算开了。
门背后的墓室,肯定已经被泥浆灌满了,泥浆之中混有人的头发,恐怕会有尸体靠在门后。
“闽越有不少巫尸习俗,”张甍秋开口,“尸体还好说,万一是什么邪神......”
她的血在水底下没用,当初在西沙,他们被旱魃追着跑,张甍秋可没忘。
吴邪突然道:“这陪葬坑是密封的,应该不会有泥;是不是有盗洞从后室直接打到了陪葬坑,把主墓室里的泥浆带入了陪葬坑内?”
那么三叔肯定是破坏了主墓室的外墙结构了,泥浆才会灌下来,吴邪想不出吴三省当年是怎么做的。
“你有什么想法?”胖子看吴邪思绪连篇,问道。吴邪刚想说话,忽然张起灵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将整个人拉向一边,吴邪冷静下来去看他刚才站的位置,只见墓门的缝隙中,从另外一边也刺过来两根尖锐的长指甲。
上面挂着一件裹满泥的衬衫。
吴邪一下子没有勇气低头了,还是张甍秋拿过来熟练的给他系上。
反正也没有什么没看过的。吴邪在心里安慰自己。
光线很暗,但是张甍秋清楚的看见,吴邪脸红的不像话。于是顺手掐了一把后面,软软弹弹的,手感很好,能掐出水来一样。
然后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直起身,气氛愈发暧昧起来。
胖子拔出吴邪的大白狗腿,用口型说:“丫给他们美甲,老子给他们全砍了。”张起灵摇头,这能砍多少,如果是过膝长的指甲,砍掉个两寸没有任何用处。他们继续往后退,退到看不到门了,张起灵才轻声说:“这门开不了。”
肯定是他们在门口唠嗑,人气漏进墓室里,把墓室的粽子都吸引到门边来了,鬼知道怎么这么多。墓室里面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进墓带了不少装备,却唯独没有黑驴蹄子这等关键货色,用胖子的话说,没有辟邪三件套跟着吴邪开棺就等于自杀。
现在就是没有这三件套。
他们合计了一下,决定先休整,重新商量一下。
哪知随着他们回到先前炸出来的地方,刘丧愈发精神恍惚,扯着张起灵:“好多人......全是人!”
张甍秋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他们爬上上层的墓道(刘丧是被扔上去的),准备休息。
这条墓道果然是废弃的,因为壁画都没有完工,很多地方的线条和色块都是短缺的,甚至很多墓道壁都没有平。
画的也都是眼睛,能看到很多眼睛的轮廓。
胖子凑近壁画,用刀刮了刮,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就道:“这里的壁画都没有完成,应该是安全的。”说着打起了荧光棒。
黄色的荧光亮起,一下比昏暗的手机光明亮很多。其实荧光棒远没有冷焰火那么好的照明效果,但是张甍秋还是觉得整个空间变得温暖和开阔起来了。
吴邪看着壁画,看了一段时间,壁画上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变化,那种感光的颜料这里还没有涂上去。墓道还是在基础修建阶段。
他松了一口气,招呼其他人安全。其余的人陆续都打亮荧光棒,四周全部都亮了起来。
张甍秋把刘丧叫起来,给他们分了素肉和士力架,众人边吃边策划。
张甍秋道:“这种眼睛的图案,我先前在昆仑见过。就是我父亲的埋骨地——昆仑神宫,当地人多称之为‘九层妖塔’。
只不过,那是一个谎言,如果你闭上眼前行,会听到蛇的声音,甚至感受到有蛇爬上身体;只有睁开眼,才会离开幻觉。而且那条隧道够大,像是之前的尼莱斯古城,人们以为在走直线,实际上是在不停的转圈。若是蒙上眼睛,就会一直走下去——累死,或者在幻觉中被蛇咬死。”
吴邪忍不住思维发散,胖子却大咧咧的说:“绝对有人会半道睁开眼。”
张甍秋点点头:“确实,九十年代的时候,我听说一伙人从那里出来了,还拿走了西王母的一颗珠子。”
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刘丧慢慢地说:“前......秋姐,”
四个人都看他,刘丧顿时有点手足无措:“我,我有点好奇......”
张甍秋头也不抬:“你听到的,不过是回声。故宫的留影墙听过吧?那这里就是个留声机。”
吴邪腹诽她说话不打草稿,但是刘丧真的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张甍秋道:“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可以给你定一副耳塞,可以在平时减少很多麻烦。”
刘丧刚想说他试过,转念一想张甍秋是什么人,于是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休息好了之后,他们向墓道的尽头走去。
尽头有一个小洞,只能容纳一人匍匐通过。
洞的边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小篆。
张甍秋念出来:“以此往前三十丈,入者无返,永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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