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我小葫芦孙女送吃的。”
他把口袋里的一块压缩饼干和一块牛肉干，分别塞进江月和小哑巴的手里。
接着，光明正大地走到旁听席，和解雨臣站在一起，应该是要和他说什么事。
原地，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了看对方手里的东西，眼里腾地燃起小火焰，伸手就要去抢对方的。
“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又开始打架了？”
王胖子走过来维护课堂秩序。
一问才知道，两个小姑娘是觉得得到的东西不相等，所以又开始掐架。
“害，我以为什么呢。”
王胖子大咧咧一摆手，拿过江月手里的牛肉干，一口塞进嘴里。
接着，把小哑巴手里的压缩饼干掰成两半，给俩小姑娘一人塞了一块儿。
大聪明得意道：“这不就好了吗？”
小哑巴：“.......”
江月：“.......”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
小哑巴刚准备把饼干往嘴里塞。
吴邪忽然道：“课堂纪律，不许吃东西。”
接着，解雨臣就无情地收走两人手里的饼干。
最后，两个小姑娘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双手撑着下巴听课。
吴邪老师认真教授：“来，我们学习第一句话。”
“我们都是好朋友～”
说着，别有深意地左右看了下两个小姑娘。
小哑巴还没反应过来，乖乖地跟着学。
“我们.....都...是......”
江月瞬间懂了，瞥了眼身旁磕巴学话的小哑巴，眸中快速闪过一抹不屑。
（鬼才和你是好朋友。）
吴邪：“好了，注意‘是’这个字的发音啊。”
“Shi～是～”
小哑巴皱着眉头，像小金鱼吐泡泡似的，努力想要说出那个字，但颇为艰难。
“Shi～石～使～湿～”
七拐八拐，就是读不准正确的那个音。
江月学得更快，读准字音后，举一反三地开始造句，对着小哑巴嘲讽道。
“是是是..我说...你蠢....你说..是...”
小哑巴气得要跳起来发飙。
吴邪赶紧一人给分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基础的字音。让她们自己认读一会儿，两个小姑娘这才消停。
他才真是体验了一把幼儿园老师的辛酸呐。
王胖子凑过来打趣道：“吴老师，感觉怎么样？”
吴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丫怎么不来当这个老师呢？”
王胖子晃了晃头，莫名有点嘚瑟。
“行啊，下一节音乐课我来上。”
吴邪瞬间想起他之前的教学成果，小哑巴抓着一根木头，极其狂野地唱出一首摇滚歌曲“野花香。”
要是让王胖子上音乐课......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抓着木头，到处乱跑，疯狂磕头，拼命嘶吼的模样。
吴邪抖了抖肩，把这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还是算了吧。
“六...叉...叉...”
这时，耳畔响起一道稚嫩又磕巴的声音。
一回头，小哑巴皱着白面团子似的脸，盯着纸上的字左看右看。眉毛都快拧成两根麻花了，看起来十分纠结。
“什么六叉叉？”王胖子疑惑道，“小哑巴你读什么呢？”
吴邪走过去一看，发现那个字是“爻”Yao。他之前随意写在角落的，结果被小哑巴直接拆分开来读了。
“.......”
相比起学渣的小哑巴，江月的学习情况就非常顺利了。
只见她绷着一张小脸，盯着纸上的字，一个一个地读，发音十分标准。
“好...对...正...安...我....”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慢慢把声音提高，凑到愁眉苦脸的小哑巴身边，干扰她。
“你..真...笨...哈...哈....”
小哑巴才答应吴邪不打架，现在只能忿忿瞪着她。
（你好烦啊。）
江月模样得意，继续大声读道。
“你...好....蠢....小...蠢货....”
黑瞎子走出甬道时，正好听见江月这句挑衅，唇角微勾。
他悄悄摸摸地溜到一根石柱后，压低声音，恶趣味地开始干扰她。
“诶，诶，那小孩儿....”
江月瞬间听见这道欠兮兮的声音。
一转头，黑瞎子藏在石柱后，偷偷摸摸朝她的脚下扔小石子。
见她看过去，他露出一张嬉皮笑脸，冲她偏了下脑袋，鼓动道。
“别学了，过来玩儿啊。”
江月眼神微眯，而后，立马转头，对吴邪老师告状。
“他...勾/引..我！”
说着，食指直直指向石柱后的黑瞎子。
吴邪立即瞪大眼睛：“!!!”
被指认的黑瞎子都傻了，下巴直接落到了地上。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胖子早就笑开了，疯狂拍着自己的大腿。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引起和吴三省交谈的解雨臣注意，桃花眼看过来，有些疑惑。
“怎么了？”
待吴邪把事情和他一说，解雨臣也哭笑不得，无奈地直摇头。
“江月，那叫干扰，不叫勾/引。”
江月点点头，然后又指着黑瞎子，继续告状。
“他...赶.饶..我。”
字音没发准，听起来像河南话，颇有喜剧色彩。
王胖子霎时又爆发出一阵毁天灭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小江月啊，以后我们送你去说相声吧，忒可乐了哈哈哈——”
解雨臣忍着笑意，“江月，是干扰，不是赶饶。”
黑瞎子难得露出郁闷的表情，想起来又觉得有点可乐，失笑道。
“这丫头就非得给我扣上一个罪名。”
这时，张起灵也回来了。
吴邪喊了他一声，“小哥。”
张起灵走过来，目光轻轻扫过，落在吴邪的背后。
刚想偷摸搞小动作的小哑巴和江月，立马收回蠢蠢欲动的手，坐得乖乖巧巧，试图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小哑巴：请你像我这样坐。
江月：小蠢货，我才不，（余光看见张起灵）我就像你这样坐！
两个小姑娘瞬间收好拳头，藏在背后。挺直后背，双腿合拢，坐姿简直可以评比“当代小学生模范。”
而后，抬起脑袋，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乖巧笑脸。
（我们什么都没干。）
说起来，张起灵可堪称为“人形家法。”之后，每当两个小姑娘要偷摸你锤我一把，我给你一下的时候。
他的眼神轻轻扫过去，两个小姑娘立马乖地不像话，无比友好和善。
王胖子每次都忍不住啧啧惊奇。
“还得是亲爹管用啊。”
“看看，这俩小孙悟空，还得是小哥这座五指山来镇压。”
张起灵看了眼假装乖宝宝的两个小姑娘，收回视线，看向一旁插腰的吴邪。
“跟我来。”
闷油瓶单独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吴邪点点头，跟着他往甬道走去。
待他们一走，两个小混世魔王又闹翻天了。
因着才答应彼此的“家长”不能打架，两人就开始打起了嘴仗。先是江月说小哑巴“小蠢货”，后是小哑巴说江月“一只大虫子”......
两个人利用自己贫乏的语言，嘴仗打得激烈无比。
小哑巴：“讨...厌的....草....”
江月：“难..看..的..鬼....”
小哑巴：“你...难看...”
江月：“你...最..丑....”
王胖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有时还会进行一下语言指导。
“小哑巴，是傻，不是洒。”
“小江月，是不，不是噗。”
隔壁的黑瞎子捂着自己的肩膀，墨眉皱紧，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年人，颤颤巍巍坐下。
解雨臣靠在墙上，双手抱怀，瞥了他一眼，眼里露出几分好笑的意味。
“怎么，被人亲爹按着毒打了一顿？”
黑瞎子紧皱的眉头未松，抬眼，看向幸灾乐祸的解雨臣。默了会儿，蓦地扯出一个笑容，笑声朗爽张扬。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笑到一半，却开始剧烈咳嗽。身体靠墙，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一副快咳过去的模样。
解雨臣：“怎么，你还被打出内伤了？”
黑瞎子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脖子都红了。后仰脑袋，靠在坚硬的石壁上，抬起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
“我跟你说，咳咳，关键时刻，还是瞎子聪明。”
“瞬间掏出了我的保命神器，把账本扔给哑巴张一看，让他支付这一路来给他养孩子的费用。”
说到这儿，墨镜下的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当时，哑巴张就不敢说话了。赶紧跪下，磕头谢谢我这一路上对他崽子的照顾。”
“啧啧啧，那头磕得，邦邦邦的，比你打呼噜的声音都响呢。”
“我拉都拉不住他啊。”
“看看，”他拍了下自己的肩膀，“我这肩膀就是为了拉他别磕头，才被撞了一下的。”
这一通鬼话连篇地。
解雨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倏尔，冷笑一声。
“死鸭子嘴硬。”
话落，径直转身走了。
“诶诶诶，你别不信啊花儿爷，”黑瞎子连忙想证明自己，拍着胸口大声道，“不信你看，我一点儿伤都没有。”
“咳咳咳咳——”
看着那道走远的白色背影，他啧了一声，觉得没意思。
“怎么还不信瞎子呢？”
这时，拖把连忙递过去一个水壶。
“给，黑爷。”
黑瞎子给了他一个懂事的眼神，接过水，喝了一口。
拖把又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贴心道。
“没关系黑爷，被打了不丢人。”
“我们都会保守秘密的。”
水还没咽下去的黑瞎子，两颊鼓起圆圆的腮帮子。转头，朝这位大聪明露出一个貌似和善表情，点了点头。瞧给你聪明的是吧。
拖把还以为自己拍到马屁了，忙笑得讨好。
“你放心黑爷，咱们这些人的嘴，比裤腰带还紧呢。”
黑瞎子又朝他点了下头，两颊的腮帮子鼓起，像包着两个包子。冲拖把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点。
拖把面露欣喜，“怎么了黑爷？”
“噗——”
刚凑过去，迎面而来一道大呲花水柱，直接给了他一套“洗心革面”的套餐。
猝不及防，被洗了一把脸的拖把：“........”
黑瞎子抬手，擦了下嘴角的水，促狭道。
“小朋友，别乱说话。”
“当心，舌头会没有哦～”
话落，他吹起口哨，踩着慵懒的步伐，懒洋洋走远了。
现在的小朋友啊，怎么都不会说话呢。
原地，拖把扯出一张哭丧的脸，十分委屈。喉咙一用力，发出一道犹如刹车的哭声。
“你们欺负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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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斗里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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