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洞开得不大，但位置选得很好，估计是他们提前来踩过点了。
汪岑转过头对你说：“下去之后跟着我。”
你们的人接连下去，你和汪岑排在中间，这是最安全的位置，而且能确保你身边时刻有人。
手电筒的光亮起来之前，你握住了汪岑的手。
地下的空气没有上面流通，在浑浊的空气之中，你身上的花香变得明显起来，汪岑握着你的手，你紧紧地跟着他的脚步。
匍匐爬行过狭窄的墓道，你们来到了一个耳室。墙壁上有一些图案，你走近了去看，看到了上面绘制的飞鸟仙树。
你轻声道：“羽化登仙。”
黑衣人敲了敲墙壁，从声音里听出了异样。
“墙壁是空心的。”
这也就意味着可以直接打穿墙壁去往后面的房间。
你拿着手电筒照了一圈，发现了一些前面的人留下的痕迹。
壁画能不破坏当然是尽可能不要破坏，放弃打穿墙壁的念头，你们跟上了那些痕迹。
地下七八米深的地方，泥土随着时间的推移陷下，有一部分地方已经被泥土掩盖。
这个汉墓的结构和以往已知的有极大的不同，不仅很多地方使用的是空心的砖块，而且一路过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凶险之处。
但越是不寻常，危险也越不可知。
你很快便察觉到了你们路过了同一个地方两次。
汪岑同样发现了这点。
或许这就是你们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前面的人的原因。
汪岑松开了你的手开始摸索墙壁，其他人也寻找起了线索，你皱了皱眉头，视线看向墙壁上的飞鸟花纹。
你抬起了脸，看向上方。
“看来探路的人开错道了，”你说，“我们应该走上面。”
想来那些人恐怕也是明白了这点，找到办法上去了。
这对汪家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黑衣人率先爬了上去，上面不起眼的地方有个洞口，能过人。
汪岑爬上去之后，放了一条登山绳下来拉你。
上去后你们的视野豁然开朗，那是个相当宽敞的墓室，墓室里摆放着青铜器，里面最多的则是铜镜。
“古人认为，铜镜可以将人间的光明带往地下的世界，这是用来指路的。”汪岑说。
你没有说话，这些不是你想要的。
但很显然，有人想要这些。
黄老板和那个姓徐的两拨人都在这里，有些人的包里已经鼓起，估计是装了不少东西进去了。
“又见面了，徐小姐。”黄老板笑呵呵地跟你打招呼。
你的视线穿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墙壁。
不同于下面的飞鸟仙树，上面的墙壁所绘制的图案开始变得狰狞，你看到了青面獠牙的怪物，开膛破肚的人牲。画面中还有开裂的地面和长着人脸的鸟。
这描绘的是祭祀的场景。在更加古老的时代里，不乏有用人来祭祀的情况，用牲畜是后来的事。
而人面鸟——这座墓似乎也跟西王母宫有些许关联。
黄老板他们虽然提前抵达了这个墓室，或许是被这里的青铜器迷住了，亦或者他们没有找到通往其他墓室的路。所以他们停在了这里，直到你们也到了。
“一天之内能在不同的地方相遇两次也是缘分，”姓徐的领头人明显不打算在这里闹起来，他道，“和气生财。”
商人脸上挂着笑和他交谈起来，你的目光则是直勾勾地盯着墙壁上那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在那面墙壁的下方，有一个漆黑的方形深坑。
你们都清楚大家不过是皮笑肉不笑，几方人马无形地存在屏障，各不相犯。
但这个墓葬还有很大的区域没有被探索，大家都在思考要如何通往别的墓室。你看了一眼汪岑，起身来到了深坑边缘。
在你靠近之后，下方竟传来了一阵呼呼的声音，像是有风吹过洞穴那样的响声冒了出来。
汪岑立刻来到你身边，拉住了你的手臂。
与此同时，地面微微颤动起来。
青铜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黄老板那边忽然有人惊呼起来——他们的队伍中有人倒下了。
伤口在脖子上，很明显是刀伤，只一刀就割开了喉咙，然后无声地死去。
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黄老板的队伍里开始人心惶惶，他作为首领当然更是恼火，微妙的平衡一瞬间便被打破了。
在几方人充满警惕与猜疑地紧盯彼此时，你忽然说已经解开了这里的谜题。
话音落毕，所有人都看向了你。
“什么意思？”
你指了指墙壁上的画：“它想要祭品，那么我们给它祭品，它自然就会满足我们的愿望。”
你让黄老板把那个死掉的伙计带过来，他猜忌而质疑地看着你，你们目光相对，无声地对峙了片刻。
片刻之后，黄老板松口了，他让伙计把尸体拖到了你面前。
你抬脚便将尸体踢下了方坑，而后又看了一眼汪岑。
汪岑没有动。
在众人来不及有所反应之时，你倏忽间从汪岑那里抽出了匕首，划开拖过尸体来的那个黄老板伙计的脖子。霎时血柱喷涌而出，在他捂着脖子无声地张开口时，你将他也踢进了坑里。
面对你这突如其来的残忍暴行，黄老板震怒不已，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要把你碎尸万段的话，手下的伙计们纷纷围了上来。
你再一次看向汪岑：“从第一个人死的时候开始，他们就不能留了。”
因为，人心一旦动摇了，局面就会变得不可控。
看着汪家人终于开始动手了，你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有些怀念起以前的汪家人。
那些沉默地听从你的指示，只需要你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到你的意图的汪家人，以及……曾经对你言听计从的汪藏海。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结束之后，你吩咐他们把尸体扔进那个深坑里。
你站在上方，俯视着下面尸横遍地，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跟打火机。汪岑看着你点了根烟，然后把烟盒扔了下去，他又一次皱起眉头。汪家人很少抽烟，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
但他不太敢管你，只好抿紧嘴巴不说话。
你把点燃的烟跟打火机也扔进尸堆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死不瞑目的脸轻声道：“留着黄泉路上慢慢抽吧。”
“爽快”：指爽快地把他们全部噶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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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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