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吴老狗和吴小狗和小小狗

吴邪第一次见到无恙的时候,他脱口的一句“怎么这么丑!”成功让他在大学毕业后还挨了顿胖揍,全家准备排队打的那种。

不过虽然他挨了顿打,但是并不妨碍他喜欢这个孩子,这可是他姐姐的闺女,整个吴家的宝贝!虽然有点丑,但是他也不能嫌弃嘛!

小孩长得快,一个月后就是白白胖胖的了,这一下倒是可爱多了。还不会说话,每天就睁着个大眼睛到处张望着,见人就笑。还没长牙齿的的她又容易流口水,嘴角总是流着可疑的亮晶晶,也不会喊人,只会阿巴阿巴。

吴邪笑的痴汉的很,但又忍不住逗她,忍不住用吃的在她面前晃,小孩的好不容易伸手要碰到了,嘿,他一个手一缩。嗯,送到自己嘴里了。

震天撼地的哭声把小满哥给招来了,直到那天,吴邪才知道原来他也有当个博尔特的潜力。

吴老狗抱着宝宝冷哼了一声,轻轻摇着手臂哄她,看向吴邪的眼神可就没那么温和了,路过他的时候愣是没忍住踹了一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这个小舅真不是个东西,乖啊不哭,咱们不理他。”

吴邪龇牙咧吃的,半点没有在外面玉树临风校园男神的风范。

他缺德的事情不少,尤其是刚毕业的大小伙,天天也没事干,吴老狗给了他一个铺子,他请了个伙计,加上也没啥生意,自己就不用天天过去。这闲着,年纪轻轻的就在家带孩子了,丝毫没有考虑到怎么给店里的那个伙计发工资的问题。

不过吴三省对此表示不赞同,那是带孩子吗?那分明是他把小孩当自己的新玩具了!

在第一百次吴老狗拒绝吴三省把小孩抱去玩,阿呸,是养一段时间后,他嘀嘀咕咕的,心里直泛酸。出来就看到舅甥两个在玩抛高高的游戏,内心十分不平衡的他转头就把吴邪给告了。

不谙世事的宝宝被她太姥姥抱着,明亮的大眼睛跟随着她舅舅的身影到处看。旁边的吴三省幸灾乐祸的笑着,手里拿了一根磨牙棒逗小孩,小孩开始长牙了,什么都喜欢往嘴里塞。不远处的吴邪被中气十足的吴老狗追着到处乱窜,小孩还以为是在玩什么游戏,欢快的拍着手,似乎是在给自己的小舅加油。

小孩逐渐会爬了,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抓着自己的奶瓶去找舅舅,原因竟然是吴小狗偷喝她的奶粉?!

对此吴小狗表示抗议:他只是看小孩吃的太香了,自己想尝尝味道而已!

“这就是你直接从恙恙嘴里夺奶瓶的理由?”吴老狗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轻柔的拍着小孩的背,好在小孩已经吃饱了,稍微哭了一下就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但是就此一次,小孩就记住了自己的舅舅喜欢喝奶,每次自己喝完奶还剩下一些的时候,就要抱着奶瓶往吴邪嘴里怼,长辈们从一开始的恨铁不成钢想打吴邪,到后面的无奈幸灾乐祸就短短三天。吴邪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小孩什么都不懂,她只知道自己给自己拿抢她奶粉和的舅舅喂奶,她有什么错呢!吴邪紧闭的嘴巴,小孩看他不喝,急的啊啊啊的叫着,“豆啊…豆豆……”

看把小孩都急的说话了,这可不得了!这可把旁边的大人们都给欢喜起来了,都围过来想让小孩开口先叫自己,连一向风轻云淡的吴二白也不例外。

奥,除了吴邪。小孩第一次说话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居然是在吴小狗这么尴尬的时候,偏生旁边还有在拍视频记录的人,这黑历史算是过不去了。

“恙恙宝贝,来跟舅舅说:‘舅舅’!”

“豆豆!”小孩摆着手臂,看到吴邪张嘴了,小孩很开心的把奶瓶递过去了,喂奶任务终于开始了。

被溅了一身的奶的吴邪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空气中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吴三省更是直接拍着自己大侄子的肩旁狂笑。

吴二白这才把小孩抱起来,撇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是未尽之意不就是嫌弃他嘛!

“来,恙恙,跟二姥爷说:‘二姥爷’!

“哈哈哈哈哈……”

被抛弃的吴小狗撇撇嘴,看着手边和他一样被扔下的奶瓶颇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于是他捡起奶瓶,把剩下的都喝完了,不喝白不喝。

小孩就这么在吴家老宅经过了夏天和秋天,她能扶着墙慢慢走路的时候,都已经快过年了。

吴岁也终于被工作解放了几天,带着解雨臣一块回来过了个好年。

过完初一,吴岁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北京了,吴邪总觉得他姐赶时间是打算和时间赛跑哦,尤其是这几年,工作狂的属性来了个质一般的飞跃。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春风和煦的初春了,吴老狗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会走路的小孩在花丛里扑蝴蝶。吴老狗微微睁开一只眼看了一眼自己这傻白甜的大孙子,倒是朝着前边玩闹的小孩招手,“恙恙来,太爷爷带你去别的地方玩,你舅舅太傻了,咱们不跟他玩!”

坐在小孩的摇摇马上,手里还玩着无恙的一个西瓜小皮球的吴邪不服气,什么叫做他傻?他聪明着嘞!好歹是浙大高材生,只不过家里有矿,干嘛要自己努力?!

……

小孩两岁的时候,吴老狗寿终正寝。吴家的老太爷走的很安详,在梦中都是笑着的。从战争年代活到这个岁数,无病无恙的,他们这些做晚辈的,都应该高兴才对!

只是……

小孩还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她就看到自己的妈妈、舅舅、姥姥姥爷……都是红眼眶。吴岁抱着小满哥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迈着小短腿跑到灵堂,小手拉住太姥姥的衣角,“太姥,太爷去哪了啊,恙恙早上起来没看到他,他肯定很想恙恙的!”

小孩的话像是一针催化剂,让沉默的吴家老宅顿时哭声漫天。小孩很拘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找自己的太爷,昨天晚上太爷还悄悄的和她说今天带她去吃糖葫芦,不让太姥他们知道。

解老太太把小孩抱在自己怀里,不停的抹眼泪。小孩急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眼泪,一边擦还一边说:“乖哦,乖哦!不哭不哭,恙恙都没哭哦!哭多了舌头就尝不到甜味了!太姥乖,恙恙把恙恙偷偷藏起来的糖都给你!”

小孩什么都不懂,但是在场的大人们听着她的童言童语都有些绷不住。

坐在不远处的张日山叹了口气,又走了一个了……

小孩在吴山居长到了三岁,吴岁把她接去北京相处了一段时间,就送到龙虎山上去了。九门不安全,吴邪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保护她,还会不安全。但是他姐做的决定,他才不会质疑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为了恙恙好的。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血脉压制呢!

恙恙走了,这吴家老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解老太太总是忘记了恙恙走了,总是无意间喊着恙恙的名字。

……

吴岁也走了……

无恙五岁的时候,吴岁在经历百般折磨后,也离开了人世,去找吴老狗了。

一夜之间,解老太太好像又老了些许,头发白的更多了。

吴邪才从海底出来,刚联系上自己吴山居的小伙计王盟,就被告知了这个噩耗。

在反复确认自己没有接错电话,吴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把自己梗死。一旁的小哥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才让他没就这么跟着他姐去了。

他出来的晚,小哥跟着他回到杭州的时候,丧礼已经办完了,他们没有赶上。

他们说吴岁是死于自杀,因为病痛的折磨。

监控里的吴岁坐在茶桌前,热气腾腾的水雾从她面前的茶桌飘起,那张美颜的脸被氤氲的水雾若影若现地隐藏起来,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倒掉了茶杯里一口没动的庐山云雾,抬头看了监控一眼,脸色却是是苍白的不像话,她叹了口气,走到窗前,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嘣————”

血花溅的到处都是,脑袋上恐怖的枪洞、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都显示着倒在血泊里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吴邪不信,他砸了给他播放视频的电脑。他是不会相信的!他姐那么坚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自杀?他姐从小身体好的很,虽然这两年确实有点头疼的毛病,脸色苍白,但也不是绝症,怎么可能把她折磨的自杀?

吴岁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张大佛爷养大的,从小学习各种知识,身手也好的很。她十六岁掌握穹棋公司,如今已经十三年了,只有可能是挡了别人的路。

三叔的失踪,吴岁的离奇死亡,导致吴邪有些神经质,头疼的想崩溃。吴二白不让他查,他爸妈也是闭口不谈,解老太太每次说到吴岁的时候,总是伤心的抹眼泪,吴邪也不好意思让她老人家再伤神。

吴邪只有抱着小小的无恙来获得些安慰,夜里自己偷偷的抹眼泪。无恙的小手拍拍他的胸膛,奶气的声音棉丝丝的,“小舅不要伤心啦,妈妈说她早就准备好了,她说她不疼的。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先早点过去找太爷,去把我们的房子布置好,到时候恙恙和小舅就住最大的两间!”

闻言,吴邪因为被外甥女发现了而僵硬的身体又把灵魂找回来了,抱着小孩号啕大哭。

无恙是小孩,但是吴岁从来都不会因为她小就敷衍她,总是平等的对待她,她问什么都是认真的回答。她逐渐长大,明白了太爷爷不会回来的那天,就哭着问吴岁。那个时候的吴岁把她抱在怀里,慢慢温柔地和她一点点解释,那个时候她和现在的吴邪一样,趴在妈妈的怀里哭。

无恙在吴山居住了一个月,在他小舅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回了龙虎山,一下子,这里又只有他一个了。吴邪表示王盟不算人!

振作起来的吴小狗又是全新的吴小狗,继续找自己的三叔。不过他依旧坚信自己的姐姐不是自杀,这次吴二白也没拦着他了,就看着他斗志满满的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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